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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瑤訓斥曹鑠不懂得體恤亡故將軍的遺孀。

曹鑠趕緊站起來,躬身說道:“母親說的是,以後我會增加給亡故將軍的遺孀以及子女發放補貼。”

“老夫人可千萬不要錯怪魏王。”蔡琰也連忙站起來,向丁瑤躬身一個大禮說道:“魏王發放的補貼足夠家用,我只是生為女子,勤儉慣了,所以才沒有為亡夫發喪。要是老夫人責怪,只管責怪奴家就是。可千萬不能錯怪了魏王。”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懶得多問了。”蔡琰替曹鑠講情,丁瑤回道:“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信着好了。”

“老夫人明鑒,魏王確實已經發放了足夠的補貼,真的是我勤儉慣了,不肯多用……”蔡琰還在為曹鑠分辨。

丁瑤抬手打斷了她:“夫人不用多說,你說什麼,我也只是聽着。至於信與不信,回頭找個人一問也就清楚了。”

她隨後把話題岔開,向蔡琰問道:“我想早些給恆兒和黃小姐把婚事辦了,夫人認為怎樣?”

“老夫人覺着合適,我們黃家必定全力去辦。”蔡琰低着頭,對丁瑤說道:“還請老夫人選定個日子,我也好提前做些準備。雖然嫁妝已經置辦,可其他的還是需要再多籌辦一些。黃家嫁女兒寒酸一些倒沒什麼,要是讓外人笑話了魏王,可就是我們家的罪過了。”

“夫人處處為子熔着想,我也是很感激。”丁瑤先是點頭,隨後向曹鑠問道:“我聽說你前些日子收了個諸葛亮,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他推算吉日,你覺着怎樣?”

“母親說的是,諸葛孔明確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當世奇才。我這就差人去請他推算吉日,晚些時候報知黃夫人。”曹鑠當即答應了。

“夫人今天既然來了,中午就不要回去,在這裡隨意吃些。”丁瑤對蔡琰說道:“你也不怎麼來我們家後宅,想要與夫人見一面也沒那麼容易,今天中午,我們就好好敘談敘談。一是談談一雙小兒女的婚事,二則是談談夫人最近過的怎樣。”

“老夫人相邀,奴家哪有不從的道理。”蔡琰欠身應下了丁瑤的邀請。

“以後夫人可以長來這裡走動。”丁瑤對蔡琰說道:“後宅眾人也都是忙的很,她們每天到我這裡問個安就走,沒人的時候,我也想有個人陪着說說話兒。”

“只要老夫人不嫌棄,我以後經常來走動就是。”丁瑤邀請,蔡琰當然不會回絕。

“子熔先派個人去找諸葛孔明,要他把吉日推算出來。”丁瑤吩咐曹鑠:“其他的都可以耽擱,唯獨一雙兒女的婚事,可不要給耽誤了。”

“母親放心,我這就去安排。”曹鑠答應了,隨後吩咐一名侍女傳話給門外等候的鄧展和祝奧,要他們選給人去見諸葛亮。

自從投效了曹鑠,諸葛亮一直在做些後勤籌備的事情。

對他來說,做這些事情相當於退居了二線。

起初諸葛亮不是太適應,總覺着手中的權力被無限縮小。

可做了沒有多久,他漸漸的發現,分派後勤要比以往掌控全局得心應手的多,也就坦然處之了。

鄧展到的時候,諸葛亮正吩咐人盤查新近從蓬萊運送過來的軍械裝備。

來到諸葛亮的身旁,鄧展拱手一禮:“諸葛先生,我奉魏王之命前來請先生幫忙。”

聽見有人說話,諸葛亮才扭過頭。

看到來的是鄧展,他連忙回禮:“鄧將軍怎麼來了?”

“我剛才說了,是魏王請諸葛先生幫忙,推算個婚慶的吉日。”鄧展回道:“還請諸葛先生暫時把手上的事情都給放一放,先處置了魏王的大事要緊。”

“婚慶吉日?”諸葛亮滿頭霧水的問道:“難道是魏王又要迎娶新夫人?”

“哪能是魏王。”鄧展嘿嘿一笑:“是長公子與黃將軍家的小姐。”

“原來是長公子大婚。”諸葛亮點了下頭,隨後掐着手指頭一算,對鄧展說道:“三天後就是吉日,可以為長公子完婚。”

“諸葛先生這樣推算,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諸葛亮推算的好似很隨意,鄧展有些不滿的說道:“成婚的可是長公子,半點也馬虎不得。”

“推算吉日只不過是小事而已。”諸葛亮也有些不太高興了:“難道將軍會對我的推算有所懷疑?”

“並沒有。”發覺他不高興,鄧展回道:“我只是提醒諸葛先生,長公子的婚事是大魏的大事,一定要認真推算才成。”

“既然將軍不信,那我再推算一次。”諸葛亮又一次推算,隨後對鄧展說道:“無論怎麼推算,我算出來的都是後天吉日。”

諸葛亮兩次推算,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鄧展雖然心存狐疑,還是謝了一聲,告退離去。

他回到皇宮的時候,丁瑤和袁芳以及曹鑠的諸位夫人都在陪着蔡琰說話。

自從大漢朝消亡,唐姬也不用端着大漢太后的身架,搬到曹鑠後宅,與其他夫人住在一處。

眾夫人陪在丁瑤身旁,都在說著黃舞蝶如何水靈又如何的矜持娟秀,把黃舞蝶給誇的低着頭羞紅了臉也不敢吭上一聲。

反倒是曹恆,自從眾位夫人落座以後,他就躥來躥去,親自為夫人們倒茶斟水,也藉著這個機會,湊近了想把黃舞蝶看的更清楚。

丁瑤和夫人們都是過來人,誰又會看不出曹恆的心思?

張麗華是個嘴上不饒人的,見曹恆躥來躥去的忙活,對旁邊的王嫣說道:“你看長公子,從剛才起就一直來來回回忙活個不停。他在家中,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勤快?可不就是見到了新媳婦,一時半會耐不住性子,想要找些機會湊近了看?”

“不要亂說。”王嫣是個相對矜持的,見黃舞蝶臉紅彤彤的低着頭,小聲對張麗華說道:“長公子倒是個沒皮沒臊的,可人家黃小姐卻是個要臉面的。你這麼說了,黃小姐的臉面往哪裡放?”

“倒怪起我來了。”張麗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長公子以往在後宅,可是什麼事情都懶得去做,而且斟茶倒水這種事,本來就不該他去做。他卻要把侍女的活搶了去,要我說他就是心癢難耐,我看今天要是能完婚,他巴不得今天就給黃小姐娶進了門。”

要是在平日里,張麗華這麼說話,丁瑤一定會心裡不快活。

畢竟後宅得有後宅的規矩,像她這樣說話,還真是把後宅的規矩也給壞了。

可今天卻與往日不同,丁瑤不僅沒有心中不爽,臉上反倒還始終帶着笑容。

她笑着瞪了張麗華一眼:“沒來由的胡說什麼?你們這些做母親的,自己連個模樣都沒有,還想要我家孫兒怎樣?我倒是覺着我家孫兒好的很,但凡是個男人,將要迎娶如此水靈的女子過門,誰還能捺的住心中欣喜?依着我看,恆兒這個模樣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