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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五毒舒魂水在清河醫院秘密做過數十次臨床,而且還挽救回來十多個人的性命,效果非常好,即便是那些臨死垂危的重症患者,也全都或多少的延續了一段時間的生命。

但這種葯的本性卻相當於一種強效xīngfènjì,並不治病,只是深層次的激身體活力,讓人短時間變的較亢奮。

但這種亢奮結束之後,必然會有一些後遺症,如當初的李斯,老牛耕地不知疲倦,瘋狂輸出之後差點兒吐血而亡。

年輕這種後遺症可能並不十分明顯,畢竟體力強精力旺細胞的再生速度和恢復也較快。

但年齡越大的人相對來說這種後遺症便會越明顯。

雖然這種經過無數次改良的五毒舒魂水眼下的副作用要以前小很多,但其實在陳旭看來,激潛力振奮神魂的效果也差了很多。

實際上眼下始皇帝這種昏迷不醒的癥狀,用原始版的五毒舒魂水可能效果更好,但保不住會加劇風的徵兆,導致血液流動太快加重腦溢血的程度,直接就掛了。

帳篷裡面靜悄悄的。

大帳外面一群卿侯太醫宮女內侍禁軍此時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禁閉的門帘,有許多人手足無措的走來走去,情緒焦躁不安。

已經快兩刻時間過去了。

清河侯施展仙術治療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甚至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還有些把握的徐福都感覺緊張不安起來。

徐福不知道陳旭是不是真的會仙術,但陳旭手上一定有五毒舒魂水,始皇帝病情雖重,但徐福覺得用五毒舒魂水刺激下說不定能夠醒過來,這也是他開口請求的原因,不過這些年他一直致力於編撰醫書和衛生院的展,而且陳旭也把五毒舒魂水安排到東南秘密研究去了,徐福就再也沒有過問。

大帳外眾人等的焦急,而大帳內陳旭同樣等的心頭焦躁坐立不安。

已經兩刻時間過去,始皇帝竟然依舊沒有蘇醒的樣子。

難倒一針不夠?

陳旭重新打開鐵盒,猶豫着是不是再來一針加強一下的時候,突然一直沒有動靜始皇帝渾身抽搐一下,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陛下,您醒了!”陳旭趕緊將鐵盒重新收起來,驚喜不已的抓住始皇帝的手詢問。

始皇帝緩慢轉頭看着陳旭,眼神很渾濁,也很陌生,迷茫的盯着陳旭看了許久才慢慢開口:“你……你是何人?”

陳旭:……

“陛下,我是您的左相陳旭啊!”

“陳旭?陳旭是誰……我……我又是誰……啊,頭痛……痛死我也……”

“來人,太醫……徐太醫……陛下醒了……”

陳旭此時已經來不及管始皇帝的狀態了,趕緊大聲對着帳外疾呼,幾乎同時門帘掀開,徐福周炯和一大群御醫太醫還有卿侯都一起涌了進來。

“啊,陛下醒了,醒了!”

看着已經坐起來並且捂着腦袋在床榻上痛呼的始皇帝,大帳之瞬間響起一陣驚喜的歡呼。

“除醫士之外,所有人都出去~”

陳旭知道眼下始皇帝雖然情形,但情況很不好,於是站起來將後面的人擋住全部趕了出去,而徐福等一群御醫太醫則全都欣喜的擠到始皇帝榻前,摸額頭的摸額頭,切脈的切脈,扒眼皮的扒眼皮,看牙口……舌苔的看舌苔,終究是興奮的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是大秦的帝王。

鬧哄哄之,始皇帝也似乎被這一群人弄的失去了方寸,也不呼喊頭痛了,任憑一群醫士按在床上蹂躪,半刻時間之後,一群醫士會診情況出來,陛下體溫呼吸心跳脈搏都已經正常,除開有些身體有些虛弱之外,並沒現別的病症,頭痛之症情況好轉的很快,眼下只需進些膳食,再一些安神補腦的湯藥調理就行了。

“太師妙手回春,仙家醫術果然不同凡響!”

“多謝清河侯出手,讓我等免受責罰!”

“感謝侯爺救得陛下性命!”

一群太醫御醫鬧哄哄的向陳旭行禮感謝,陳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吩咐一群醫士斟酌開藥,儘快煎好給始皇帝喂服,在臨退出大帳之前對周炯說:“這裡暫時有徐太醫負責,麻煩太醫令隨本侯出去一趟,本侯有事相詢!”

“是,侯爺!”周炯內心惴惴的跟着陳旭走出大帳。

而此時大帳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是皇帝已經清醒過來,看見陳旭出來,頓時歡聲雷動,更有許多人跪地磕頭喜極而泣。

“諸位請起,陛下已經蘇醒過來,但還需安靜修養,玄武衛護佑大帳四周,不允許任何人喧嘩吵鬧,禁軍照看整個行轅,仔細守護安撫隨從人員和車馬,只等陛下病情好轉,就啟程返回京師!”

