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不覺就長大了，他還沒桌子高的時候，天天纏着我撒嬌，奶奶我要吃這個，奶奶我要吃那個，我要是不給就自己翻箱倒櫃的找，找不到就說長大了去山裡放羊，等賣了羊再買，還說帶我去鎮子上下館子，現在想起來，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王奶奶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腿：“老了，老了……這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你們年輕人啊是追着我們跑，現在一把老骨頭身體是真的不行，也不知道能剩下幾年光景。”

“王奶奶，你身體硬朗，能活一百歲。”

蔣小愛跑過去扶她坐下，自己蹲在旁邊邊摘菜邊聊閑話：“劉玉祥小時候是您帶大的？”

王奶奶點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姍姍，眼底有一絲淚漬：“他巴掌大點的時候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不過這孩子還算有良心，去城裡上學後逢年過節都會回來陪我說說話。”

蔣小愛奇怪：“那劉玉祥媽媽呢？為什麼阿姨不帶？”

王奶奶神色黯然：“走了。”

“走了？”

蔣小愛疑惑：“去哪了？”

王奶奶撿起地上的菜跟着一塊摘：“生下玉祥，沒出月子就沒了。”

蔣小愛詫異的看了眼王奶奶，劉玉祥竟然沒有媽媽？

但也意識到自己口誤，說錯了話，急忙住嘴道歉：“奶奶，對不起，我不知道。”

王奶奶沒有怪罪，家裡的事複雜着呢。

別看劉玉祥平時嘻嘻哈哈的，其實很懂事，把許多煩心事都藏在肚子里，肯定沒對同學提過家裡的情況。

她怕劉玉祥傷心，也從來不提。

只是這次不逢年過節，學校也不放假，劉玉祥卻突然穿着病號服回來，還說要在家住幾天，她原本是高興的，可總覺得是出了事。

她問劉玉祥出什麼事了，這孩子就跟唑了口一樣，半個字都不吐漏，只是讓她別擔心，自己沒災沒病就是想回來散散心，放放羊。

她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又怕問多了劉玉祥反感就沒再提。

原本她準備去鎮子上給劉振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還沒出家門蔣小愛一伙人就來了。

王奶奶追問道：“閨女，玉祥在外面是出啥事了？”

蔣小愛望向王奶奶慈愛的面容一臉擔憂，想來劉玉祥沒告訴王奶奶發生了什麼，他折騰出的那些事給誰聽了都害怕，劉玉祥沒告訴王奶奶的原因也可能是嚇到王奶奶，怕她跟着擔心吧。

“沒出啥事啊，挺好的。”

王奶奶不信：“你就老實告訴我吧，玉祥這孩子從小調皮搗蛋，干出不着調的事是常事，雖然現在很少在我身邊了，但他的性子我知道，越是干出不着調的事就越說明他心裡裝着事，昨晚上他穿着一身醫院的病號服突然回來，我就覺得出了事，他越是不說我就越不安，閨女，玉祥是不是生了什麼不好的病？”

蔣小愛搖頭：“奶奶，劉玉祥沒生病，他身體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