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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王府,雪澤端了一碗葯湯走到劉禮的房門前,對周圍的人說:“這是父親讓我端來的葯湯,可以進去嗎?”

站在門口的四個人對雪澤行了禮,打開了門:“小姐請!”

雪澤不緩不急地走了進去,穿過屏風,只見風行和劉禮正糾纏在一起。

“你們這是作甚?”

風行看了看雪澤,急切地說道:“小姐,你快來勸勸皇上吧!”

劉禮不滿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你快給我讓開!”

“皇上皇上,你不能起來!”

“怎麼了?”雪澤帶着淺笑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葯碗放在桌上。“你們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小姐,皇上身子還沒好,不能下床走動。可是,他不聽勸告,非要”

劉禮看着雪澤,情緒平和了大半,正襟危坐、情緒平和。“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覺得渾身輕鬆,不想再躺在床上了!”

“那你想去哪裡?”雪澤面無表情,沒有變態而是直接把葯遞給他。“全部喝掉!”

劉禮接過葯,有幾分不情願,卻也毫不猶豫地喝完了。

“哇,真苦!”

雪澤和風行相視一笑,兩人都不說話。劉禮咂咂嘴,又喝了風行遞過來的熱茶。

“你上次中毒,睡了一覺就好了,我為何不可以下床?雖然這是鶴頂紅,但是劑量少,也都被你解了啊!”

“我與你體質不同,對藥劑的抵抗也不同,你不能和我比!”

“我”劉禮欲言又止,不滿地靠在床邊,流露出幾分無辜可憐的神色。

雪澤見了,只是低頭笑了笑。“風行,你說我們是不是委屈北華的皇帝了?”

“不敢,屬下只希望皇上能夠早日康復!”

“我已經好了!”劉禮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們兩人是專程看我笑話的嗎?”

“那倒不敢!”雪澤掏出銀簪,遞給劉禮。“你看看,這確實是青苓的銀簪,裡面藏的鶴頂紅確實能夠致命,想來是她準備輕生的時候用吧!”

“你去調查此事了?”劉禮笑了笑,又很快收了笑意,若無其事地說:“你不必費心,這肯定又是厭惡我的人做的事情。這種事我已經經歷了千百回了,不必大驚小怪!”

雪澤一愣,眼神轉向劉禮,輕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習慣這樣的生活!不過,百密一疏你可明白?若是這一次你被鶴頂紅毒傷,而我又沒有及時趕來,這北華就要隕落一位明君了!”

風行見兩人說得開心,放心地走了出去,靜靜地守在外面。

“那又如何?總不能事事追究吧?再者,這銀簪現在是你的物品,追究起來很是麻煩!侯王讓你來給我送葯,想必是為了試探你我的關係吧!”

“對!這銀簪在我手裡,我脫不了干係。侯王怕你多心,這才讓我來送葯一試!既是考驗我的意志情緒,也是觀察你的心思動向,他定是擔心你會因此耿耿於懷!”

“怎麼會?”劉禮笑了笑,不知心中為何生出一股暖流,竟促使他拉住了雪澤的手。“既然既然侯王要探究此事,你為了贖罪,是不是該做些事情?”

雪澤看着他的手,驚疑地問道:“什麼事情?”

“這送葯可不能討好人,治好病才算!”劉禮拉住雪澤的手腕,緊緊地不放手。“拉住你的手,我會有很多法力,趁此機會可以舒心養病,你意下如何?”

雪澤面無表情,只是盯着劉禮,突然感受到他瞳孔中的異樣色彩。“這就開始了?”

劉禮點點頭,只覺一股清流湧入他的體內。他其實一直在研究法術和修行,最近又得了啟發,想要趁此機會體驗一下。

“他既然如此,那我”雪澤想了想,決定接受契合之術,她想試試感知記憶之說。

雪澤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果真浮現出許多片段化的記憶,有的是連劉禮都不曾記得的事情。

“我難道能夠看見他所有的記憶?這明亮的是他記得的事情,那些灰暗的是他不記得的事情,我竟然都能夠查看!”

雪澤感到十分驚訝,正要去觸碰,卻愣住了。“這畢竟是他的私人東西,我這樣做不好吧?”

突然,一陣搖晃令雪澤驚醒了過來。睜開眼,雪澤看見劉禮已經鬆了手,他緊張地說:“侯王來了,你我演些戲吧!”

“那你不要法力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我要法力作甚?”

雪澤沒有再問,只是獃獃地點點頭,收拾了一下情緒。“好了,我是青苓!”