陳旭幾句簡單安排,玄武衛和禁軍統領皆都欣喜激動的領命而去,很快本來被愁雲慘霧籠罩的整個沙丘行轅氣氛就輕鬆熱鬧起來。

無數人看陳旭的眼神都充滿了極度的恭敬與崇拜,甚至一路經過,所有巡邏站崗的禁軍全都單膝跪地,抱拳感謝。

周炯惴惴不安的跟在陳旭身後,心臟噗通噗通跳的根本就停不下來,越走臉色越白,越走面孔越是驚恐扭曲。

“周太醫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二人一直走出一圈馬車包圍的行轅大帳的區域之外,這裡有幾垛堆積的糧草,陳旭在避風處停下來,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周炯。

“啊?!”心神不寧的周炯差點兒一頭撞在陳旭身上,回過神來趕緊拱手道歉,低着頭根本就不敢看陳旭的臉。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他所做的事他自然心裡一清二楚,如若這件事真的敗露,只怕他周氏會被夷三族。

但相對於事情成功之後的報酬來看,卻又值得他冒險賭一把,而且對於他來說,這件事幾乎可以做的天衣無縫。

眼下始皇帝被清河侯用仙術救醒,而且還單獨把他一個人叫到行轅之外的馬料場,難倒是清河侯已經現了他的企圖準備殺人滅口。

“我問你,陛下有頭疾,諸多御醫包括徐太醫在內都診斷有風之症,為何你不採納,根據方才本侯用仙術診斷,陛下的確是風引起的昏厥,是你延誤了陛下的診治時間,最終才導致陛下差點兒殞命沙丘,你如此做,你是否是有別的企圖?”

“噗通~”

在陳旭的厲聲喝問之下,周炯直接嚇的跪在了泥濘冰寒的泥水之。

“侯爺明鑒,下官或許的確診斷錯誤,但陛下以前就偶有頭疾,作時頭痛難耐間或暈厥,此事不僅御醫和太醫知曉,宮人內侍知道的也不少,以前診斷皆都認為是驚癇之症,從未有人提出過是風,此次陛下復,又是在這荒郊野外,隨行攜帶的也只有日常用於風寒傷痛和治療驚癇的藥物,並無治療風的藥物,下官只能採用最保守的治療方法,用熟悉的藥物進行調理,實在……實在不敢判定是風……”

“哼,作為太醫署和御醫署的席太醫官,卻不能確認病症,照症施治,反而是憑藉感覺治病用藥,若是此次陛下病故,就是你周炯糊塗造成的!”陳旭冷哼。

“侯爺饒命,老臣的確糊塗,也幸得侯爺用仙術救回陛下,不然老臣將死罪也!”周炯臉色蒼白的趴在泥水之不敢動彈。

“起來吧,眼下陛下已經清醒,只需要精心調養,因此陛下的病情你也暫時別摻和了,回京之後自請告老還鄉養老去吧,不然別怪本侯將此事奏報陛下,治你重罪!”

“是是,多謝侯爺,下官回京之後便辭去太醫令之職!”周炯趕緊答應。

“哼,你好自為之吧!”陳旭拂袖而去,等陳旭走遠之後,趴在地上的周炯才小心翼翼爬起來,看着滿身滿手的泥水,一張蒼老而蒼白的臉慢慢扭曲起來,緊握拳頭半晌之後又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垂頭喪氣的慢慢轉身回自己的帳篷。

始皇帝雖然被清河侯的仙術喚醒,但情況卻十分不妙。

經過一群太醫御醫診治,始皇帝身體似乎沒啥大問題,但卻失憶了,而失憶造成的後果便是始皇帝什麼都記不得,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這一下讓歡騰過後的整個行轅又陷入了一種很詭異的氣氛當。

但不管始皇帝如今情況如何,畢竟已經清醒過來。

一群太醫御醫都相信,始皇帝的失憶只是暫時的,只要經過調養,慢慢就會恢復過來。

而一群卿侯雖然也都心情複雜,但只要始皇帝還活着,那麼大秦暫時就還亂不起來,只要能夠回到京師,那麼這一趟提心弔膽的巡遊也就算徹底結束,大秦的未來自然會有所有的皇族和朝廷重臣討論,即便是那個時候再亂起來,至少也不會讓他們這些隨行的官員承受壓力。

雨過天晴,始皇帝也病情好轉。

一天之後,巡遊隊伍拔營起行,所有不需要的輜重和糧草全都丟棄,車馬綿延數里往上郡道而去。

而就在巡遊隊伍啟程離開之後不久,一男一女騎着兩匹駿馬而來,看着凌亂丟棄的糧草器械,甚至還有大量沒有拆掉的帳篷,滿臉疑惑的對看了一眼。

“看來情況有變,前兩日行轅時而哭泣時而歡呼,怕是始皇帝並未崩駕!”男子坐在馬背上揪着鬍鬚說。

“嘁,就說他不是什麼狗屁仙家弟子,連始皇帝死活都算不出來!”女子鬆了一口氣但語氣卻非常不屑。

“不,始皇帝不死,那恩公更加有危險,鬼谷子前輩說的這一劫,只怕還是要落在恩公身上……”

男子翻身下馬,在混亂的營地之來回逡巡,果然很快在一垛馬料附近看到一個熟悉的記號,於是翻開這塊畫著五角星圖案的石頭,從泥土挖出來一個小竹筒,打開,裡面的紙條上只有一句話,“情況有變,速速帶人返回咸陽去清河園隱蔽,一切都等我返回再做安排,另通知小霸王繼續跟隨勿要走露風聲,旭留!”

“恩公已有安排,走吧,帶人回咸陽!”虞無涯把紙條給夏子衿看過之後,二人策馬迅速離開,而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之後,便有附近的居民過來查看情況,然後報官處置行轅遺留下來的糧草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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