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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雪蓮,玉色純凈漂亮,蓮花栩栩如生,宛如生長在雪山的一株青調蓮花。

雪澤將它贈予青苓,別在她的髮髻,笑道:“此蓮是你我的契約之物,若非本意,永不掉落。從此,你就是江湖人士,我就是侯王之女!”

青苓點點頭,溫柔地看着雪澤。“好,我不敢與你同稱共名,從此改名為夏楓,因為我爹娘相識於夏天的楓樹下。希望,你我都能有個好結局!”

“好,夏楓,我是青苓!”

“青苓,我是夏楓!”

兩人說罷,各自體內湧出一道銀色與金色的光束,匯合而成一縷雙色光線,逐漸淡為輕煙而去。兩人的衣裝、服飾、髮型全部改變,只有見過真容的人才知曉其本樣。

在見過雪澤的臉的人面前,雪澤還是雪澤的樣子,而其他人只會看見一個活脫脫的青苓。夏楓亦是如此,只有廣離、侯王等人知曉她的面貌,而其他人只會看見一個貌美賢淑的中原女子。

夏楓得不了雪澤的一切,她也沒有看過她的臉,但是兩人的互願能夠長久地維繫這一切。她們還是她們,只是換了個身份而已。容顏雖改,其餘不變。

夏楓看了看自己的裝束,走到蓮子面前。“請姑娘帶路!”

蓮子看了看雪澤,又看了看夏楓。“那我們走吧!師姐,你現在可以取下面紗了,真好!我不在時,記得照顧好自己!”

“好,你放心!”雪澤側過身去,取下面紗,對兩人說:“下次見面,夏楓與我不得互視!”

夏楓點點頭,“我記住了!”

蓮子看了看夏楓,拉着她走了出去,邊走邊說:“在他人面前,你得喚我師姐!畢竟我們是以葯女的身份出現的,你認識的草藥不多,就做個師父的寵兒吧!”

“好的,師姐!”

雪澤看着蓮子將夏楓帶走,心中湧現出陣陣酸楚。直到夏楓、蓮子與靈兒坐上了去平梁的馬車,雪澤才慢慢地緩過神來。

“這身份算是拿到了,世人不會再因為我的容顏如何,我也不用擔心槊發覺我的蹤跡了!”雪澤看了看銅鏡,雖然鏡子里還是她,但她終於可以擺脫面紗了。

從此以後,雪澤在凡塵就是青苓,只是一個滿腹才學、貌美如花的普通小姐。

摘下面紗,雪澤將它送到風中,一直送到蓮子手中。這五行之術,雪澤每日都在練習,也學會了如何施法於無形無蹤、奇妙無感,更是練就了百毒不侵的法身。從此以後,這凡塵的藥物便奈何不了她了。

正在思慮此事,想着那日的葯,突然有人急匆匆地來稟報。

嬤嬤行了禮,甚是驚慌。“小姐,皇上中毒了,老爺要問話!”

雪澤一驚,心中突然有些莫名情緒,好像能夠是她渾身難受、無法解脫。“什麼毒,為何中毒?”

“老奴也不知道啊,請小姐隨着我去看看吧!”

雪澤點點頭,緊張地跟上嬤嬤的腳步。

未幾,雪澤來到劉禮的房間門外,侯王立即走了過來。

“女兒啊,你可曾知曉這銀簪是誰的嗎?”侯王把簪子遞到雪澤手中,緊張地看着她。

雪澤愣了愣,接過銀簪,看了看跪成一排的下人。“這銀簪是女兒的,前些日子不見了,怎麼會在爹爹手裡?”

侯王大驚失色,看了看管家,怒問:“你們是如何辦事的?竟然讓刺客到了王府下毒,這豈不是讓我蒙上謀害君主的大罪?”

雪澤聽得糊塗,管家直接跪了下來。“請老爺恕罪,我們也一直恪守本分,從不敢做半點錯事。如今,皇上中毒我們更是不知情,只知道那葯是銀簪裡帶來的,別無其他啊!”

“銀簪?”雪澤錯愕地看了看手裡的銀簪,感受了一下內里,不禁大驚:這銀簪的確是青苓的東西啊,為何會有毒藥在裡面?這毒藥好似是鶴頂紅,那皇上為何還能抗住?不行,我得去看看!

“爹爹,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侯府。這謀殺君王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既然我的銀簪有毒,那就讓我去看看吧!”

侯王搖搖頭,拉住青苓。“裡面正有郎中把脈呢,你去了也於事無補。我們又不會怪罪你,你何必擔憂呢?”

雪澤朝門口挪了兩步,悄悄往裡探望了一下,只見風行還在焦慮地盯着那群郎中。“看他的樣子,皇上應該中毒很深,我還是要去看看!”

