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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泱說的話,讓衛懿沉默不言。

旁邊的衛寧卻說道:“五弟,我們都知道你和衛玉關係不差,可你也不能總是處處維護着他。”

“是我處處維護着他,還是三哥處處刁難他?”衛泱撇嘴冷笑:“這麼多年,三哥對衛玉做過什麼,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你說我處處維護他,我倒是想要問三哥一句,為什麼處處和衛玉過不去?他究竟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耿耿於懷?”

“他是小輩,怎麼可能得罪我?”衛寧臉色一冷。

“既然他沒有得罪過三哥,敢問三哥,能不能抬抬手放過他?”衛泱先是像懇求似的說了一句,隨後又對衛寧說道:“其實三哥應該明白,如今衛玉已是望月樓的總管事,成了魏王身邊的人。三哥該考慮的不是放不放過他,而是他會不會放過你。我勸三哥還是不要再說一些不合適的話,做一些不合適的事。”

看了一眼衛懿,衛泱接著說道:“三哥應該清楚,你不是二哥,不是衛玉的親生父親。他即便是記恨二哥,或許也不會怎樣。可三哥只是他的叔父,要是把衛玉給惹火了,他應該不會介意狠狠的整治三哥一場。”

衛泱說的正是衛寧所擔心的。

這麼多年,他在衛家可是沒少給衛玉難堪。

呼來喝去就不說了,他還時常在旁人面前說衛玉各種不好,尤其是當著衛懿的面,說的更是歡暢。

衛玉這麼多年的艱難,有一半都是他造成的。..

如今衛玉做瞭望月樓的總管事,背後靠着魏王,曾經給他使了這麼多絆子的衛寧,又怎麼可能過的安心?

看向衛懿,衛泱接著說道:“二哥是衛玉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如此對他,實在是讓人心寒的很。即便他本不該有嫡子的身份,可二哥也不至於把他看的連個僕從也不如。”

衛懿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衛泱接著說道:“兩位兄長來見我,究竟為了什麼,我比你們還要清楚。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一句話,大魏會極力扶持望月樓,衛玉也一定有能耐把它做好。不出三五年,望月樓的地位應該不會輸於凌雲閣。二哥和三哥將來何去何從,還得看你們如何抉擇。”

“我們還能怎樣抉擇?”衛寧說道:“二哥是他的生身父親,衛玉還不會怎樣,就像五弟說的,我不過是他的叔父,他應該不會忘懷曾經發生的那些……”

“照着我看,這位侄兒可沒有這麼絕情。”衛泱說道:“兩位兄長也不要太把曾經的事情往心裡去,如今倒是有件事可以拉近你們的關係,不知兩位兄長肯還是不肯。”

“什麼事情?”衛懿忍不住問了一句。

“望月樓雖然是交給衛玉了,可他們的積弱太深。”衛泱說道:“如今衛玉需要一大筆錢重振望月樓,倘若兩位兄長肯與我一同說服父親……”

“你的意思是,衛家要出錢給他振興望月樓?”衛寧皺起眉頭:“你應該知道,望月樓的攤子究竟鋪了多大,憑着我們衛家,把所有的錢全都砸進去,也不一定足夠。”

“他只需要十萬吊。”衛泱說道:“我手上是沒有那麼多,否則一定會給他。畢竟用了一年,回來的會是十一萬吊錢。”

“十萬吊用一年,才回來十一萬吊。”衛寧搖頭:“虧的太多……”

“真的是虧了太多?”衛泱嘿嘿一笑,想衛懿和衛寧說道:“二哥和三哥應該明白,望月樓一旦重振,衛家是給過錢的。以後與他們往來經營,誰會更有優勢?”

衛懿和衛寧相互看了一眼,倆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遲疑。

“兩位兄長今天去了凌雲閣,我都得到了消息,衛玉能夠不知道?”衛泱說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寫封書信給父親,請他調撥十萬吊錢過來……”

“十萬吊錢也不是太多。”衛懿咽了口唾沫說道:“我手上就有……”

“我平日里營生接觸的不多,開銷也是不小,手裡只有三萬。”衛泱看向衛寧:“三哥有多少?”

“二哥拿出的已經足夠,怎麼還要我也拿錢?”衛寧錯愕的問了一句。

“難道三哥沒有得罪過衛玉?”衛泱問道:“你就絲毫不想挽回和他的關係?”

“可是十萬吊錢已經夠了。”衛寧說道:“他只要那麼多……”

“他要十萬,我們給二十萬,如此人情,難道他不會記着?”衛泱說道:“此時正是兩位兄長與他拉近關係的絕佳時機,倘若兩位兄長就此錯過,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我拿十萬吊,你倆再湊出十萬吊,五弟晚些時候給他送去。”衛懿說道:“拿出這些錢不是為他,而是為了衛家以後能和望月樓在經營上時常往來。”

“還是二哥看的明白。”衛泱朝衛懿拱了拱手,又得意的看了衛寧一眼。

在衛家的時候,衛寧始終不待見衛玉,如今卻要拿出錢財,助他陣型望月樓,雖然不得不做,心底卻不太樂意。

衛泱偏偏這時又說了一句:“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們也不要耽擱,今晚就把錢給送去,也可以讓他看到我們的情義。”

提出當天晚上就把錢給送過去,衛泱其實也是擔心夜長夢多。

衛懿和衛寧要是回去再多商量一回,說不定又會反悔。

要是他們此時答應了,晚些時候即便想要反悔,嘴上也一定不肯說出口。

資助望月樓的事,也就這麼辦成了。

當天晚上,曹鑠還在書房裡翻看着河套與西涼的地圖,鄧展在門外說了句:“主公,長公子和二公子來了。”

“讓他們進來。”曹恆和曹毅這個時候過來,曹鑠知道,他們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說,於是吩咐了一句。

曹恆和曹毅走了進來,向曹鑠躬身一禮。

“你倆這麼晚來見我,有什麼事要說?”曹鑠抬頭看向兩個兒子。

“父親,其實我是剛得到消息,衛家打算資助望月樓。”曹恆說道:“他們今晚送了好些銅錢去望月樓,具體數目不是很清楚……”

“二十萬吊。”曹鑠說道:“不止如此,衛玉本來想從民間向百姓借款,因為有了二十萬吊,他怕是要打消了念頭。”

“衛玉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曹恆錯愕:“向民間借款,豈不是從百姓手中拿錢?”

“就是這個道理。”曹鑠說道:“如今大魏的百姓手中,多半是有些閑錢。百姓不是商賈,他們手中有錢只能放在家裡。很多人認為把錢存着是最穩妥的。衛玉肯給他們好處,把他們的錢拿到望月樓一用。如此一來,望月樓有了錢,百姓的錢也比放在家裡更加穩妥,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父親好像很認同他的法子。”曹恆說道:“二弟剛才在我那裡,得到這個消息,我倆一併過來告知父親。沒想到父親卻是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