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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宴啊啊啊尖叫個不停,雙手抱膝瑟縮着,眼睛驚恐的望着這個生平最恐懼的生物。

蟑螂停在原處,靜靜觀望了一會兒,忽地彎曲了腿腳,朝蘇宴這邊蹦了過來,蘇宴爆發出凄厲的一聲呼喊,下意識的揮動着手臂朝蟑螂撲過來的方向亂打。

打了十幾分鐘,尖叫聲在監牢上方迴旋了十幾分鐘。

打累了,她喘着粗氣停下來,再看那蟑螂,早就在她的亂打亂撓中灰飛煙滅,屍體都拼湊不全。

蘇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疲憊的靠在潮濕的洋灰牆上,回想自己這一上午跟做夢一樣的經歷。

那天翻報紙翻到星座運勢,說她這個星座這周有厄運爛桃花,她當時笑着給人說報紙機會瞎寫,一個星期即將平平安安的過去,沒想到在周末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序幕。

蘇宴有點渴,試着叫人拿水給她,呼喊了幾聲,除了空蕩蕩的回身,根本沒人回應。

她煩亂的閉上眼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來給她解釋解釋?

……

蘇宴不知道,她在監牢里的一舉一動,通過監控落入了盛朗熙的眼裡。

他坐在書房的椅子里托着下巴,看着電腦里那個似乎睡着的女人,面前攤着從蘇宴辦公室搜來的證據。

之所以稱這幾張是證據,是因為上面記錄著H國方從境外購買的軍火交易明細,如果這幾頁紙真的屬於蘇宴,殺她兩回都不足以抵消她的罪責。

六叔敲門進來,盛朗熙扣上了電腦。

六叔走到盛朗熙的面前,把一個U盤交給他:“這是從醫院監控拷貝下來的視頻,那天確實是蘇宴簽收的快遞。”

六叔沉默一下,蹙着眉又道:“蘇宴會不會跟這件事也有關聯?畢竟我們到現在還未查出她的底細。”

盛朗熙輕抬了一下眼皮,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依他的了解,那個女人真想要參與走私軍火,估計也沒那智商。

他修長的手指輕叩着梨花木的桌面,眼波沉靜,思考着什麼。

只聽六叔又道:“這次是我大意,沒想到譚平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轉移證據,又讓他逃脫了!”

他的語氣既指責又遺憾,沒將譚平繩之以法,好像都是他一個人的錯。

“譚平那邊猜到我們這邊要有動作,所以他才會藉著他妻子的去世連夜趕過來。”

說到這裡,六叔眸光一緊:“譚平真是心狠手辣,為了自己有個回來的借口,竟然不惜害死自己的結髮妻子!”

盛朗熙冷哼一聲,嘲諷道:“那種人連整個國家都想控制在手中,又有什麼不敢做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一個近衛兵拿着一個手機走過來,恭敬的朝盛朗熙與六叔敬了一個軍禮,回稟道:“總統閣下,監牢那個女人要見你。”

不等盛朗熙應答,六叔訓斥他說:“總統閣下事務繁忙日理萬機,豈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

近衛兵的臉上顯出一絲囧色:“可是她說,如果總統閣下不去見她,她就……她就……”

盛朗熙輕抬了眼皮,淡然道:“她就怎麼樣?”

……

事情倒回到幾分鐘前,盛朗熙看見蘇宴閉上眼睛以為她在睡覺,其實她在閉目養神想離開監牢的辦法。

連接監牢監控的不只盛朗熙這邊有,看守監考的近衛兵那裡也有,當他們看見蘇宴拿自己的頭朝鐵欄上撞時,以為她要自殺,慌的不得了,趕快跑過來查看。

蘇宴看見有人過來,暗自驚喜了一下,舉着她的手機對近衛兵說:“快點讓總統來見我,不然我就把這張照片發到網上,告訴全H國的人民總統閣下對我始亂終棄。”

近衛兵被蘇宴手裡“女上男下”的床照震住,忘記了蘇宴所住的監牢,對外不僅切斷了一切通訊電波,而且被人嚴格控制,就算她的手機有網也發布不出去任何東西。

用自己的手機拍下蘇宴相冊里那張關乎到總統名譽的床照,來不及深想,便派遣一個近衛兵拿着照片匆匆趕來回稟。

盛朗熙蹙了蹙眉:“我始亂終棄?”目光瞥向近衛兵手機里的照片,輕咳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備無患。

“什麼始亂終棄?閣下怎麼會是那種人?你們莫要受那個女人的蠱惑!”六叔嚴厲的訓斥那個前來回稟的近衛兵。

盛朗熙單手扶額,手背朝外,對六叔揮了揮:“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閣下……”

“去吧。”

蘇宴不知道,她所在的監牢其實就是總統府的後院。

總統府前院不許近衛兵押解重犯從此經過,他們只能驅車繞遠路從別的路道進入監牢區域。

從總統府走後院直接進入監牢區域,驅車前往,大概只需五六分鐘。

盛朗熙沒有馬上過去見蘇宴,而是忙完了手頭上緊要工作,在午飯前才孤身一人開着車過來。

他事務繁忙身份高貴,很少來自家監牢這種地方,他的出現,讓守衛監牢的警衛惶恐至極,敬完禮後,個個都緊張的看着他。

他卻輕鬆朝他們揮揮手:“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我隨便過來看看。”

監牢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一身休閑裝的盛朗熙如天上璀璨的星子一樣出現在蘇宴的視野里,她的眼睛裡頓時聚滿星光。

她雙手扒着囚禁她的鐵柵欄,像見到救星一般,揮舞着手臂大喊:“總統閣下救我……”

盛朗熙順着幾級台階走下來,雙手插進褲兜來到蘇宴的面前,微挑了入鬢的眉毛:“你說我始亂終棄?”

“我……對不起總統閣下,我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不然你怎麼會來這裡?”

盛朗熙上揚了一下唇角,淡然着說:“可以啊蘇宴,學聰明了!”

蘇宴苦笑了一下:“您就別挖苦我了,快點想辦法救救我。”

盛朗熙把手背到身後,一本正經的說:“你犯的是通敵賣國的死罪,沒人能救得了你!”

蘇宴心裡一涼,激動的大聲呼喊:“我是冤枉的,那些東西不是我的,我甚至連上面寫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欲要上前抓住盛朗熙的衣服,盛朗熙看出她的動機,機敏的向後撤了一下,蘇宴繼續抓着鐵柵欄乾嚎:“我努力工作遵紀守法,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的事,你身為一國總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辜的人慘死在你面前,我……你……你要不救我,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