幻化出一隻蝴蝶,雪澤看着它向風行飛去,也看見風行的驚訝神色,這才好好地站在門口聽侯王訓斥下人。

“我們王府一向森嚴,每個人我都精挑細選,怎麼會有中毒一事?”

風行走了出來,向侯王行了禮。“侯王,請南宮小姐進去看看吧!”

侯王一怔,驚疑地看着風行。“小女不懂醫術,也不熟悉解毒之理。莫非是將軍懷疑小女有罪?”

“在下不敢,只是皇上想見見小姐罷了!”

侯王點點頭,放鬆了許多。他拉着雪澤的手,溫和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你先進去吧,皇上不會怪罪你!”

雪澤點點頭,走了進去。風行遣散眾位郎中,雪澤這才有機會坐在劉禮的床邊。

“恩小小姐,不知你可否解毒?”風行尷尬問道。

雪澤笑了笑,她知道風行還沒適應過來。

“這倒不難,只是你得轉變了,不要再把我當作天山弟子了!恩人一稱呼,以後也不必喚了!”

“是,風行愚笨,還望小姐見諒!我一定會三緘其口,謹言慎行,必定不會泄露半分!”

雪澤點點頭,伸手探了探劉禮的脖子。“這個毒不難解,也是你們皇上有幾分幸運!他似乎沒有完全沾毒,還好還好”

風行看着雪澤為劉禮解毒,忍不住問道:“這法術果真那麼神奇嗎?”

“這是自然,解毒很快,你不用擔心你家主子了!”

“不是,我是想問,你現在不用隱藏行蹤,也不必戴面紗難道不怕有人驚惶於你的美貌嗎?”

“你們看過我的臉,所以沒有變化。若是旁人,只會看見青苓的臉,雖是沉魚落雁之色,卻也不必擔憂何等謀害。我拿身份,只是為了更好地辦事罷了!”

風行點點頭,頓了頓。“那蓮子不用嗎?”

“蓮子?”雪澤抿嘴一笑,“你還是很關心她啊,為何不跟着去?”

“我幸好沒有去,皇上在侯王府都能中毒,這刺客真是無孔不入、令人稱奇。今後,我要更多地保護皇上,否則就讓奸人得逞了!”

雪澤收了手,看着面色逐漸變好的劉禮,腦袋裡全是風行剛剛的話。說起來,有關蓮子的事,她怎能不入心呢?

“我知道你心中裝的是天下百姓、大好河山,但是有些私情你不得不顧。蓮子是個好姑娘,你莫要辜負了她!”

風行看了看雪澤,神情變得凝重,目及床上躺着的劉禮更是沉悶不解。

雪澤見此也不好多說,只是給劉禮服了一顆藥丸,“我已經清了他體內的毒,不過他不能隨意亂動,還是要養病!等他醒來,你讓他好好休息,不要起來走動!”

風行點點頭,“知道了!”

“嗯,這事情或許是個警告,也或許是個拖延的計謀。總之,你們先低調些,安心在此修養!我偶爾會神出體內,也不一定能夠幫襯,就有勞你多加照料了!”

“這是自然!還望小姐見到蓮子,多加規勸,好生幫助,我現在幫不了她”

風行說後,低下頭來,他也不想辜負蓮子,卻也是無可奈何。

雪澤會意一笑,“好,我能保證她平安歸來。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是你們之間的磨合了,我不會多加干預!”

“小姐!”

“怎麼,還有事?”

風行跟了過來,緊張地問:“蓮子蓮子她能不能喝忘情水?”

“忘情水?”雪澤感到甚是有趣,轉過身看了看面紅耳赤的風行。“怎麼不問問絕情丹呢?這都是誰給你說的?”

“我”風行想了想,坦言道:“最近我甚是羞愧,不敢承受蓮子姑娘真情,故而詢問了各處,有江湖郎中給了這等建議!”

雪澤笑了笑,“原來如此,可蓮子不是尋常人啊!”

“正因如此,我想問問那些藥物對她可有效果?”

雪澤不回反問,“你認為這些偷偷下藥的人應不應該?”

風行一愣,“自然不該,還很可恨!”

“那若是這個人罪該萬死,或者有輕生之念,你覺得下藥之人應不應該?可不可行?”

“仍舊不該,別人的命該別人自己決定,罪行也該受到法律公審,又怎可如此?”

雪澤點頭一笑,“那你為何還想讓蓮子服藥忘情?”

風行一怔,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雪澤見此,柔和地笑了笑。“你別揪心,蓮子有她自己的選擇,就讓她去經歷吧!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不願意就不願意,你們是獨立的兩個人,不必擔心牽連對方,也不必替對方做決定!”

“風行明白了!”風行拘了個禮,目送雪澤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