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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之中,天山邊境有一片常年幽藍的環湖,縈繞着天山群峰,構成了隔絕、劃分天山與凡塵的天然屏障。

藍湖之上,雲霞瀰漫,白霧繚繞,四季之景隨意變幻,並非常人可見。

蓮子第一次見到天山很是驚奇,不由得駐足觀望、喟嘆。藍湖的水就同海一般湛藍美麗,而天山群峰隱匿在雪霧之中難以看清,卻能明顯體會到此處與外界的不同,連那霧靄、清風都帶着特別的清寒與淡香。

“此地真是特別啊!”蓮子不禁感嘆。

“等會兒到了山上才叫奇特,春秋冬夏,仙草奇物,應有盡有!”雪澤對蓮子說,“但你可不能亂走,不可隨意碰物,免得惹出什麼事情!”

蓮子點頭應好,然後緊跟着雪澤與兩位師兄。

過了藍湖,走過幾步石子路,四人來到一處飛流瀑布面前。此處雖水勢猛烈,卻毫無聲響,引得蓮子連連稱嘆。

周邊的景也與凡塵不盡相同,開始帶些玄秘的色調,大多是些純凈潔白的顏色,給人以冰涼清寒之感。

“雪澤!”藍水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溫柔地看着雪澤。“此處便分離吧,我已感知天師氣勢,恐怕清蓮天師已經到達藍湖了。”

“師哥是何意?”雪澤不解。

“蓮子不是天山之人,恐怕不能和我們一起渡倒泉上山。她是紅蓮之子,又已化為人形,想來道行頗深。若她通過普通上山之路,過了雪女之關,到時再去迎接也好!”

“可是上山有三級設關,雪女之力愈發厲害,我擔心蓮子不能通過!”

季林想了想,亦是點頭。“師妹說得對,這第一關好過,後兩關得要些功力。不如,我伴蓮子同去,你們先渡倒泉上山請示師父!”

“如此也好,事不宜遲,我與師妹先行一步,你們注意些!”藍水說完便帶着雪澤走了。

雪澤轉頭看着蓮子,擔憂地說:“你們可要時刻注意,早點上去!”

倒泉乃是天山之人專用的上山法流,可從上而下,亦可從下到上。因其可通過法引倒流,故稱倒泉。不過一般級別的弟子只能乘其而下,不可度之上山,因為使之倒流需要強大的功力。

正在渡泉之際,雪澤小聲問藍水:“師哥,季林為何能陪着蓮子上山?他不會被守關雪女認出嗎?”

“我知曉你擔心何事,你大可放心。季林會隱身術,也不會被雪女察覺。若是蓮子遇到難事,他可在一邊提醒,必要時還可現身幫忙!他們會上來的,別擔心!”

“好!”雪澤看了看藍水,他還是那般英俊瀟洒、沉穩剛毅,總是能夠讓雪澤感到無比的安心。

藍水剛帶着雪澤上了天山,清蓮天師便追了上來。兩人出了倒泉,行至正君樓便被清蓮天師追上了。

藍水知曉此時已然無法躲避,便同雪澤向清蓮天師行了禮。

“雪澤,跟我回去!”

清蓮天師徑直向雪澤走了過來,臉上布滿了嚴肅與悲愁。

“娘,我已經回來了,別這樣!”雪澤躲到了藍水的身後。

藍水護着雪澤,將清蓮天師攔住,“清蓮天師,莫要傷了雪澤的心!”

“你懂什麼?”清蓮天師並不理會藍水,而是緊張地看着雪澤:“你若不跟我走,今後的路可不會那麼順坦了!娘這是在護你!”

“雪澤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百般呵護!”

藍水看了看雪澤,小聲說:“你先走,過了斷魂橋,天師便攔不住你了!”

雪澤點點頭,隨即輕聲回道:“師哥,你要小心!”

見兩人小聲言語,清蓮天師冷笑一聲,語氣凝重地說道:“若是你們違背我的意願,今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後悔也是女兒自己的選擇!”雪澤說完便向斷魂橋飛去。

清蓮天師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地向那邊追去,卻被藍水直接攔下。

藍水雖位不及天師,卻是天山男弟子中的佼佼者。他有極高的功力,與清蓮天師過幾招不成問題。

“敢擋我的路?”清蓮忍不住脾氣,號召冰雪凝光向藍水擊去。

藍水一躍而起,喚出藍光劍斬斷迎面而來的白色冰屑,又開啟寒冰護盾在前抵消了那片刺眼的光波。

清蓮冷哼一聲,揮動衣袖,以五成法力鑄就三隻冰劍,提動靈力將之迅猛撒出。

冰劍凌寒刺骨、聰慧如人,不偏不倚飛向藍水,直直地逼近他的胸口。

藍水只感一陣清寒襲來,揮劍將護盾擊破,凝合碎屑、劍氣擋住那三隻冰劍;又往後退了幾步,傾注法力在劍上,在冰劍襲來之際劃破氣流、斬斷冰身,頃刻就聽得冰屑砸地成沫的聲音。

幾招之後,兩人還處於平手,清蓮十分生氣。

“且不說你失禮之處,難道就不怕往後悔恨嗎?”

藍水見雪澤已迅速過了斷魂橋、達到了雪竹地,便安心地對清蓮天師行禮道歉。“請清蓮天師降罪,並非藍水不敬天師,而是不忍得不幫師妹!”

“哼!但願你以後不會覺得今日魯莽了!”清蓮天師說完便踏上斷魂橋。

藍水並未多想,他並不知曉清蓮天師所說的悔意會從何而來,他只願雪澤能夠開心如意。

待藍水走過斷魂橋,只見雪澤與清蓮天師同師父一起站着,三人貌似還較為和諧。

“我的好徒兒,終於回來看師父了!”

一位白衣銀髮的老者拉着雪澤的手不肯放下,他雖已是高齡,面相卻不顯老色,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其衣着與一頭銀髮有着仙人之態,清風道骨之間有幾分樂活瀟洒之感,若非眼神中透露着些滄桑世故,恐怕無人能直接猜出他就是這雪竹地的主人千歸天尊。

雪澤還未回話,清蓮天師卻不悅地說道:“莫不是敬你是天尊,我真得與你理論一番!”

“清蓮啊,你生得一個好女兒。你與我理論,我也不生氣!”千歸天尊和悅地笑笑,慈眉善目的面相里多了些樂活幽默,還有幾分俏皮靈動的氣質。

清蓮忍不住心中怒意,滿懷悲憤地說:“今日選擇,你也有份。若是以後有何事態,你也得算一罪人!”

雪澤和藍水不懂清蓮天師為何說出此話,兩人皆好奇而驚疑,卻只見千歸天尊仍淡定地笑着。

千歸捋了捋鬍子,悠然道:“是是非非,誰能說定呢?凡事自有好壞兩面,清蓮天師無需多念!”

這邊幾人探討之際,天山腳下,雪女迎來了闖關人。

凡人上山,大多困難,難於藍湖之水、迷谷難行,最重要的是有三處雪女守住的關卡。莫不是有緣有道、有武有才之人,斷難上山。

蓮子用了自己百年法力道行,輕易過了第一關。隨着季林來到第二關,蓮子看見這裡有人正在闖關。

“師兄,有人!我們等候還是?”

“不怕,現在去,趁亂我還還可幫襯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