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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非常狗血,非常無趣,非常扯淡的故事。

六十年前,一位年輕的商人行商於南北,縱橫商業,他資質極佳,乃是經商天才,近乎開創了一道新商路。

他狂梟,強悍,但臉上總是帶着笑容,戴着禮帽,穿着寬大的禮服,行走於當時世界上著名的商人之間,依靠着自己的才華和口舌成功的成為了一名登上了商業的王道之路。

然後他在這裡建造了無數的商業機構,漸漸的建造完成了商業網絡。

在這之後,他便稍微收斂了自己的秉性和行為,娶了一個妻子,成為了一個稱職的丈夫。

他的婚姻生活很順利,很快他便獲得了一兒一女,這對兄妹是他心頭的寶貝。

他很高興,於是便在一個郊區買下來一塊地皮,然後建造了一個小小的二層小樓,並且在後面開闢了一個花園,在那裡面種上了漂亮的花朵。

他不喜歡那些大大的房子,他感覺那樣的房子太沒有安全感了,適合大家居住的房子才是最好的房子。

在這件不大的房子裡面,他泡着咖啡,和朋友們沒事閑的喝點酒,他的妻子特別的喜歡外面的那些花朵,他的兒子和女兒也很喜歡這裡。

只不過因為要學習很多很多的東西,他的兒女不得不在另一個城市接受教育,他也只能暫且閑置這個房子,住在他不喜歡的房間當中。

他想着,等自己的兒女成年之後,他就和自己的妻子來這裡老老實實的住着,老老實實的變老。

很快,這一兒一女便長大了,男孩溫文爾雅,女孩亭亭玉立。

這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非常的完美。

然後,第一個不幸將臨了。

他的妻子因為肺病去世了。

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對於這個男人而言。

他發現了一件事情,自己在商業方面非常的厲害,他能夠掙很多很多很多的錢,他能夠讓那些所謂的商業大佬對他俯首稱臣,但是他沒辦法救回被奪走的時間。

這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這麼恍然的想着。

他這才明白,很多的事情,一點過去了的話,就再也不會再回來——這是一個非常非常淺顯的道理,但是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些事情。

而這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噩夢從一閃大門裡面被放了出來。

他的女兒和他的兒子為了他留下是資本帝國開始了“戰爭”。

準確老說,是他的女兒“偷襲”了他的兒子,把他從這個家當中趕了出去。

他勃然大怒,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人打算重新接管自己原來留下的那個商業帝國,然後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己的這個不聽話的小女兒。

但是他發現,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閑散,他的家業竟然被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拿走了。

他們就像是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塊蛋糕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這樣的一種心情。

男人沉默着,他重新拿出了自己的禮帽和禮服,穿戴整齊。

他打算毀掉自己的那個帝國。

——

他的兒子阻止了他。

誰也不知道他們當時說了什麼,但是男人重新的收起了自己的禮帽和禮服,放到了衣櫃裡面,然後再也沒有動過。

他把他的兒子接到了那件小房子裡面,他也再也沒有回去過。

剩下的那些東西已經無所謂了,他不在乎。

——

時間再次回歸了正常,他從名震一方的大商人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而他的兒子似乎也沒有在從事這方面的意思。

他不在意。

然後他的兒子結婚了,婚禮那天很冷清,他家並沒有來人,他兒子那邊也只來了一個他兒子之前的管家——那個管家非常的忠於他的兒子,管家也頗有領導天賦,在聽說他的兒子遭受到了這樣的事情,這位管家便帶着一些死忠的手下和一部分的資產離開了他原來的商業帝國。

“也許我應該為自己的兒子準備一下未來的婚事問題。”他的兒子在婚禮上朝着那個管家這麼調笑着道。

“我當然會為您準備的,我可是您的管家。”

那個面容白素的男人帶着溫和的笑容說著,不過他的聲音當中卻帶着悲傷。

誰知道那是什麼呢?

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沒有告訴那個管家他的兒子住在哪裡,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被那些事情打擾。

也許誰也不會知道他躲在這裡。

很快,他就抱上了孫子,這應該這個老爺子第二高興的時刻了吧。

他老是在逗那個乖巧的小孫子,他的那個小孫子也慢慢的長大的。

很可愛。

只不過很可惜。

那扇名為噩夢的大門依然沒有關上。

他的兒子和兒媳婦出車禍了。

非常狗血的劇情。

他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被擊到了,他感覺自己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他拿了柴油,拔掉了所有的花,倒到了那塊地上,廢了那個花園。

但是他沒有徹底的放棄一切,他還有一個孫子。

他已經累了,他不打算再穿上自己的那一身衣服了。於是他開了一個小小的五金店,掙着錢,扶養着自己的孫子。

他看着自己的孫子慢慢的長大,小學,初中,高中,他很開心。

他已經忘記了一下東西,他只希望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孫子結婚生子,哪怕是自己當時已經走不動了,沒有牙了,老糊塗了,那也無所謂。

然後他死於急性胃出血。

他很老了,胃腸不好。

很憋屈的死法,因為當時他的孫子還在上學,他獨自一人在家,沒有辦法得到及時的救治,所以說他死了。

這個男人的故事結束了。

——

這個故事一點的沒有意思,整個過程非常的狗血,他死的時候即不重於泰山,也不輕於鴻毛。

他就作為一個普通人出生,作為一個普通人死去。

近乎於毫無作為。

——

韓木冷着臉,坐在圓桌的前面。

聽完了這個非常狗血,非常無趣,非常扯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