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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的夜就安靜許多了。

賢妃嘗試了一天,所有計劃都被劉忠攪亂,她不得不換個路線、改個法子。

翻開書卷,將其中的關鍵文字再看了一遍,賢妃滿意地笑了笑。

“不讓我做,我偏要做!”

賢妃冷哼一聲,心中充斥着對劉忠的不滿,也有對太后的期望。

早前,劉忠將她制止,終結了她所有的計劃,還以太后的名義勸她不要針對醉月軒。

劉忠說:“……賢妃你可別忘了上次的教訓,你若是再敢有任何冒犯,不僅皇上饒不了你,太后也不會再維護你。皇上出宮,可是太后還在,你可不要做傻事!”

“太后不就是想讓皇上沉迷美色而誤事嗎?這利佑於你們二人,可跟我沒關係!為人妻又為后妃,我怎可任由她一家獨大、佔據恩寵?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我都是一路人,可不要再擋我的路了吧!”

“你雖然嫁給了皇上,可是你王氏一族都歸順於太后,刑部尚書難道沒有教你如何維護族系榮譽?你在後宮,若是無事,長伴皇上左右不難,榮登皇后之位亦是簡單。老祖宗還有一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知?”

賢妃第一個計劃破滅了,整整一天都悶悶不樂,直到她看到一本坊間的話本子。其中的故事簡潔俗套,卻也給了賢妃靈感,讓她頓時充盈了活力。

未幾,賢妃的侍女櫻桃走了進來,行禮後輕聲說道:“主子,事情辦妥了!”

賢妃點頭一笑,眼中儘是得意。“好!我就藉著她來打壓雪嬪試試,倒要看看她是否還這樣安穩!”

“主子,此事牽連太后進來是否過於冒險?畢竟太后位高權重,又是王氏一族的依靠。你這樣做了,若是太后知道該如何?”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你不知道嗎?若是不激起太后的憤怒,那我對戰雪嬪就會處處受限。太后本就該站在我這邊,而她卻選擇罷手不管,甚至要求我不要欺壓雪嬪。此事,換做是你,你能忍嗎?”

“主子,還是謹慎些好!”

賢妃把書放下,略帶怒意地走到窗前。“這夜空永遠只有一輪明月,其他的都是不起眼的星辰,我可不願一輩子被她壓住光芒!”

櫻桃唯唯諾諾地點頭,輕柔地回道:“主子,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辦妥了,想來此事也會順利無恙。雪嬪和醉月軒在你的手掌心中,只待東風、只侯時機!”

“我倒是做好了,你去問問西海貴人可有準備!”

殘月周邊有淡淡的雲,白光映出一片圓形的月暈,頓時將這小而孤獨的月亮映襯得大了幾倍。

淡黃色的雲似有似無,與黑色的夜幕混合起來,越靠近月亮就越少越白,一種漸變色的美感似乎在高傲地詮釋神秘二字。

小月,青雲,憑着他物變幻風姿,月夜從不重樣、亦不孤獨,孤獨的只是看月的人罷了。

千里共嬋娟,需要兩個地方都有月可觀,也需要兩個人有相同的心思。

北華一角,一片幽淡之景,四周安靜得像是在空虛幻境。

夜空,明亮而清晰,一輪美月十分惹眼。這個時候,還有多少人有閑心賞月呢?

不知道遠處的人會不會在看,同是一輪月,看到的也會是相同的景嗎?

劉禮憑欄看月,心中想的都是那一夜的流星雨,而雪澤在月光下卻毫無心思賞月、追思、想念……

庭院的風清寒刺骨,雪澤絲毫不覺得冷,只是覺得有些煩憂和無奈。手中拿着蓮子翻出來的“外來物”,雪澤感到微微不悅,這些人就那麼閑不下來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說我們該任由風吹,還是頑強自保呢?”

蓮子蹙額皺眉,眼裡都是憤怒,不滿地回道:“師姐,我們不可再忍,這些人就知道使用陰謀詭計來陷害我們。這次忍了,還會有下次,何年何月能夠到頭?所謂事不過三,她們已經挑戰到我的極限了,我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些惡婦燒了!”

“你的意思是,不讓、不忍、不自保,而是反擊?”

