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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廚泉派出的使者,一路快馬加鞭,走了三四天才到雲中城。

當初插在城頭上的大魏旗幟已經被匈奴人拔掉,如今城頭上飄揚的是匈奴人的戰旗。

進了城,幾名匈奴勇士押着他前往官府。

官府里,劉猛和左右谷蠡王得到了呼廚泉派遣使者前來求見的消息。

使者還沒到,劉猛把兩位谷蠡王召到面前。

他向倆人問道:“呼廚泉派了使者前來雲中,兩位大王認為他想要幹什麼?”

“呼廚泉曾是大匈奴的單于。”左谷蠡王說道:“他派使者來到雲中城,無非是想勸說左賢王退兵。”

“退兵?”劉猛皺了皺眉頭:“難不成呼廚泉已經投了大魏?”

“他在大魏已經多年,如今雖然還沒有把大匈奴單于的位置讓出來,可大匈奴已經沒人聽他招呼。”左谷蠡王回道:“這次派人過來,無非是想行使大單于的權力罷了。左賢王不用理他。”

“你覺得是不是這麼回事?”劉猛看向右谷蠡王。

右谷蠡王回道:“我的看法和左谷蠡王並沒有什麼差別,呼廚泉跟隨大魏太子前往雁門關,必定是想好要討伐當今的大單于。他以為大匈奴會有多少人還聽從他的號令,等到使者來了,直接砍下腦袋,讓人把人頭送回去也就是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把人給殺了。”左谷蠡王說道:“殺了使者,我們還要派人給人頭送回去。倒不如好好的羞辱一場,然後讓他自己回去,也能讓呼廚泉明白,大匈奴早就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樣。如今匈奴各部都已經效忠於新的大單于。留使者活着,反倒是對曹元昶和呼廚泉的羞辱。”

曹恆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沒錯,那就先讓使者過來,我要聽聽他會受些什麼。等他把話說完,然後再加以羞辱送回去不遲!”

“左賢王英明!”左右谷蠡王當即拍了劉猛一個馬屁。

沒過一會,一名匈奴勇士來到門外。

他向曹歡等人躬身行了個大禮:“我奉大匈奴單于之命,前來見過左賢王與左右兩位谷蠡王!”

“哪個大單于?”劉猛不緊不慢的向使者問了一句。

“大匈奴雖然族人眾多,可大單于卻只有一個。”使者回道:“難道左賢王不知?”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單于。”劉猛冷笑了一聲回道:“如今匈奴的大單于正在王庭,可不在雁門關。”

“左賢王這麼說,我就不是太懂了。”使者回道:“大單于當年跟隨大魏皇帝到了中原,這麼多年以來,大魏從未討伐過匈奴,其中也有大單于斡旋的功勞。怎麼到了如今,大匈奴的左賢王居然也不知道在大魏的才是真正的大單于?”

“我出生的晚,對去了大魏的那位大單于並沒有什麼印象。”劉猛說道:“我只知道,大匈奴的大單于是我父親,我的左賢王之位,也是父親封賞。這次來到雲中,為的就是討伐大魏,以免他們對擴張過於執着,在我們大匈奴完全沒有應對的情況下,向大匈奴下手。”

“大魏皇帝並沒有向匈奴人下手。”使者回道:“倒是匈奴人,不僅不肯交出逃進河套的羯人,反倒發兵進攻雲中。以至於大魏皇帝暴怒,派出太子前來討伐。大魏太子的本事,想必三位大王也是知道。當初羯人多少?他手下多少兵馬?到最後羯人落了個什麼下場?所有男人都被誅殺,女人被魏軍押送回了中原當街貨賣。如今羯人已是快要亡族滅種,匈奴又何必多插一手?”

“羯人與匈奴向來是唇亡齒寒。”劉猛回道:“羯人沒了,我們匈奴人就要與大魏彼此相接。大魏皇帝早有擴張的心思,如今他得了天下,又把羯人也給滅掉。倘若我們不早做打算,世上哪裡還會有匈奴存在,你來這裡和我說這些,可有想明白,為什麼當今的大單于寧肯與大魏交惡,也一定要發兵討伐他們?”

“大單于身在中原,大魏皇帝以往做過什麼,他是再清楚不過。”使者回道:“我奉大單于之命來到這裡,並不是懇請左賢王退兵,而是請左賢王為大匈奴多考慮一些。憑着大匈奴如今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大魏皇帝的對手。”

“我把勇士們帶到雲中,魏軍居然反擊也沒做過,就把這裡捨棄。遇見如此輕易可以獲勝的敵手,我又怎麼可能立刻離去?”劉猛冷笑了一聲,對使者說道:“呼廚泉願意給魏人做狗,我們可都是挺直腰桿的大匈奴勇士。除非大匈奴真正的單于給我下令,否則任何人也別想要我從雲中後退半步!”

“左賢王果真要與大魏為敵?”使者說道:“羯人當初可是要比左賢王的人馬更多。看看他們如今都在什麼地方?我雖然不在大匈奴很久,卻也聽說過,整個羯人部族只剩下不到兩萬人逃去了河套。左賢王奪取雲中,趁着大魏還沒出兵,匈奴還有機會。一旦大魏太子出關,我擔心大匈奴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危言聳聽!”劉猛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憑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我就可以殺你百回千回。可我又不想殺了你,以至於沒人給呼廚泉報信。”

“把他給我拖出去,割了耳朵,趕回去!”劉猛向在場的匈奴勇士喝了一聲。

兩名匈奴勇士上前,扭着使者就要走。

“大單于是為了匈奴,才讓我來請你退兵。”被兩名匈奴勇士扭住,使者喊道:“你敢如此羞辱我,就不擔心遭了報應?”

“報應?”劉猛哈哈一笑:“領軍出征,必將殺人無數。倘若遭報應,也不會是因為你的兩隻耳朵!”

“帶下去!”他很語氣嚴厲的向兩名衛士喝道。

劉猛真的怒了,兩名勇士也不敢耽擱,扭着使者把他押了出去。

使者被扭了出去,左谷蠡王對劉猛說道:“等他回了雁門關,曹元昶必定會領軍出關,左賢王還應早做準備。”

“準備我們不是早已做好?”劉猛說道:“自從來到這裡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着曹元昶。他是大魏太子,我是大匈奴左賢王。我倒要看看,沙場上,究竟是他這個大魏太子更勇猛一些,還是我這個左賢王的本事更大!”

“左賢王勇武過人,又懂得運籌謀略,曹元昶必定不是對手。”右谷蠡王先是拍了劉猛一句馬屁,隨後向他問道:“敢問左賢王,大魏兵馬一旦出關,我們該怎麼應對?”

“大匈奴多是騎兵,而魏軍則多是步軍。”劉猛說道:“我們的騎兵比他們步軍行進速度要快,與魏軍正面抗衡,我們並不佔有多少好處。我認為應該把兵馬分為三部,我們仨人各自統領一部,我在正面迎擊,你倆則從側翼迂迴。每次接戰,戰則即走,如此往複必可破敵!”

“我們人數比他們少,還要戰則即走?”左谷蠡王不是很明白劉猛為什麼要這樣部署,很是詫異的向他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