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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綠看着一群跟過了一遍水似的眾人,神色有些莫名,完全不明白只是接個人而已,怎麼就搞成了現在這樣。

盧朔拉着舒綠走到了一旁,壓低聲音把事情說了一遍。

“首長,他們太可怕了,要不我們改變策略吧。”

舒綠舉起借來的光腦看了一眼,“確實應該改變策略,你們的速度太慢了。”

等看到要塞戰士們從飛船上往下卸東西時,她有點明白過來,這些家屬有多可怕了。

他們這是連一張衛生紙都沒給聯邦留下,統統帶了過來啊。

舒綠:“……別卸了,一起進傳送陣。把傳送符牌放在前後左右四個地方,就能護住整個飛船。”

“我們不等他了嗎?”盧朔有些同情地看着隊員。

“不等了,將這顆星球附近需要接的人的坐標發給他,他接到一家人報告一次,沒必要跟這些普通人耗在這裡了。”

重新將任務分配了一下,舒綠直接讓岑光啟動機甲,開往了下一個目標地點。

到了地方,舒綠布置下傳送陣,告知任務人員傳送陣位置,直接就開着機甲飛走了。

如此操作,到了第十個生命星球,送小劍家人回家的要塞戰士已經又通過傳送通道回到了之前的生命星球。

他也是一臉懵,也不知道是他卸貨太慢,還是大家速度太快,距離這顆生命星球最近的生命星球已經被標註轉移完畢了。

他欲哭無淚,飛船雖然也可以在宇宙中長時間飛行,但速度不算快,他要飛到何年何月去,才能抵達較遠的生命星球啊。

於是他給岑光發去了賀電,啊呸,發去了求助視訊。

“岑光大佬,我現在該怎麼辦,求告知啊。”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傳送陣忽然亮了起來。

這不符合設定啊,不是說需要帶着傳送符牌站進去,法陣才會自動啟動嘛?

“發什麼愣,趕緊過來匯合。”

他傻傻地開着飛船進了傳送陣中,眼前一花,再出現時,已經在隱形機甲前方了,機甲艙門大開,他毫不遲疑地將機甲開了進去。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可是一個陣法通多個地方,難道不會傳錯嗎?

當然不會!

某個掌握着傳送坐標陣石的人,默默收起了陣石,指揮着岑光朝下一處目標地前進。

不得不說不用等人,跟投彈似的,丟下一名隊員,機甲就繼續朝着下一處前進,速度快了很多。

然而再快也不可能五天之內轉移二百餘萬戰士的家屬,所以到了下一個生命星球時,舒綠布置傳送陣的時候,岑光也坐着飛船朝着城市飛去。

岑光的光腦被鎖定了,可以說要塞所有戰士的光腦都在聯邦的監控之下,只是級別不同而已。

他們不能冒走漏風聲的危險,所以只能在監控稍微薄弱的生命星球,借用別人的光腦通知要塞戰士們的家屬,自動朝着某一個星球集中,這樣他們就容易轉移了。

而岑光現在要去做的便是這件事。

這顆星球是進入二十七區以來遇到的發展程度最低的,也是最落後的一顆星球,別說沒有飛車了,就連許多大樓連電梯都沒有。

在這樣的地方想找到光腦,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衝進市政廳,岑光腦子不傻,不會去干這麼奇葩的事情。

所以他稍微遮掩了一下容貌,帶着一個假身份證進了網吧。

他剛剛進入,櫃檯上的攝像頭自動對準了他,他嚼動幾下口裡的口香糖,趁着網管回頭去拿臨時上網卡,順手將口香糖糊在了攝像頭上。

網吧的監控設備很是陳舊簡陋,除了櫃檯上這個,可能拍到岑光的正臉外,其他的都在角落裡,拍也只拍得到側面和背影,不足為慮。

岑光壓低帽檐,走到攝像頭拍攝的死角,偷偷摸摸用網吧的寬帶接入了聯邦信息系統,然後將一封信件同時傳到了所有要塞戰士家屬的光腦上,並按區附上了不同的星球名稱。

緊接着切斷了所有小尾巴,岑光隨便抓過來一個男子,“這台機器已經付過錢了,給包煙,機器歸你。”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插着網卡的計時器,滿意地遞上煙,坐到了岑光的位置上。

岑光戴着手套,接過煙盒,這種劣質煙,他青春期都不抽,與男子錯身而過的時候,順手就將煙丟在了一台機器前方。

出了網吧,岑光沒急着脫掉偽裝,而是特意走到了更老舊的街區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出城,等到了城外,既沒有道路監控,又沒有安防監控的地方,他才脫掉了偽裝,然後朝着停放飛船的地方狂奔而去。

同一時刻,聯邦內部,各種職業,各種膚色人種,都有人收到一樣的病毒信息,只要有光腦,必須閱讀了信息,才能對光腦進行別的操作。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心中都帶着懷疑,琢磨着是不是誰跟他們開玩笑,當他們隱晦地問起身邊人時,別人都沒有收到這樣的信息。

他們這才意識到,信息上所說的他們的孩子、丈夫叛出了聯邦可能是真的,他們必須儘快轉移。

一時間請假的請假,翹班的翹班,都朝着指定地點前進。

當然也有小部分人不相信,不過都是少數,至於舒綠最後會不會派專人去接他們,倒是不得而知了。

岑光心情大好地回到隱形機甲上。

“報告首長,不負眾望,已經發出了緊急信息,保證每一個家屬都能看到。”

舒綠帶人到二十七區轉移家屬,一來是為了不耽誤一點時間地轉移家屬,二來也是為了找機會發出信息。

現在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便是到他們通知下去的各個星球去布置大型傳送陣法了。

他們現在還處在二十七區的邊緣地帶,通知的星球在中心地帶,這樣生活在二十七區的人,無論從哪個方向過去,路程都差不多。

回到機甲上,再一次進行空間跳躍,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了目的地。

“咦,這個星球看上去有點不對勁啊。”

岑光撓撓頭,他直覺不太對勁,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舒綠也感覺到了,甚至比岑光敏銳一千倍,那淡淡的讓人不舒服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