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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一聲爆響,姬和德蕾雅二人瞬時就被捲入了一次bàozhà中。

這bàozhà自不是一般的熱兵器造成的,它來得無跡無形、無煙無火,有的只是一片令空間模糊扭曲的奇特效應,且穩定在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球形範圍內發生。

這一招,名為“時間bàopò”,是前聯邦護衛官米歇爾金的異能。

當然,今時今日的米歇爾,已不是什麼護衛官了,而是第六帝國皇帝子臨的御前侍衛之一。

“哼……出手的時機真不錯啊。”兩秒後,姬的聲音再度響起。

隨着“時爆”的模糊效應消散,他和德蕾雅的身影也再度出現,兩人皆是毫髮無傷地待在德蕾雅製造的防禦力場中,姬的臉上還擺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因為姬的手上有謊言之書,所以他來之前就已知曉子臨身邊有侍衛在了,而子臨這邊,無疑也知道對方已經掌握了這一情報;故而,適才的這番攻防,對雙方而言都不算意外,姬就是吃定了時間bàopò奈何不了德蕾雅,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結果,也的確如此……

不過,子臨身邊的前護衛官可不止一個,“無限加速”威廉希文,今天也在。

作為地球上最強的神速者,他的存在就類似於一種陽謀;對方就算知道他在,也很難用取巧的方式去針對他,只能靠實力應對。

這不,“時爆”的效應剛剛結束,希文也適時出手了。

在希文的世界裡,一旦他開始“加速”,周遭的一切都是慢若靜止的,殺人對他來說從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眼下想要取姬的首級,就必須要面對一道難關德蕾雅。

雖然米歇爾的時間bàopò讓德蕾雅的防禦力場清晰的顯現了出來,這點對希文是有所幫助的,但這也無非只是避免了希文以高速撞上力場導致自己受傷乃至自滅的情況。

真正的難題還是沒有解決,即“如何突破這種蠻不講理的萬能防禦?”

當然了,身為一名狂級能力者,即使能力類型和能量外放完全不沾邊,但在處理這類能力時希文也是有一定操作空間的。

但見,希文在接近到力場邊緣的時候,先是探出一手,試着用操控能量的技巧去撕裂對方的力場……然,未果。

於是,他又改變策略,通過高速震動自身的分子,試圖讓肉身從分子層面穿過這力場來動手。

可惜……還是失敗了。

這次失敗,讓他右手的半個手掌化為了烏有,這還是在他“收手快”的前提下,要是他反應再慢半拍恐怕整條胳膊和半個腦袋都沒了;雖然這傷也不算很重,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而言,這種損傷完全是可以痊癒的,但希文的這次突襲也只能到此作罷。

因為他還真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

或許在一般人看來這有些諷刺,兩名前護衛官,現任的御前侍衛,之前拿子臨的量子革命沒辦法,現在又拿德蕾雅那簡簡單單的防禦力場沒辦法。

但這,就是能力先天性質上的差距;用前文提到過的“形狀論”來說,希文雖是狂級,但他的能力只是平面圖形,米歇爾的時間bàopò比較複雜些,但也不過是立體形狀,他們的能力是很難對那些最頂級的能力構成威脅的。

再者,由於德蕾雅從戴上鐵面具後就一直被迫處於不眠不休的狀態,所以她也早已適應了這種持續的“應激狀態”,她的防禦力場也時刻都是在應激狀態下的,不存在任何“無意識”或者“鬆懈”的時刻;僅僅是這種防禦,就足以讓這世上大部分能力者無能為力。

綜上所述,希文……很快就選擇了撤退。

知難而退。

他這整個突襲和撤退的過程,快到只發生在12秒之間,且希文是從姬他們身後發起突襲的,所以……從始至終,對方壓根兒就沒發現他來過。

“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動手啊……”子臨這邊,倒是知道自己今天帶的兩名侍衛都已出過手了,也都已儘力了,但事已至此,他也明白,只能自己親自上陣才行。

德蕾雅真的比他強嗎?真的能殺他嗎?

其實子臨也不知道。

此刻的子臨,確確實實的是在面對一場結果未知的、有可能會戰敗身死的戰鬥。

和對付納坎沃時不同、和對付護衛官們時也不同,那些對決根本稱不上是戰鬥,因為不管那些對決的過程和表面上看來的結果如何,後續的發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現在,他不得不……認真了起來。

而當子臨認真起來時,量子革命能做到的事,就相當可怕了。

他其實也並不需要製造什麼大範圍無差別的破壞,只要方法得當,看似普通的一擊,就足以殺死包括暗水在內的各種超強存在;他只要在那微不足道的寸許之地,釋放出宇宙級的破壞力、並切實命中,即有機會結束戰鬥。

但德蕾雅也不是那麼好殺的,“現實修正”這個異能的潛力比起“量子革命”只高不低,縱然德蕾雅並非最純粹、最強大的先天覺醒型現實修正者,但她現在究竟被姬推到了哪種高度,就連姬自己都說不清楚。

有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刻,在這蒼茫的冰原之上,兩股超越常識的力量凝然而峙,在一個短促的瞬間給這整個星球都帶去了一份若有實質的壓力。

所有身在這個星球上的生靈都在子臨和德蕾雅準備出手互相攻擊的那個剎那感受到了一種末日將至的厚重沉壓。

人們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娛樂,放下了送到嘴邊的食物,止住了原本匆忙的腳步。

大街、小巷、陋室、殿堂……身在這個星球各地的人都在這時抬頭仰望,向著同一個方向,好似在等待着什麼,但又沒有人能說得清那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種模糊的感覺,一種毀滅將至的預感,一種身為生靈的本能。

就像很多動物會在地震發生前後做出異常的行為般……

即使是人類這種被罪惡侵蝕了多年、往往死到臨頭都還不自知的、活在混蒙中的生物,在這天,一樣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支配的恐怖。

冰原之上,子臨的身前數米之處,已被他撕出了一個圓形的空間裂隙,這個“圓”像一道屏障,剛好擋在了他和德蕾雅之間,無論從這裂隙的哪一面往裡看,都只能看到無盡的虛空。

德蕾雅的視線因此而無法鎖定子臨,為了保護姬,她也不能獨自移動位置遠離她的主人,所以要想完成“放逐”她就得擊碎或至少抵擋住阻擋在她和子臨之間的一切。

她開始集中意志,無視不斷留下的鼻血和已在自身表面凸起的諸多顏色詭異的血管,試圖用現實修正的力量將那裂隙的存在“否定”並“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