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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上官赫從書房的地板上醒來,頭疼欲裂。

嗅着滿身的酒氣,下意識皺了眉,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此時,他的臉上帶着憔悴,眼底布滿血絲,就連下巴上,都生出了點點青渣。

疲倦的閉上眼睛,上官赫捏了捏眉心,現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絲毫不記得昨晚喝酒之後的事情了。

接二連三被舒心戲耍,他感覺自己的真心被人糟蹋了。

真心……

意識到這一點,上官赫驀地一滯,他對舒心的真心么?

他明明只是拿她當兄弟的……

心,莫名就亂了起來。

狠狠甩了下腦袋,上官赫艱難從地上起身,一陣眩暈突然襲來,他頓時感到頭重腳輕,忙扶住了桌子。

“來人!”

黑影聽見他的聲音,慌忙進來,“殿下,您醒了!不知您……有何吩咐?”

“去讓下人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

“是。”

泡了澡後,上官赫好了許多,陰沉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正用早膳時,墨竹匆匆而來,“殿下,舒大小姐……來了,她想向您道歉。”

上官赫聞言,臉色再次沉了下來,輕啟薄唇,“不見。”

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見她。

打個巴掌,再來個甜棗么?

墨竹見他臉色不善,半句求情的話也不敢提,緩步退了下去。

第二日。

墨竹偷偷掃了眼書房內那道忙碌的身影,硬着頭皮走了進去,“殿下,舒大小姐今日來……”

“不見。”上官赫頭也未抬。

“是。”墨竹心底一陣唏噓。

殿下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么?

這兩天一直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整天泡在書房裡,而舒大小姐這個詞兒,都快成皇孫府的禁詞了!

第三天。

墨竹從將軍府得到消息,匆匆回了府。

看着緊閉的書房,她踟躕一陣,卻遲遲不敢去敲門。

她掃了眼身後的男人,一把將他拽來,“你去!”

黑影:“……”

她這樣坑他真的好么?

“叩叩叩……”黑影小心翼翼的敲響了房門。

很快,裡面便傳來上官赫沒有溫度的聲音,“進來。”

“殿下,舒大小姐……”黑影吞吞吐吐着,在想着要如何開口。

上官赫聞言,面上一冷,“不見,你讓她以後別過來了。”

“殿下,舒大小姐沒來,她……她去逛窯子去了。”

“咔嚓!”

黑影聽見動靜,嚇了一跳,小心抬眸,就看見上官赫手中的毛筆被折斷了。

“給我備馬!”

“是!”黑影逃一般的出了書房。

“駕!駕!”上官赫揚着馬鞭,疾馳的身影如一道閃電,踏碎了錦華大街的喧囂。

此時,鶯歌院門前,幾個打扮艷俗的女子正扭着柳腰,揮着手帕招攬客人。

“馭!”上官赫略略掃了眼,眸光驟緊,忙翻身下馬。

他剛走近,那幾個女人便迫不及待的涌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大爺,進來玩玩嘛……”

上官赫臉色微微一黑,青樓這種地方他不是沒去過,以前在東臨時,經常跟在君輕寒身邊辦案,去過幾次。不過,那個時候,他都是以官吏的身份去裡面檢查,那是例行公事。而現在這般,倒是頭一次。

正欲開口,女人胡亂揮舞的帕子掃到他臉上,濃郁的脂粉氣息差點熏得他喘不過起來。

黑影看見他臉色黑,忙上前將人攔住,“放肆,這是皇孫殿下,豈是你能冒犯的,去將老鴇叫來!”

話音落,一道酥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哎呀,原來是皇孫殿下,什麼風將您吹來了?您快裡面請,我讓咱們花魁燕燕姑娘來伺候您……”

“本殿下找人。”上官赫直接將人打斷。

老鴇走出來,看着上官赫,畢恭畢敬,而又雙眼放光,“不知殿下要找誰?難道,您在我們鶯歌院還有相好的姑娘?”

看着上官赫臉沉如水,黑影慌忙代為回答,“皇孫殿下來這裡找舒心舒大小姐!”

提到舒心,老鴇臉色立變,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殿下找那個小霸王……不,活閻王舒心?”

“嗯。”

“殿下,舒大小姐不在這裡,她說我們鶯歌院里的姑娘身子不夠軟,腰不夠細,腿不夠長,主要……”老鴇說著在胸前比划了下,“這裡不夠大。”

上官赫:“……”

黑影:“……”

“殿下若是想找舒大小姐,不妨去對面的憐人館看看,舒大小姐他們走的時候說那裡的小倌兒十分善解人意,要去那裡瞧瞧。”

“撤!”上官赫黑着臉吩咐一句,身形一掠,策馬而去。

……

憐人館。

舒心被幾個狐朋狗友拉到了這裡,悶聲不吭的喝着酒,所有喧囂嘈雜,皆不入耳。

孟鈺敲了敲她面前的酒盞,提醒道:“我們今日來憐人館不是讓你來喝酒的。”

“舒心,這可不像你,多愁善感的像個娘們。不就是和皇孫殿下的親事吹了么,你看看你要死要活的德行,還是我認識的小霸王舒心么?”另一人黎正不悅的皺起眉頭。

“就是,沒人要怎麼了,老子自己過得開心不就好了么?多大點事!”孟鈺輕嗤出聲。

“老孟說的是,為了殿下一個人,放棄整片森林,你看你傻的!”黎正說著將彈琴的小倌兒招了過來,“給咱們舒大小姐彈曲子,彈得好了,重重有賞!”

“奴遵命。”

舒心灌了口酒,一把放下酒盞,罵道:“你們這兩個大老粗,懂個屁,你們懂老子么?”

“不是我們不懂你,是你現在矯情的不像個男人。”

孟鈺扯了扯身邊人,提醒,“她本來就不是個爺們。”

黎正輕哼了一聲,“我倒是忘了,她現在變成女人了。”

孟鈺:“……”

“舒心,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難受有什麼用,殿下能看見么?他會心疼么?”黎正說著搖頭,“你真是越來越不像你了,以前殿下在東臨的時候,你可是左擁右抱的主,那時候活得多瀟洒多快活?”

“就是,今天既然都來了,就放開了玩,開心點,我們答應舒伯母要陪你散心的。”

舒心打了個酒嗝,難受都積在了心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