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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澤剛回到醉月軒,就被眼前的景驚得發愣,為何會有這等景象?

一切,似乎變了許多,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樣……

浮夢閣的庭院之中增添了許多色彩,原本已足夠別緻靜美的院子被裝扮得如春如畫。地上整齊地堆砌着紅心海棠,與霜與雪輝映着獨特的姿色,頓時將寒冬沒落之景調配為鮮活繽紛。

四周有高高懸起、設計精巧的緞子紗巾,白色與青色的交織在一起,站在庭院之中仰望則能感受青天高潔之感。

最驚奇唯美的是那兩棵花樹,寒冬之中竟然有鮮活的梨花、杏花,雪澤感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凡塵中的花怎能違背時令這麼久?

嚴寒里,花與樹與葉像是活在春風中,絲毫沒有畏懼和愜意,似乎它們就是屬於這裡,亦屬於凌寒。

白色嬌美的花朵與嫩綠的枝葉清美溫雅,自有一種舒人心神的功效,花瓣有謝亦有合,這花似乎能夠延綿開放許久。不過,這是何處得來的呢?

“我才離開一天,這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變化!”

雪澤輕聲嘆了一聲,她知道這一切定是劉禮所為,不過這花樹的來源想必並非簡單。

推開門,雪澤又愣了一下,蓮子和劉禮正齊齊地看着她,那目光有驚喜、疑惑、氣憤……

“師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兒了?”蓮子走到雪澤面前,對她一個勁地使眼色。

雪澤明白蓮子的意思,這句話也是為了劉禮而問,不過她並不想多做解釋,她的心裡只有一書一冰晶而已。

蓮子見雪澤若無其事不回答,攔住她說:“師姐,你可知道昨個下午發生何事?太后和賢妃要進醉月軒,我差點就攔不住。這算是北華規矩,皇上也不能說什麼。幸好禾雨出來勸說,告知她們你得了閨閣症會傳染,這才解了困……”

雪澤想了想,點點頭:“沒事就好,我以後會留心!”

“就這樣?”蓮子一愣,尷尬地看了看劉禮。“皇上,師姐似乎沒明白,要不你……”

劉禮看了看神態自若的雪澤,輕緩地對蓮子說:“你關上門,出去吧!”

蓮子看了看兩人,點頭出去了。“好!”

雪澤沒有理會劉禮,而是直接走到裡間,正要拿出書來看。一天之中,雪澤將心中設想都演練了一遍,所有關卡也都在陣法中過了一遍。

盛魚的深山正適合靜心研究、推算機關,這一天的時光並沒有白費。

“你去哪兒了?”

劉禮絲毫不怯雪澤的淡漠,他厚着臉走了進來。雪澤在梳妝台,他也去那裡;雪澤走到窗前,他也走向那裡……

“出去了一趟而已!”雪澤知道劉禮的固執任性又出來作祟了,若是不回答他,想來這書也沒有被她靜心品讀的機會。

“你和你師兄嗎?去哪兒了?幹什麼了?為何一天一夜都不見人影?”

雪澤側身疑惑地看了劉禮一眼,竟不自覺感到好笑。“你這是?”

“我與你說正事,你可別不放在心上!”劉禮的語調中有幾分傲嬌,還有些不滿,而他的神色更是出奇的嚴肅。

“我與師兄一起討論事情罷了!”雪澤正對着劉禮,安之若素地說道:“這一次有些匆忙,沒有想得周全,也沒有和你說清,下次不會這樣了!”

“下次?”劉禮一愣,氣得一把將她拉過來,盯着近在咫尺的她一字一句地說:“還敢有下次?你莫不是沒有嘗過處罰之痛!”

雪澤驚疑地看着劉禮,並不想理會他那等莫名的情緒,只是一個勁地掙扎。“你且放開,有話好好說!”

“還說什麼?你是否認為出去一天一夜無所謂?”劉禮看了看雪澤,只見她的手已經在掙扎之中泛紅,於是改成了強行抱住。“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雪澤不滿地看着劉禮,不過她的憤怒和凌厲都被劉禮更勝一籌的氣勢壓了下去,她只得靜靜地看着他的下巴。“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我之前才跟你說互不欺瞞,你如今卻一句不答,甚至帶有不耐煩、無所謂的心理,這難道還用我一一說清?我早就說過,要我以禮相待可以,那你得信守承諾。可如今呢?”

“我不就是沒有回答完全嗎?這就說給你聽,還請你遵賢明禮教!”

