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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穆蘇之流也沒佔了正理和正義,只要他們手中控制的線一斷,就再難連起來了。

據說,皇宮中倒是極好控制。

田氏是個外強中乾的,一嚇唬就老實,到底她的老命比什麼都要緊。至於那個閻氏,根本就是一陀屎,踢開她都怕把鞋子污染了,懶得理會。

最漂亮的一手是控制住了那些有私心、二心的人,立即就讓九哥兒繼續當朝主事,還搞出宣德門與民共祈福的活動。呵呵,這簡直就是連環套。只要民心穩了,個別人再叫囂又有什麼用?不過就是控制了士子們,不過就是形成了士大夫集團。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在武力控制之下,他們就鬧不出幺蛾子。

何況,他們還是沒理的一方。

這次的行動,劉指揮,楊計相,穆耀都是首功。

三人一個有權,一個有錢,一個有智,宛如三足鼎立,不出大事就穩得住東京城。這意味着,穆遠再無內憂後患,可以傾盡一切心力,與大夏,與金耀決一死戰了。

“穆定之……”她想了想,對阿窩說。

因為這件事倒真的出乎了她的預料,偏偏穆老頭畢竟是穆二和穆三的親爹。

“他怎麼了?他跑了嗎?”阿窩嚇了一跳。

總是聽麥谷講解軍中和朝中的事,最近又與大長公主過往甚密,聽了太多的內容,知道這一位其實是最難辦的。

“他要是能跑就好了。只怕,這輩子都別想再跑了。”趙平安深吸了一口氣,“劉指揮兵諫兩位垂簾聽政的太后,一位是太皇太后,另一位,呃,勉強算是事實上的吧,名份什麼的是不用想了。”

前世,閻氏還真成了太后。

那簡直是大江國的污點,她就算現在想想都覺得各應得慌。

這樣的一guózhīmǔ,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還影響了大江國的風水。

“兵諫,就是為了清君側。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就是清理兩位後宮太后的身邊小人,佞臣。”趙平安繼續說,“清的是誰?誰要謀害皇上,平王和忠王,誰要害得大江國戰敗,清的就是誰。蘇黨之首倒是還好,畢竟他裝清高習慣了。穆定之可是強勢了一輩子的,而且就是武將出身,素來行事,強橫霸道。只有他拿刀架人家脖子的時候,沒有別人拿刀威脅他。可結果卻被劉指揮扣住不能動,太過激動之下,他又上了年紀,火氣還總是很大,於是……”

趙平安看着阿窩美麗又好奇的臉,“他中風了。”

“死了沒有?!”阿窩吃驚了片刻,立即就問。

之後又不好意思,因為她的盼望和幸災樂禍之意太明顯了。可穆定之畢竟是大長公主未來的公爹,是穆大將軍的親生父親啊。

她這樣,不好吧?

可沒想到趙平安的神情中雖有些悵然,卻也是完全沒有傷心失望之意。

“這是老天爺助我,運氣實在太好,我都不敢相信會這個了局。”趙平安輕聲道。

她之前可發愁了,不知要怎麼處理穆定之。

現在可好,老天爺和疾病出手了,不用她再想辦法處理。而且,這一出手就一個準。

所以身體健康多重要啊,不然任你是如何英雄或者梟雄人物,都得乖乖趴下。

“要告訴穆大將軍嗎?”阿窩小心地問。

趙平安果斷搖頭,“不,他在戰場上不能分心。若他將來怪罪,自然有我來處理。再說了,花三在他爹身邊盡孝呢,穆遠就必須該當先為國盡忠。我還會會傳回懿旨,讓東京城最好的大夫給穆侯爺看診。就算中風不能全好,至少讓他舒服些,爭取將來生活能夠自理。”

至於他會不會氣死,或者因為失敗而抑鬱,再因為抑鬱而啥啥啥,就不是她管得了的了。

因為他有兩個好兒子,她對他已經仁至義盡。其實換個角度想,老天爺對他也真好,他這輩子傷害和辜負的人太多了。能讓他病癱在床,不再繼續作惡,還能在床上壽終正寢,簡直不要太完美。勝過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落個身首異處還遺臭萬年的結果。

“現在只有一件事要做。”趙平安深吸幾口氣,捏捏阿窩可愛的臉,“那就是輔助我們的男人打贏這場仗,所以全力以赴吧。但凡全心做一件事的時候,結果一定是好的。”

阿窩重重點頭,感覺從來沒這樣有信心過。

從前父親和兄弟上戰場,後來相公上戰場,她表面鎮定,心中卻是怕極了。生怕再聽到什麼生死離別的消息,可是做為軍屬,她不能讓他們不去。可如今,她居然有點期待,期待她家孩兒他爹,還有她自已的爹儘快凱旋。

於是,時間就這樣在緊張又有條不紊中渡過。

從東京城調度,再從各地運來的軍用物資源源不斷,連附近地界的廂軍援兵都足加了兩成。直到趙平安等一行人到達古河土延水之畔最重要的城池清澗城時,決戰終於拉開了帷幕。

戰鬥一打響,哪怕是清澗城內,算是戰後方也異常忙碌了起來。好在趙平安和穆遠早有準備,聯合城中守衛官,把整個清澗城治理的忙而不亂,各盡其職。就像一部機器,慢慢啟動,而後由慢加快,最後高速運轉起來。

除了兩名監視金十八的暗衛,沒有人理會這個大夏王子。但,畢竟這是關鍵時候,平時不在意,這時候也會怕他真的做出什麼舉動,或者搞破壞。

但趙平安下令,並不限制他們的自由。於是金十八還好,老魯頭卻上竄加跳加鬼鬼祟祟的,不斷打聽了前方的軍報來,並說與金十八聽。

“咱們大夏軍勢如破竹,一路直奔清澗而來。之前雖受到了一些阻擋,這時候大江軍卻有了頹勢。據我看,頂多十天,或者半個月,清澗城必破。這是個小城,雖然防守嚴密,城牆也高,卻禁不得連番攻打。這條古河又到此斷流,補給堅持不了多久的。到時候城內物資缺乏,城民必亂!”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