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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絕對不會放棄!”蒼鷹看着六叔冷冷的說:“你不是說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幫我登上總統的寶座嗎?”

六叔坐在之前與盛尊之前飲茶時的椅子上,蹙眉看了蒼鷹一眼:“此一時彼一時。我一直以為盛老子不會插手這件事,沒想到……唉,都怪我,是我把太輕信盛家人的話了!”

蒼鷹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區區一個盛尊就把你嚇成這樣,我看我爭奪總統寶座的事你也不要插手了,省得到時候小命不保,嚇破了你的膽!”

蒼鷹話說的絕情,六叔卻一點不以為意。他對不起蒼鷹,在長達二十八年的歲月里,他沒有對他盡過一點當父親的責任,他恨他,怨他,都理所應當。

他沉思片刻,緩緩的說:“盛老對我有恩。”

“對你有恩,不是對我有恩,我沒必要感念他對你的恩情。”蒼鷹閉了閉眼,陰冷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破碎痛楚:“我恨盛家的人,我恨盛家所有的人!”

六叔一直都很疑惑蒼鷹為何對盛家的人,尤其是盛朗熙懷有那麼深的恨意,直到有次聽蒼鷹的手下黃鶯無意中說蒼鷹曾經對蘇宴云云,六叔才很自以為的找到病源,原來是因為女人。

六叔輕嘆一聲,為自己,也會蒼鷹,曾經他對盛朗熙的母親陸則安情深義暗暗的愛慕着她直到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現如今他的兒子蒼鷹又因為女人跟盛朗熙爭得頭破血流,命運的輪迴,還真是相似的令人唏噓。

“孩子,如果是你因為看上阿朗的其他東西,我尚且能幫你爭一爭,可你看上的是他的女人……唉,幾個月前為了那個叫蘇宴的女人,他不惜讓我告老還鄉也要跟她在一起,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蒼鷹疑惑的看着六叔,扯了扯唇角:“你在說什麼?”

六叔怔愣了一下:“你不是……”

蒼鷹恍然大悟的冷笑了一下:“原來你一直以為我是要跟盛朗熙爭女人才非當總統不可……”

在六叔愕然的神情中,蒼鷹哈哈大笑,淋漓盡致的大笑最後變成凄凄慘慘的薄涼之笑:“事到如今你都不明白我到底在乎的是什麼我想要的是什麼,就一如當年我發著燒也要離開你一樣,你根本不明白,因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糊塗蟲!”

他冷冷的看着六叔,眼睛裡有絕望,有痛楚,有不能言說又分明清楚的恨意。

濕意染上他的眼角,他微微的仰頭,然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六叔追了幾步,看着蒼鷹的高大身影消失在紅漆剝落的大門處,他緊緊的蹙着眉,之於蒼鷹剛才的反應,他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驚喜之後是難以置信。

“怎麼會?”他喃喃着。

冷風吹起他的鬢角,裡面夾雜着的白髮顯露出來,突然間,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好像老了。

……

因為唐璨被害一案,易珂做為幫凶被警察收拘起來。

讓辦此案的警察疑惑的是,易珂對唐璨的事情供認不諱,坦坦蕩蕩的承認是自己唆使霍成替自己出氣導致了唐璨的死。

警察問易珂,你為什麼想要霍成害唐璨?

易珂說,我沒有想害唐璨,我只想找蘇宴出氣。

警察問,你為什麼要找蘇宴出氣。

易珂想了想說,因為嫉妒。

嫉妒她可以獲得盛朗熙的愛,嫉妒她沒有盛朗熙在身邊還能活的那麼瀟洒,嫉妒她那麼普通還沒許多男人捧在手心裡。

她樣樣都比蘇宴強,最後卻樣樣比不上她。

真是嫉妒!

跟易家有些交情,幫着做口供的女警察聽完易珂的講述,很是唏噓,輕嘆一聲:“你們這類人活的太高傲了,以為全世界都是你們的,稍有不如意就受不了,可世界這麼大,好東西這麼多,哪能樣樣都如了你意順了你的心,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美好的東西也不可能全都歸一人所有,你啊,太貪心了!”

因為易珂的供認不諱,霍成在負隅頑抗幾天後,招架不住審訊的高壓政策,承認了自己對唐璨的迫害。

霍成以教唆殺人致人死亡罪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易珂因教唆、引誘他人犯罪卻沒有授意被教唆人讓其致死,故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因她懷有身孕,拘禁等她生完孩子以後執行,這期間她每隔兩小時就得向獄方報告自己的位置,等於也喪失了自由。

蘇宴做為被害人家屬出席了最後一次開庭,全程她都面無表情,獃獃愣愣,恍若失了心智一般。

霍成的父親在霍成的判決書下來以後,暈倒在法院外面的台階上,他老來得子,快四十歲才有了霍成這麼一個孩子,現如今被判了無期,他的後半生可想而知該是多麼的凄涼。

“這人要不成器,要那麼錢有什麼用?”

