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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O章菩薩制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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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了個大饅頭

張愚隱臉上略顯怪異,輕輕說:“你說你沒文化,人也都說你沒文化,可你剛才說廉頗的那句話可是有學問的,一般人說不出來。”說完盯着王三豐看。

王三豐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在裡面學的。裡面有個X派,和我挨着睡,可有學問了,我我給他打針,他給我上文化課,我從他那裡可是學了不少東西。”

張愚隱輕咦,說:“那你是因禍得福啊。”

王三豐笑說:“跌了個大跟頭,拾了個大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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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當了次觀音菩薩

王三豐與老首長傾心談了一天,張愚隱說:“我估計就是派性作祟,但總得親自見見你,回去才好說話。放心吧,一定儘快解決。”

王三豐抱了下拳,笑說:“謝謝。你又給我當了一次觀音菩薩。悟空每有難,觀音必到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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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與打牌

兩人又聊了會話,王三豐問:“我還沒弄明白,我的事,聽說上面已經放下了,你怎麼知道的?”

張愚隱說:“報的材料那些人壓着,我沒見上,我是聽小強跟我嘮叨的。說他跟你的孩子打牌時聽到的。”

王三豐嘆息:“革命大半生,還不如小兒一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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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蹭臟你

張愚隱要告別,說:“哦,忘了問你,我以前囑咐過你,有事來找我,咋一直不來?我一解放就一直在等你。”

王三豐兩手一攤,說:“嘿嘿,我渾身上下都是唾沫、鼻涕,我不想把你蹭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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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明鑒

張愚隱說:“沒那麼危險,我還有一點免疫力。”

王三豐嘿嘿一笑,說:“還有個說不出口的原因:你找我,是領導密切聯繫群眾;我找你,是奉迎拍馬投機鑽營,我擔不起那個名聲。”

張愚隱嘿嘿一笑,用手指點道:“這恐怕才是你的真實思想,你呀!”

王三豐也笑,說:“書記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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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天下吃肉

張愚隱理解地點點頭,說:“出去還‘替天行道’嗎?”

王三豐笑說:“狗行天下吃屎,狼行天下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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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中有變

張愚隱笑了,說:“還是那個胖頑童!”

王三豐也笑,說:“胖頑童還是胖頑童,不過,當年的胖頑童是兒子他爸,現在的胖頑童是孫子他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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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誰都不饒

張愚隱嘆了一聲,說:“我也一樣,歲月不饒人啊。”

王三豐笑說:“時間最公平,誰都不饒,可惜不能當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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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不了

走到門口了,張愚隱又停住腳,悄聲問:“還有個問題,我聽人反映,說你不學馬列?”

王三豐一呃,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沒文化,一輩子沒上過學,那麼大部頭的東西,一翻開全是字,學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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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米洋面消化不了

張愚隱嘿一聲,說:“別跟我來這一套,是不是有抵觸情緒?”

王三豐無奈地笑笑,也悄悄說:“我不敢欺騙老首長,是有那麼點兒說不清。我是吃黃米散飯的肚子,洋米洋面消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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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明白

張愚隱臉上肅了,壓低聲音說:“這可要慎重,要叫別人抓住這個辮子,可不好辯解。”

王三豐沉了沉,皺眉說:“我就是不明白,馬克思列寧的思路為啥和咱們東方人不一樣。你看,佛教關注的是智慧,智慧能讓人成聖人;儒家關注的是道德,道德能讓人成君子;馬列主義關注的是啥資本、剝削、價值,聽來聽去,盡在錢財上打轉轉,錢財能讓人成富人。聖人、君子都是好人,富人,按馬列的觀點是不好,剝削了別人才能成富人,應該打倒,我就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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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和石油都很深刻

話未完,便被張愚隱打斷,嚴肅地說:“你這個思想可要不得。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亂七八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王三豐苦笑一下,說:“我給老首長說實話,是在專政隊里聽來的。專政隊里有思想很深刻的人……”

張愚隱說:“深刻,深刻意味着陰暗,明白嗎?煤和石油都很深刻,可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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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界不可越

王三豐愣住了。

張愚隱狠狠教育了他一頓,說:“你喜歡深刻,就準備和煤與石油埋一塊兒吧,你還深刻!”

王三豐點頭,說:“不敢了,我沒文化,想深刻也深刻不了。”

張愚隱仍一臉肅然,說:“我告訴你,馬列主義是用來學習的,不是讓你我討論的,越過了這個界限,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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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明白該糊塗

王三豐慢慢反應過來了,笑一笑說:“好,不越。我沒文化,是個糊塗人,想越也越不了呀。”

張愚隱說:“別跟我裝,有些事能裝過去,有些事裝不過去,明白嗎?”

王三豐一笑,說:“我不知道該明白,還是該糊塗,你讓我明白,可我真的不明白;可要糊塗,你又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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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東西好

張愚隱見他這樣,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下,只好再教導一通走人。

王三豐轉回來悄悄嘟囔道:“沒文化,糊塗了,說你淺薄;深刻了又要和煤與石油埋一塊兒,真要和煤與石油埋一塊兒……怕啥,只要是好東西,還愁沒人往出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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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真正的明白人

蘇信聽他嘟囔,悄悄笑說:“煤和石油人挖出來有用,人埋土裡就是一堆臭肉,挖出來狗都不吃。”

王三豐說:“那你說咋辦,你說人應該明白還是糊塗?”

蘇信輕輕一笑,說:“當然應該明白,可世上的人,誰是真正的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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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回答

王三豐聽他話中有話,稍愣愣,問:“那你說說,怎樣才算明白人?”

蘇信一笑,說:“站客難打發,我在這兒坐着,你站那麼遠,分明不想接近我,我怎麼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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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增大了

王三豐猶豫了一下,坐下了,但坐得不是很近。

這有原因。本來他兩個互相欣賞,走得比較近,但王三豐被弄去養豬後,兩人離遠了,這中間聽到蘇信的許多說法,王三豐不大信,但感覺彷彿隔了一層膜,沒有那麼近了。但他心裡有疑問時,還是很自然地想與蘇信聊聊。

他的舉動沒能瞞過蘇信,他笑着說:“看來我兩個之間距離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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