劉禮看着雪澤不冷不熱的樣子,不禁感到火由心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不必再說,我那麼多問題都不需你回答,現在我只要你知道自己是誰就好!”

雪澤疑惑地看了看劉禮,又看了看他的走的路線,不禁驚慌地打他:“你這是作甚?趕緊放我下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劉禮還沒等雪澤有機會施法,他將她迅速地抱到床上,然後簡單粗暴地按住她的手。他的神色裡帶着複雜的情緒,卻絲毫沒有輕狂與色慾,這一行為不過是為了讓這個冷漠的美人長個記性罷了。

“你的手被我控着,我勸你不要亂動,否則我就用契合之術讓你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雪澤瞪了劉禮一眼,不知該如何說他。自從今天見到他開始,雪澤便覺得他渾身不對勁,一股嚴寒清冷、怒意厚重的感覺彌散在空氣之中。

現在,她有些後悔,若是剛剛事事對答該多好?不過,若是說她與藍水待了那麼久,這劉禮會不會更加憤怒激動呢?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雪澤看了看劉禮,只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怪,她只想早些掙脫開,於是回道:“知道!”

“是他的師妹,還是我的愛妃?”

“我是…我現在是雪嬪,你的嬪妃!”

劉禮輕輕一笑,他明白雪澤的心思。“既然如此,那我們是夫妻對吧?你在凡塵就是雪嬪,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你是否該遵守閨閣之教?一夜未歸,還與男子共處,你覺得這個罪名輕嗎?”

雪澤想了想,似乎找到了劉禮最在乎的點子,而這一點確實能夠讓人氣憤難受…想着想着,雪澤原諒了劉禮的傲嬌蠻橫、怒意粗暴,平和地回道:“此事是我思慮不周,還望你多加諒解,畢竟我對凡塵之事還不盡了解!”

劉禮愣了一下,雪澤一服軟他就沒有了轍。不過,這一切似乎並不能讓他感到滿意舒服。

雖然昨天決定了要與藍水公平競爭,可是品嘗過一天一夜的胡思亂想、操勞不安之後,劉禮的思想發生了改變……

“現在知道錯了?”

雪澤愣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那你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雪澤看了劉禮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以後我會時刻小心,不會留下任何禍患。出行之前與你商議,不會讓你擔憂緊張……”

“我看你!”劉禮氣得無奈又無語,只得與雪澤說清說明:“你…你是不是腦袋缺根筋啊!這麼久,你還不明白?這天下誰人能忍受自己的人跟別人走?你還好,一去就是一整天,你們都幹什麼了?難不成真的是討論那本書,你們看得懂嗎?”

雪澤疑惑地看着劉禮,半天沒悟個名堂出來。“你在說什麼啊?”

劉禮一時無語回答,雪澤這一問將他所有的話語都凝在了腹中。

“這事情哪有那麼嚴重?既然沒出事就好了,我以後注意還不行?為何要牽扯我的身份?我又怎麼就成了你的人了?我與師哥討論事情理所當然,你為何要多意?”

劉禮只抓住了一句,嚴肅地問道:“你說你不是我的人對吧?!”

“對啊,我生命屬於父母,靈魂屬於天山,這——”

劉禮毫不顧忌,也來不及顧及什麼,他只知道內心的鼓動是教他這般直接。他不能失去雪澤,也絲毫不敢設想再經歷一次失去的滋味,而眼前雪澤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接受。

即便你冰封了所有情脈,可是聰慧依在,為何不懂這世間的情愛?你既然能夠看清楚所有險惡複雜的人心,又為何單獨不明白人心中的感情一環?

雪澤感受到了劉禮的溫度,只是這吻並不像之前而是多了些奇怪的感覺;床被在下,人身覆上,橫生出一種溫暖而安全的貼合感。

一種沉重的壓力覆上來,只有臉龐一角可以露出來,那種特殊的感覺似乎讓她的心有了幾點感應,甚至還有了些許回應。

心中湧起一股力量直達全身,雪澤的驚慌和激動比劉禮還要嚴重,她利用那種突如其來、力大無比的氣力推開了劉禮,然後迅速地點了自己的穴道。雪澤感覺,自己若是晚幾秒,後果將不堪設想。

“雪澤!”劉禮看了看她,只見她將自己身上的紅熱努力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冰寒之氣。“你不可這般強加外力,傷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那就請你謹守禮教,莫在逾越!”

劉禮將喉嚨口裡那句“好”咽了下去,輕輕一笑:“只要你謹守,我就謹守!”

“我到底做錯了何事?”

“看來,我還要親自教你些禮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