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墨笙兒肯定無法做到像現在這麼冷靜，可現在她也學會了蓄謀，學會了演戲，學會了撒謊。

小蠻的出生證明，她都已經看過，她也知道了墨笙兒的存在，可是墨哥哥還是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她。

如果不是因為那張照片，他會瞞多久？這一輩子，都讓她代替着死去的墨笙兒活着嗎？

“墨哥哥，小蠻真的是我們的孩子嗎？”

墨笙兒忍不住開口重新質問了一遍。

如果墨琰現在肯說出真相，或許她願意聽聽他這麼做的苦衷。

墨笙兒問出這句話時，墨琰心裡確實猶豫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已經低下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蠻當然是我們的孩子，只是當初小蠻病的嚴重，我生怕，你知道真相後會更難過。”

“是嗎？”墨笙兒冷冷地推開了墨琰，嘴角邊上帶着一絲清冷的笑意，“墨哥哥可真是善良呢，不過這算善意的謊言嗎？”

“很多事情，我向你坦白了，但是墨哥哥，我不知道你還要繼續這樣多久下去？”

“笙兒，我知道我這麼做，讓你失望了，可是……”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墨琰以為，墨笙兒說的這些話，是在生他瞞着小蠻的氣，他看着墨笙兒，最終還是起身離開了房間。

若不是再三確定過，墨笙兒也不敢這麼篤定的去質問他，可是，他不僅沒有說出真相，還打算一直瞞着她。

這是墨笙兒對他最失望的地方。

以前，別人詆毀墨琰的時候，墨笙兒會下意識去維護，因為她知道，他肯定不是一個壞人，可是現在，她不僅發現了真相，還知道原來墨琰是黑手黨。

黑手黨和壞人又有什麼區分？

墨笙兒躺在床上，不禁回想起今天早上溫知意來找她的那一幕，她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拿出了電話。

這台手機一直放着她的抽屜里沒有使用過，之前一直因為抑鬱症，她不願意接觸任何人，更不願意聽到和外界任何有關的聲音，今天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撥出電話。

早上溫知意來的時候，給她留過一個電話。

電話撥出以後，那端很快便接了電話，是清甜的女聲傳來，“喂……”

墨笙兒小手握緊手機，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喂？請問你是哪位？”

因為號碼沒有備註，溫知意也沒有辦法斷定對方是誰，她餵了兩句沒有人應聲，打算掛斷，這時，墨笙兒突然出聲，“知意……”

“小九兒？”一聽到聲音，墨笙兒便認出是沈小九的聲音，她有些激動，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她，一開始，墨笙兒並不接納這個名字，可是現在，她卻是默認了，“知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對嗎？”

“當然。”

“所以，我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會騙我，但是你不會，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究竟是墨笙兒，還是沈小九？”

“你願意聽我說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嗎？”

“我知道失憶對你來說很痛苦，但你知道嗎？更痛苦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