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白緞白流蘇。
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當真的面對時方能體會箇中滋味。
除了那一頭白髮,真的是找不出一絲不同之處。
威壓已經無形散去,傷口在他的一道瑩光下迅速恢復。
骨骼正在生長,地面血跡也隱匿無蹤。
眼前之人只做不語,他到底是誰?
孤忘塵沉眸冷視,他身上似有熟悉氣息,可是仔細追逐卻又變得無處可尋。
“你到底是誰?”
孤忘塵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想知答案。
噬心從始至終都不打算開口的,可是此時因孤忘塵的詢問卻又有些改變主意了。
“我叫噬心,這個世界的執掌者。”
孤忘塵聽的心裡疑惑,這不是蒙小濺的世界嗎,怎麼他稱自己是‘執掌者’。
視線交錯,目光如炬,話音如冰:
“你我是不是有什麼淵源?為何你我容貌一般無二?”說著眼神微挪看向九涅衍生塔道:
“裡面到底藏有何物?我又為何不能入內?”
噬心白衣無風自動,似延伸進虛無的白髮飄飄閃閃,他一雙紫眸輕輕忽閃了一下,不知是在隱藏情緒還是眼睛酸澀本該活動。
話語似輕又重的飄出: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容貌一樣心卻不同,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至於九涅衍生,它有它要守護之物,你無需探究,我送你出去吧,你我終是有別,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乾坤。”
噬心說完就收回直視孤忘塵的視線,雙眸輕瞌,孤忘塵的身影隨着他輕合的眼眸一起消失而去。
時間靜淌,不知過了多久噬心才再次睜眸。
眸光無波,眸色卻隱約有變。
一層淡的幾乎看不到的血色從紫色瞳孔周邊暈染,不消片刻,一雙紫眸竟添了些許暗沉。
暗紫瞳眸,與孤忘塵的瞳眸更相像了。
一切落定,噬心微微眯眼,眸光微視中,一股隱晦的深邃似要洞破蒼穹。
霧氳流動,白衣散,白影消,隨之散去的似還有一抹自地底隱匿而去的腥紅。
塔前恢復平靜,巍峨黛綠的群山依舊蔥鬱,站在這高聳的臨霄峰上,既孤又寒。
叄石閣內蒙小濺還在進行着經脈升級任務。
然而外界。
葯蠱樓、這裡孤忘塵一點也不陌生。
靜坐桌邊,腦海不斷翻湧,噬心之事太過離奇,先不說相貌之事,就說心底。
心中對噬心總有一種說不清的異樣之感,像是在嫌棄,又像是在施捨,很怪異的感覺。
按說噬心那種既神秘又強大的存在,心中對他生出的應該是敬佩與嚮往才對,可惜卻不是,甚至古怪如斯。
怎麼會生出這種怪異的感覺呢?想不通。
嫌棄?嫌棄什麼?
施捨?施捨什麼?
……
心中的鬥爭別人幫不上忙,不過外界的事情就不同了。
紫魅一路匆匆趕來,她聽獨巧手說蒙小濺五天沒有出門了,心中思慮便前來看看。
房門緊鎖,伸手邊敲邊呼喚:
“蒙姑娘,我是紫魅,你這幾天還好嗎?”
屋內孤忘塵被紫魅話音擾醒,扭頭看了看封閉的門窗,然後起身前去開門。
房門打開,紫魅因突然出現的神容驚的一愣:
“尊上……”
錯愕之音未落,孤忘塵一把將她拽進了房中。
房門關閉,孤忘塵頂着一張絕世容顏看向紫魅:
“獨巧手在不在這裡?”
紫魅不知眼前是個什麼情況,視線艱難收回,口中跟着回應:
“二長老在這裡,需要我去將他叫來嗎?”
孤忘塵聽了轉身邊走邊道:
“不急,你先給我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孤忘塵一路走到桌邊坐下,紫魅則一路跟着站在一旁,回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開口娓娓道來:
“尊上不在的這些天里基本情況還算順利,魔骨窟紫黠管理的一絲不苟,唯一就是王府有點小亂。
七天之前講道來臨,尊上你不知所蹤,蒙姑娘說你重傷不起,於是她自己迎難而上把道給講了。
具體講道過程屬下未能窺得,不過講道途中不知出了什麼變故,蒙姑娘出手將武林盟主給殺了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