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眸光雖然因為生病幾分疲態，可是那裡頭透出來的凌冽殺氣，卻叫人膽寒心驚，瑟瑟發抖。

看着莫如羅害怕的樣子，唐十九暗暗嘆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她留她一條命，沒有把她的身份供出來，她卻自己撞上門來了。

“就是你，將十九送進了慕容敏的府邸的，對嗎？”

曲天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渾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莫如羅惶恐的拉住了馬韁，曲天歌冷冷笑道：“想跑，你跑了，整個雪月國也跑不了，陸白……”

“殿下。”

“這次戰勝，朕沒問北齊要半分土地，朕現在後悔了。”

莫如羅臉色煞白如紙，渾身顫慄不止。

唐十九想到了獨眼婆。

如果沒有她，糖糖或許就已經沒了。

而去雪月國的一路上，她對自己也諸多照拂，這些恩情，唐十九都沒忘。

拉住了曲天歌的手，她搖搖頭：“不要。”

“她們那般欺負你……”

“如果不是我願意，誰也沒辦法欺負我，當年我有一萬個機會可以逃跑，只是天下之大，我不知何去何從，陰差陽錯到了汴京，就想着去投奔慕容席，所以才繼續頂用她的身份。雪月國國王王后，與我有恩，天歌，莫要錯傷我的恩人，沒有雪月國的王后，也就沒有我們的糖糖了。”

莫如羅到此刻，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指着唐十九，手指不住發顫：“你，你，你到底是誰？”

唐十九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得瑟：“你一彈丸小國的破公主身份，我不稀罕，還給你了，記住，我是糖糖大梁太子妃，唐十九，戰神唐榮的親妹子，世子曲玉川的親娘，聽清楚了嗎，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陸白看着這樣的唐十九，心底一陣感動，霸氣，威武，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奮發的秦王妃。

莫如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麼多年，自己心裡羨慕妒忌恨的對象，那個整個後宮諱莫如深的女人，那個曲天歌深愛不能忘懷的太子妃，居然就是眼前這個，自己口中的賤民。

她不是死了嘛，她怎麼會在這裡。

莫如羅的腦袋，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陸白一皮鞭，將她的馬兒扇到陸邊，關上車門，駕着車，揚起一路灰塵，撲的莫如羅一頭一臉，狼狽不已，她卻依舊怔怔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唐十九從後窗縫隙里看她一眼，搖搖頭：“你怎麼想的，我都聽陸白說了，你就為一杯奶茶把她留在身邊三年。”

曲天歌只是笑笑，重新躺下，剛才的凌冽霸氣，現在都化作了似水溫柔，輕輕一拉，把唐十九帶的躺在了自己的心口。

唐十九腰折的有點難受，不過聽着他心跳的感覺真好，於是也就這麼躺着了，四目相對，她輕輕摩挲着他的鬍子：“你說，這種爛桃花，回去還要幫你摘多少，我好有心的心理準備。”

“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