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沒死。”

他的聲音極冷。

唐十九的神色也極平靜：“我娘當年懷都的是雙生子，您的葯，殺死的是我的哥哥，而我僥倖活了下來。”

“活了下來，所以，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被曲意鶴所救，所以，你是徐王府送進唐府的人，是不是。”

那聲音更冷了，屋內驚若寒蟬，那冷意幾乎能將所有人的血液凍結。

唐十九抬起頭，承認的坦蕩：“是。”

曲天歌忽然跪了下來：“父皇，其實兒臣早就知道了。”

眾人愕然。

唐榮忽也跟着跪了下來：“微臣，也早就知情。”

唐義天震驚。

“榮兒。”

唐榮根本沒看他，而是目光堅定的目視着皇帝。

“十九根本沒想隱瞞她的身份，只是知道她母親和您的特殊關係，所以才不敢告訴您。”

唐十九其實也很意外，意外於曲天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如此維護她。

要知道，不需要細作的身份，光是秦小七女兒的身份，皇上就不會饒了她。

而唐十九更意外的是，唐榮此刻，也會如此不顧一切。

雖然說唐榮是曲天歌的人，可是唐榮對她的愛護，她感覺的到，那是發自內心的。

皇上愣在那。

皇后怎能叫這事情有一刻的緩和，立馬出來攪混水：“皇上，太子怕是被唐十九給蒙蔽了，至於唐榮，這多年兄妹，肯定感情深厚。皇上您要明白，唐十九可是徐王府安排進唐家的。而他們，之前就已經安排過一個秦小七到您的身邊，秦小七的女兒，自然深得秦小七的真傳，這魅惑男人的本事，肯定……”

“不許你這樣說小七。”縱然當年，秦小七傷透了皇帝的心，可是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至尊分量，也是無人可以代替，也無人可以在他面前，對她用任何不尊重的字眼。

皇后再次因為秦小七被皇帝當眾責罵，心中只恨的滴血。

這麼多年了，他不曾忘記過那個女人便也罷了，如今，卻不顧她髮妻的身份，不顧她皇后的顏面，為了那個賤女人，如此對待自己。

她早就不奢望，他會對他存在什麼感情，可是真正被一個已經死了多年的女人比到了塵埃里，那種滋味，豈是牙咬切齒可以咽得下去。

她的脾氣火一樣的竄上來，卻被一邊她的兄長握住了手，對她搖搖頭。

那一瞬，她忽然又冷靜下來。

她要這個的愛做什麼，她甚至不需要他正眼看她一天，她要的，只是替她的兒子，剷平眼前所有的障礙。

而唐十九的身份，足矣重傷太子。

太子如今越是執迷不悟維護唐十九，情勢就越是對她們有利，她該高興才是。

皇上的目光，從皇后身上，冷冷移到了曲天歌身上：“太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

“兒臣知道。”

桌子上的鎮尺，忽然飛了過來。

曲天歌不躲不避，那鎮尺砸在額角，鮮血如注。

皇帝的憤怒，也不言而喻。

“你膽大包天。”

唐十九的心，猛然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