蓮子點點頭,滿懷期望地看着雪澤。“師姐,我們也是時候給她們些顏色了。現在我們不依靠皇上,那就得有自己的武器和籌碼。你可要發揮你的聰明才智,不然我就要替你去報復那些毒婦了!”

雪澤淡然一笑,不用細看也知道蓮子是何等期盼。她向四周看了看,眼睛裡還是模糊的景色,只是物體的稜角和位置更加清楚了些。

“這藥用夠時間了,我卻還沒好,這時候不能出什麼大事!我是念在眼疾與練功,而不是一心報復,這可與你的心思相差甚遠!”

蓮子傻呵呵地笑笑,“師姐,這都差不多嘛!反正我們要反擊就對了嘛!”

雪澤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布偶摸了摸,輕聲問道:“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憑這個能將我如何?這一次,她們的力度似乎輕了些!”

“哪裡?師姐你不知道罷了!”蓮子嘆了口氣,將布偶拿了過來,慢慢地解釋給雪澤聽。

“這是凡間的玩意,大概是迷信之類,不過她們大多人都信。凡塵的人信鬼神之說、命運之理、福澤報應,而生辰八字牽連頗多,算是每個人的隱秘而重要之物,比天山弟子的名諱還要重要!若是有人想要詛咒,必然要得那人的物品,再以法物將之封存、開光、施咒。這個布偶類似人形,又有符咒紋飾,註解着生辰八字,沾着些不吉祥的血……想來是要冤枉我們詛咒太后,然後處以大逆不道之罪,足以讓我們人頭落地!”

雪澤輕聲一笑,覺得甚是有趣。“這布偶就能詛咒人?那還修鍊法術、苦練武功、鍛煉才智作甚?太后那般聰慧,難道不知曉其中愚昧?”

蓮子大笑一陣,回道:“這就是信仰問題了,我也不太懂!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太后一定會大發雷霆,不然她們不會這樣做!”

雪澤收了笑意,想了想,覺得蓮子說得在理。

“不錯,太后一直沒有再為難我,而這些人想要扳倒我必定要經過太后那一關。若是我直接觸犯了太后,以她的傲嬌與虛榮,絕對會達成她們預期之願。不過,我倒是擔心這布偶現在還沒那麼大的能耐!”

蓮子感到一陣疑惑,獃獃地看着布偶,低聲說著:“我看這做得挺精細,似乎沒有不妥啊!師姐你沒看,也不知布偶如何做,你怎麼知道它有問題?”

“太后智謀深遠,心思無量,怎麼會留自己的忌諱給別人?我想,這能夠知曉的生辰八字必定有問題,應該是賢妃從後宮名錄簿子查詢而來。這不妥之處就在這!”

蓮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盯着布偶看了看。“師姐,你是想怎麼樣?難道,你想改一改?”

“不然,我們不就白白被冤枉了嗎?”雪澤微微一笑,對蓮子說:“此刻牧凡還沒睡,你去他那裡得來太后真正的生辰八字,最好將她不為人知的東西都得來,我們這一回就將她們一局!”

“可是,太后不就更憤怒了嗎?觸犯了她忌諱,又將她真的八字公布出去,我們會不會更加難受?這賢妃等人可不是心軟的人,趁着皇上出宮肯定要狠狠地折磨我們,而師姐你的眼疾還沒好……”

雪澤淡定地搖搖頭,“無妨,走一步算一步,說不定我還能回贈劉禮一份禮物!亦或許,我能知曉剪絨留下來的目的!”

“對哦!這剪絨還在剪秋閣裝瘋賣傻,那禾雨聰慧過人卻也識別不了,想必她也是有所成長。不過,她留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清楚,可以試探!”

“那她是不是想報仇?這樣說,你就是她最大的目標,那這次……”

雪澤淡然一笑,滿不在意。“如果只是恨我,那也簡單,我倒希望如此簡單!”

“現在,每個人都變了,好難猜測啊!之前的剪絨清高孤傲、目中無人,經歷生死之後倒也像塊老薑了,她能耐着性子守在皇宮,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蓮子說著說著,忍不住嘆氣。“哎!師姐,我們的路怎麼這麼難走?皇宮裡全是阻礙,遍布對手,還要忍受剪絨和白羽的騷擾,外面還有火魔那個惡人……”

“或許,這就是磨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