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那個曾經的京城望族。

因為出了一個身份顯赫的皇貴妃，更是雞犬升天。

只是從那皇貴妃和兒子瑞王謀位陰謀失敗，雙雙亡故後，整個家族已經敗落的一塌糊塗了。

而唐十九的母親，也隸屬於這個家族，是秦家大爺，秦恆均的私生女。

秦恆均，唐十九血緣意義上的外公，年輕時候，風流卻懼內，瞞着髮妻，在外面私養了不少個情人，而唐十九的外婆，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她猜的沒錯，蘇晴的母親，那個眷戀上不歸人有愛深恨的賣藝女子，也是秦恆均當年處處留情中的一處情而已。

宣紙上的這張臉，和唐十九母女如此相似，只因這個人，是秦小七同父異母妹妹，是唐十九的親姨母。

“這個女人，她是我母親的妹妹嗎？”

“是。”

得到認證，唐十九不無震驚。

“她，為什麼願意替我去死。”

“是為了報答你父親當年的相救之恩。”

父親！

唐十九是個父不詳的孩子，她從來只知道，當年徐王妃為了讓她娘繼續受制於她，派人毀了她娘的清白，將此捏為把柄要挾，而那個毀掉秦小七清白的人，她從來沒去追究過是誰。

“你剛才，是說我父親？”

“是。”

不對，唐十九要捋捋。

在此之前的之前，孤獨皓月說了什麼。

蘇晴錯將生父當殺復仇人，成人之後進京刺殺，之後殺錯了人被全城通緝，然後好像跑進了山裡誤入獵人獸夾，為一個道士所救，伺候就一直住在道士的山中小屋。

獨孤皓月說蘇晴是為了報她父親的恩情，願意替她赴死。

那麼她的父親，難道就是救蘇晴的道士？

道士？

怎麼會這麼巧，又是道士。

“我爹，是誰？”

縱然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還是不敢置信。

“你爹，就是當年救蘇晴的道士，也是此後將你毀容的道士，還是如今，判下死刑在提刑司等候處斬的道士。”

是他，果然是他。

唐十九震驚無以復加，目瞪口呆。

“當年你爹，曾是上清宮的弟子，上清宮道觀主和我父王頗有緣分，帶着幾個弟子來徐王府小住，其中就有你爹。之後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你娘的美貌，便是出家弟子也擋不住的誘惑，你爹一時迷了心竅，為我娘所利用，將你娘……你爹動了凡心，不曾再回上清宮，他在京郊山中，修築了一間茅屋，只為想念你娘的時候，能夠下山進京，在利王府外，遠遠看她一眼。”

也是個痴情種。

“所以，我小時候，他就知道我是誰嗎？”

“是，當年他和他師傅在徐王府小住的時候，人緣甚好，結交了幾個好友，那其中有一人，便是我娘的心腹，你和你娘的事，他總會透露給你爹知道，而當得知你被送進了唐府，要當成一顆棋子培養之後，你爹以道士身份，入了大將軍府，將你容顏毀去，實則是想護你周全，免你選秀入宮，他對你，可謂良苦用心，卻毀了我娘的全盤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