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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谷蠡王率領匈奴大軍離開的第二天晚上。

凌統叉腰站在五千飛熊營將士面前。

目光在將士們臉上掃了一圈,凌統喊道:“將士們,我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好些日子,為的就是等到左谷蠡王帶領匈奴人離開,好從他們的背後來一下,把他成樂奪到手裡。如今他們已經走了一天有餘,我們發起攻城,即使左谷蠡王得到了消息,返回馳援也是一天以後的事情。你們都是大魏精銳,別的我也不想多問,只問你們一句話,一夜之間拿下成樂,有沒有信心?”

由於距離成樂很遠,將士們倒也不擔心喊聲太大會被城裡的匈奴人聽了去,齊聲答道:“有!”

“既然有信心,那就不用多說,跟我出發。”凌統招了下手,率先騎上戰馬往成樂方向走去。

五千飛熊營將士隨後上馬,跟在他的身後趕往成樂。

守衛成樂的匈奴人根本沒想到飛熊營就在附近,斥候也在周邊探查了很多次,始終沒有發現飛熊營的蹤影。

所有匈奴人都認為曹恆率領魏軍圍困雲中,身在成樂的他們至少會有很長時間沒有仗可打。

匈奴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就在左谷蠡王離開以後不久,早就蟄伏在附近的飛熊營會悄然出現,在無聲無息中向城池發起進攻。

藉著夜色來到成樂城外,凌統下令將士們先蟄伏起來。

遠遠望着城頭點着一排排火把的成樂,他對一旁的副將說道:“守城的匈奴人倒也不少。”

“左谷蠡王還指望在雲中作戰失利的情況下返回雲中。”副將說道:“他當然會在城裡留下不少人馬駐防。匈奴人在戰場上不是我們大魏將士的對手,可他們有城池作為屏障,想要把城池拿下,也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指向城牆,凌統向副將問道:“你認為我們要怎樣才能悄無聲息的靠近城牆?”

副將皺起眉頭,對凌統說道:“從這裡到城牆邊上,放眼過去一片空曠。城牆上的匈奴人又點了不少火把,雖然不太容易照到城外,可我軍將士一旦靠近,還是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你的意思是,除了強攻,我們再沒有其他辦法?”凌統問道。

“並不是。”副將回道:“不過攀援城牆的將士們應該需要換一換戰袍才可以了。”

凌統點了點頭,向一旁的兵士吩咐:“傳令給我先前挑選出來的三百將士,要他們換上灰色戰袍,隨時等待我的命令。”

夜色之中,如果不是特別漆黑的環境下,黑色其實很容易被發現。

反倒是深灰色,由於黑的並不是很深,與夜晚更容易融入到一起。

換上深灰色的戰袍,將士們摸索到城牆下面,反倒要不穿着黑色戰袍更加容易。

凌統的命令下達以後,沒過多久,三百名選定的將士就換上了深灰色的戰袍,只等他下達進攻的命令。

將士們隨身攜帶的,除了兵器還有專門用來攀援的抓鉤。

這些抓鉤可以很輕易的掛到城牆上,利用抓鉤,他們可以飛快的躥上城頭。

三百飛熊營一旦上了城頭,守城的匈奴人即便阻止了他們打開城門,城頭也必定會被他們奪下一片,城外的飛熊營將士再根據具體的情況作出相應的調整,攻破成樂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可以說從作出攻打成樂的謀劃前,飛熊營將士就沒有把守城的匈奴人放在眼裡。

並不是飛熊營自大輕敵,而是他們與守城的匈奴人之間,在戰鬥力方面確實有着極大的懸殊。

五千匈奴人,多半只會在馬背上廝殺,即便雙方都上了馬背,飛熊營將士也要比匈奴人戰法更加嫻熟。

而攻打城池,雙方將士大多情況下都是步戰。

對於匈奴人來說,步戰根本不是他們所擅長的。

還沒開戰,凌統和飛熊營將士們已經看到了戰鬥的結果。

奪取城頭是他們要做的第一步,一旦城頭落到了飛熊營的手裡,匈奴人再想給拿回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

“我帶人上了城頭,你知道應該怎麼辦。”凌統對一旁的副將說了一句。

“將軍放心,我都明白。”副將回道:“倘若將軍打開城門,我會率領將士們從城門衝殺進去,將軍要是沒能把城門打開,我也會帶着將士們沿着城牆攀援到城上。我軍只要上了城頭,憑着守城的匈奴人,根本無法阻攔。”

“我覺着你們沿着城牆攀援上去的可能會更大一些。”凌統對副將說道:“隨時觀望着城牆,一旦廝殺起來,你即刻率領將士們衝殺上去,即便沒有拿下城門,我也會帶着先攀上城頭的將士們給你們殺出一片空地。”

“有將軍親自統領,沒道理拿不下成樂。”副將躬身領命。

向副將交代這些事情的時候,凌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遠處的城牆。

他並不是特別自信可以登上城牆再把城門奪下,畢竟城內有着五千匈奴守軍。

可他卻很自信,只要上了城牆,憑着城頭上的匈奴人,根本不可能很快把他們殲滅,甚至他和三百將士還能把戰果稍稍擴大一些。

只要有更多的飛熊營將士攀援上城頭,他就有信心拿下成樂。

夜色越來越濃重,望着成樂城牆,凌統招了下手。

三百名換上灰色戰袍的飛熊營將士隨即跟在他的身後,貓着腰向城牆躥了過去。

離城牆越來越近,到了距城牆只有五十步開外,凌統擺了下手,率先趴在地上,匍匐着往城牆根下靠近。

飛熊營靠近城牆腳下,城頭上的匈奴人並沒有發現他們。

匍匐在地上的飛熊營將士身穿灰色戰袍,已經與夜色融為一體,從城頭往外看過來,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趴在地上前行,速度當然不會太快。

到了城牆根下,凌統和三百將士飛快的散開。

抬頭望着城頭,他們其實並不能看到什麼,只能藉著城頭火把的光亮看到巡夜匈奴人來回走動的身影。

等到幾名匈奴人從頭頂的城牆上走過,凌統招了下手。

三百將士紛紛點頭,他們取出抓鉤,往城頭上率了過去。

每一個抓鉤的頂端,都包着一層麻布。

麻布落在城頭上,阻礙了抓鉤與城牆直接接觸,把聲音降到了最低。

當將士們扯着繩索拽了一拽以後,鋒利的勾尖又露了出來,死死的勾住了城牆。

向將士們點了一下頭,凌統下達了攀援的命令。

三百將士如同三百隻猿猴,飛快的躥上城牆。

最先登上城牆的將士雙腳剛落到地上,不遠的地方就傳來一個喝聲:“什麼人?”

來不及多想,那兩個飛熊營士兵端起隨身攜帶的強弩,朝着發出喝問的方向射出了箭矢。

喝問戛然而止,更多的將士趁着匈奴人反應的間隙攀上城頭。

還沒等所有的將士都登上城牆,發覺情況不妙的匈奴人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