這是守在電視機前面的觀眾,看到霍成一案後,發表的最多的一句評價。

因為易珂跟霍成一案,易珂與盛朗熙假婚姻也經媒體報道浮出水面,因為s縣抗震救援剛在民眾前刷了寫好感的盛朗熙,利用婚姻來博取上位的說法,讓他推上風口浪尖,民眾對他的好感度一度降到歷史最低值。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本應該利用這次機會大翻身的總統之位的另一位候選蒼鷹莫名其妙的經六叔之手向雨花台遞交了退出總統選舉的申請,政權更迭更顯撲朔迷離,國外的一些政權評論家也一致表示,實在看不懂h國這次大選,更有耿直的學者用“什麼鬼”來形容。

一時間,h國即將開始的大選,成為街頭巷尾乃至全世界津津樂道的話題。

本該焦躁不看急火攻心的的盛朗熙,此時卻優哉游哉的坐在自家的客廳了,看着雜誌喝着茶。

楚源拿着一把車鑰匙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盛朗熙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你可真沉得住氣!”

盛朗熙看他一眼,緩緩的把手裡的茶杯放下,不答反問:“人送走了?”

“送走了。”

“她情緒怎麼樣?”

“還好。比前兩天好多了。”楚源說完,正準備討論一下如今國內的政治形勢,盛朗熙又問:“你跟她說清楚了沒,不是我不去送她,實在是因為外面有太多記者我不好露面。”

楚源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我們能談點正事么?”

“我跟談的就是正事,你到底說了沒?”

“說了說了說了……”楚源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

他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在蘇宴的事情上太囉嗦,事無巨細,不問清楚不罷休。

楚源把送蘇宴的過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把,回答了盛朗熙n個白痴問題,盛朗熙終於不再問蘇宴後,他才長舒一口氣重新開口:“你到底還要不要當總統了?你知道民眾現在都怎麼罵你么?”

盛朗熙把雜誌翻了一頁,淡淡的說:“正常。我也覺得自己挺混蛋挺該罵的。”

“不是你……”楚源抓狂的撓了一下頭髮:“這都火燒眉毛了,您老怎麼一點都不着急?”

“誰說我不着急,但是着急有用么?”盛朗熙端起素白的茶杯,輕呷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

楚源真是無語,狠狠的瞪他一眼:“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站起來剛要走,簡閔踢着正步走了過來,楚源趕忙坐好,調整了一下神態,笑着看向簡閔:“阿閔今天是不是化妝了,感覺比以前更漂亮了!”

阿閔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我現在是上班時間,請楚先生不要跟我說笑。”

楚源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的笑了笑,訕訕的低了頭。

簡閔看向盛朗熙,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報告閣下,您的爺爺剛才讓阿龍給您帶話說,讓您有時間帶着小少爺回老宅一趟,他挑個好天氣教小少爺種樹。”

種樹?大秋天的種樹?

楚源奇怪的看向盛朗熙,只見他仍是一副十分平靜的樣子,隨意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他驀地抬頭:“對了,既然阿龍來了就讓他留下來一起吃飯,廚房今天中午做了紅燒蹄髈,我記得他最愛吃。”、

“好的,閣下。”

目送簡閔亭亭玉立的身影離開後,楚源擠到盛朗熙的身邊,奇怪的問:“你什麼時候跟你家老爺子這麼好了,他教你兒子種樹,你留他保鏢吃飯,據我所知,從我乾兒子達達出生,他就沒正經看過一眼。”

盛朗熙合上雜誌:“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記住,這世界上最難以割捨的就是血緣,最難以傷害的就是親人。”站起來,夾着雜誌往樓上走。

楚源在原地抓耳撓腮,側頭看丰神俊逸的男人一步步沿着木質樓梯向上走:“你什麼意思啊就不能說清楚點?”

盛朗熙淡笑着沖他揮揮手,不答反問:“你不不是要走嗎,怎麼還不動身?”

楚源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傲嬌的挺了挺背:“我也喜歡吃紅燒蹄髈,我也要留下來吃飯!”

盛朗熙無奈的笑着搖搖頭,繼續向上上樓梯,去達達房間看兒子去了。

蘇望知道蘇宴最近心情很不好,蘇宴不說,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盡量讓他那個姐姐省心。

這晚,他剛把碗筷洗好從廚房出來,門口有些響動,喬翹輸了門牌密碼沖了進來。

看見蘇望,她一下子衝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摟着他嗷嗷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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