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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恆來到長安官府,出乎了曹毅的預料。

聽說他來了,曹毅趕忙迎出官府正門。

帶着一種官員和小吏,望見曹恆的隊伍走來,曹毅躬身行了個大禮。

拉到官府前門,曹恆並沒有立刻下馬。

低頭看着恭候的曹毅,曹恆問道:“所有犯事的僕婦,你全都給審結了?”

“回稟皇兄。”曹毅回道:“今天審結了的兩個僕婦,都是已經查明原委的。”

他隨後把兩名僕婦的情況說給曹恆聽了。

曹恆聽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已經明白了曹毅的意思。

曹毅是想要把這些僕婦犯事的理由都給查明白了,不同的原因,不同的審判結果。

要是案子交給曹恆,他也一定會這麼做。

只不過這麼做的結果,很可能會惹惱了黃舞蝶。

知道黃舞蝶的品行,曹恆倒是不怎麼擔心,可作為淮南王的曹毅,當然沒可能對黃舞蝶了解的過於通透。

每一個舉動都要顧及到黃舞蝶的感受,同時還要考慮到他的做fǎhuì不會在市井間惹出非議,處理這樁案子,對曹毅來說,確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恆下馬,曹毅上前兩步,伸手攙扶。

把馬匹交給身後的衛士,曹恆走進官府。

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侍女,對曹毅說道:“太子妃派人來這裡跟着,你有沒有覺着受到不少掣肘?”

“回皇兄話。”曹毅回道:“我倒沒有覺着怎麼掣肘,只不過就是壓力大了一些,處理案件的時候,唯恐沒能把事情處置穩妥了,惹得太子妃不快,或者是讓百姓們對官府有了非議。”

“我知道你的難處。”曹恆點了點頭,對曹毅說道:“我來這裡,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打算怎樣處置所有犯事的僕婦?”

“剛才我也和皇兄說了。”曹毅回道:“那些僕婦,每個人做事的目的不盡相同。不同的目的,決定着他們如何處置那些錢財。只要她們的錢財不是隨意揮霍,總能追得回來一些。譬如昨天處置的一名僕婦,她把錢財用來在長安城內置辦了房舍。房舍轉賣出去,不僅所有的錢財都收了回來,還有富餘。所以在審判她的時候,我降低了量刑。而另外一個僕婦,她卻把錢財都給了姘夫,姘夫好賭,已是輸的血本無歸。像她那樣的,我當然會以最高的量刑來處置。一來,無論什麼原因,也不論那些錢財被用在了什麼地方,偷竊終究是偷竊。無論如何,參與這件事的僕婦都要加以處置。然而還有第二條需要留意的,那就是僕婦偷竊並不是同樣的道理。她們中的一些人,確實是生性貪婪,可另一些人,則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有苦衷的,法理不容,情理卻是同情她們。倘若懲治的嚴了,勢必會被世人詬病。所以這件事情,很可能不會依照太子妃的打算去處置。”

“其實通過這件事,太子府不僅沒有損失,反倒還獲取了不少利益。”曹恆點頭說道:“先不說失竊的贓物送還太子府,只說那些追回的錢財,也是快要足夠償還所有贓物。太子妃這麼做,無非是要府中的僕役、僕婦和侍女從此不敢再有人生起這樣的念頭。”

“太子妃的意思我也明白。”曹毅回道:“不過我覺着那些人被趕出太子府,已是對他們的懲戒。曾經在太子府做事,如今卻被趕了出來,當初的榮耀那是必然不存在的。從此往後,應該也沒幾個人敢用她們。過不多久,她們只能離開長安,從此掩藏起曾在太子府做過事的過往,才能把日子過的稍微平靜一些。”

在曹毅的陪同下,曹恆來到官府前堂門口。

他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在前堂站住,向曹毅問道:“還沒有審訊的僕婦,都被你關押到了監牢里?”

“正是。”曹毅回道:“先前那些僕婦都在喊冤,我讓人把她們暫且收押,另外派出人手前去查探她們說的究竟是不是實情。昨天審結的兩個僕婦全都撒了謊,那些還沒有審訊的,我也不是十分看好。她們撒謊的可能,遠遠大於說實話。”

“人在危急的時刻,說些謊話以求自保,並沒有什麼可以厚非。”曹恆說道:“昨天你審結的那倆人,不也是有着不同的判法?”

曹毅口中應着,隨後向曹恆問道:“皇兄要不要去查問那些還在關押的婦人?”

“既然來了這裡,去查問一下也是可以。”曹恆吩咐:“你在前面領路。”

應了一聲,曹毅對曹恆說道:“皇兄,請!”

在曹毅的陪同下,曹恆走向監牢。

白天,看守監牢的守衛都很警覺,因為官府的官員隨時可能來到這裡。

可他們卻沒想到,大魏的太子居然會親自來到。

見到曹恆,守衛們躬身見禮。

曹恆並沒有理會他們,跟在他身後的曹毅則對守衛們說道:“都免禮吧,太子來這裡,只是為了審問那些犯事的僕婦。你們把人一個個提出來也就是了。”

守衛一同應了,其中有兩個人當即走進監牢。

曹毅則對曹恆說道:“皇兄,監牢里污穢不堪,也沒有能坐的地方,還請皇兄稍微忍耐。”

“說這些沒用的。”曹恆微微一笑,對曹毅說道:“當初你跟着我到關外,行軍打仗,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什麼樣的罪沒有受過?相比於那個時候,監牢的條件可要好了許多。”

“皇兄說的是。”曹毅應了,向衛士吩咐,讓人給曹恆搬來一張乾淨的椅子。

曹恆落座,曹毅則站在他的身後。

片刻之後,兩名守衛押着一名僕婦來到曹恆面前。

僕婦曾經在太子府做事,當然認得曹恆。

見是太子在這裡,原本就緊張的她,頓時驚慌失措,雙腿一屈跪了下去。

跪伏在地上,僕婦渾身都在微微的哆嗦着。

出於懼怕,她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看着跪伏在面前的僕婦,曹恆向她問道:“你都從太子府偷竊了什麼?又為什麼要偷竊那些東西?得到的錢財,用在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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