劉禮安詳舒服地躺在床上,對雪澤眨了眨眼。“我也好了!”

雪澤站起身,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溫柔地跟劉禮說些話:“我們王府的花園比不上御花園,這裡的花香確實少了些。若是皇上喜歡,我可以命人采些到花瓶里送給你!”

“那就不必了,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這裡的花卉雖少,卻也珍稀,不像皇宮裡那些。我在侯王府叨擾多日,還沒有完成任務,這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你們費心思去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呢?”

雪澤正要回話,侯王已經出現在視野里。“爹爹來了!”

“嗯,我聽說皇上氣色好了些,特意來看看。突然聽到你說麻煩一事,我就按捺不住這急性子了。皇上能夠屈尊住在我府上,這令此處蓬蓽生輝、榮幸之至,怎好說些麻煩?”

劉禮微微一笑,“侯王來了!不必在意瑣碎,那只是我跟小姐的說笑!”

“事無巨細,皇上就別怕麻煩叨擾了!”侯王拉住雪澤的手,笑道:“既然皇上喜歡花,你就和丫鬟們去採摘些,做成花束裝在花瓶里!”

“是!”雪澤笑了笑,站在侯王身邊。

劉禮看了看兩人,輕聲說道:“不用如此客氣,這大小事情都勞煩侯王和千金怎麼好意思呢?送葯、採花都是小事,不必讓小姐親自跑一趟!”

侯王憨厚地笑了笑,“這並非小事,畢竟毒是從青苓的銀簪中發現的。我府中的人要查,小姐也不能倖免。這些日子就讓她來服侍你,好贖些罪過!”

劉禮聽此,不再拒絕,笑道:“既然侯王是這等心思,我再推脫豈是不恭?此事你們無需再查,也不必多心,肯定與侯王府沒有瓜葛!”

“皇上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明察了!不過,小女的確有錯,以前還刁蠻固執,是時候讓她學學如何服侍人了。最近皇上若是有大小事情,皆可吩咐她去做,就算是替我教導女兒了!”

“如此,那我就領了侯王的心意!”

侯王滿意地笑了笑,又看向雪澤。“你可要好好陪在皇上左右,把你的小姐脾性改一改,否則我怎麼放心將你許配給他人啊?!”

“爹爹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服侍皇上!”

侯王點點頭,拜了皇上,轉身離去。

雪澤看着侯王的背影,有幾分悵然。“說起爹爹一詞,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爹爹,可是我現在怎好與他見面呢?真希望劉清能夠好好陪在他身邊,替我盡些孝道!”

“你可是不情願?”不知何時,劉禮走到了雪澤身邊。“這侯王似乎對你的關注更多了,大小事情你都得按照青苓的風格來,是不是有些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青苓跟我的性子很像,我也了解凡塵風俗,自是得心應手、並不為難!只是,這侯王明知你是來給大皇子提親的,為何還讓我跟你走這麼近?”

劉禮笑了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侯王不想將他的女兒嫁給大皇子,可是苦於理由淺薄,所以這才用了這個手段。若是你我走得近,再生些情愫,那太后自然不會讓你嫁入皇宮。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把你嫁給其他平凡人家的公子,豈不美滿?”

雪澤想了想,有些憂愁。“可是,這好像並不利於我尋回冰晶。我首先要去平梁,再去北華,這兩邊都耗時較長。若是侯王將我嫁人,我如何自由來往?”

“你別擔心,我自然不會讓他將你嫁人!”劉禮堅定地說著,心中早有了打算:我能忍受你嫁給別人嗎?

雪澤想了想,突然轉過頭來,一瞬間差點碰到劉禮的臉。“你?”

“我”

劉禮愣在原地,雙手下意識地把住雪澤的肩,生怕她驚嚇而摔倒,儘管他知曉她身手不凡。

“你沒事吧?”劉禮看了看迅速撤離的雪澤,輕聲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麼?這麼急切?”

雪澤咳了一聲,側了側身,指着床說:“你怎麼起身了,我剛剛才反應過來!快,回去躺着!”

“這件事啊?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雪澤莫名地凶了一點,有種說不出的可愛令劉禮好生驚喜。

“回去躺着!”雪澤又說了一句,態度清冷、語速極快,還有幾分命令的意味。

劉禮木木地點頭,慢慢地挪了回去,目光從未移開過。“我躺下躺下!”

雪澤尷尬地站了會兒,突然迅速地跑了出去,留給劉禮好一陣驚奇:她怎麼不和我客氣了呢?剛剛那一瞬,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