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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俘們自然是覺得馬上就要苦盡甘來了,最少,不用呆在這猶如魔窟一般的戰俘營了。

不過,並沒有像戰俘們想象中的那樣,中**人一進入戰俘營就先和他們對話並解放他們。

甚至壓根沒有理會他們,兩個步兵班沿着兩條山脊往上狂奔先佔領了制高點架好了jīqiāng,最少一個步兵排散布在日軍看守建好的各工事上,同樣架上了jīqiāng,而且槍口是對準着戰俘營各處。

直到這時,才有一個步兵排衝進戰俘營,看都沒看廣場上黑壓壓一片的戰俘們,徑直衝向戰俘營營房內部進行了一番仔細搜查,然後發出信號,一個體型偏肥胖的軍人這才率領着幾十號軍人押送着在戰俘營外已經投降了的日軍進入戰俘營。

絕大部分戰俘們臉上有些茫然的同時,少數幾個站在戰俘最前排衣衫襤褸的戰俘卻是快速的互相對望一眼,臉上一片凜然。

他們不是害怕,他們同樣都是經過血戰的軍人,心理足夠堅韌,這些人怎麼說也是中國人,還能比日本人更壞?而是這個加強步兵連的做派,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哪怕是已經掌控整個局面,但依舊沒有掉以輕心。就算已經將戰俘營各要地都佔據並將戰俘營搜查一空排除了所有危險,但這支人數並不算太多的加強連依舊很小心。

雖然他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他們完全相信,在營房之外,肯定還有不少兵力在負責對外防禦對內接應,戰術安排滴水不漏。

沒錯,在戰俘營300多米外,依舊有一個火力排加一個步兵班和炮兵營分隊的8門炮一起對整個戰俘營進行警戒。別說這5000餘戰俘是中國人,就算是日本人裝的,劉浪也有信心能在十分鐘內擊潰他們。

戰俘營的廣場是戰俘們日常放風的地方,足有大半個足球場大小,5000戰俘人數也不少,但也只站了一半。投降的日軍自武藤秀實以下總共164人,全被負責押送他們的警衛排趕到戰俘的對面一角雙手抱頭蹲着。

看了一眼帶着人在遠方各工事點負責檢查並巡視全場的一連長楚良才,劉浪點點頭也沒叫他。劉浪知道,算是劉大柱麾下第一悍將的連長在來之前肯定是被劉大柱交待又交待必須做好他的安全保衛工作,本來這位的個性就屬於嚴謹認真型,被頂頭上司這麼一交待那還不更是小心謹慎?

方才也是他安排的,不把戰俘營徹底檢查安全,他可是不會讓劉浪進入戰俘營的,這沒有錯。就算是劉浪,也沒法拒絕,所以只能在外面多等了十五分鐘,這才帶着牛二和魯山東兩個特種小隊進入戰俘營。俞獻誠卻是留在城裡負責整個石門的安全,刺刀營營長劉大柱擔任他的副手。

“牛二,去跟戰俘們說,人多嘴雜我們沒那麼多閑工夫跟他們一一交流,讓他們選幾個代表來跟我對話,告訴他們,我需要他們舉報這幫小鬼子是否有虐殺我中**人現象,有的話,指出來。”劉浪道。

隨着牛二前去傳話,戰俘們很快做出回應,幾個代表被推選出來,正是站在戰俘們最前排的幾名軍人。

“長官。。。。。。”領頭的一名國字臉,臉色有些蠟黃但還算魁梧的軍人看見劉浪大踏步的向他們走來,眼神里閃過一絲激動,不由想抬手敬禮。

劉浪一擺手,“先不用說這些,現在我需要的是戰俘營的真實情況,有無nuèdài和虐殺,如果有,處理完這批日軍戰俘我們再談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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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國字臉軍人將目光投向那一堆像鵪鶉一樣縮着腦袋的曾經守衛,眼裡閃過一絲怒火。“長官,您知道嘛?我們都是由保定那邊被日寇押送過來的,這個戰俘營才成立五日,可這五天里,我們卻少了最少一百個兄弟。平均每天,就有至少二十個兄弟不是被他們給打死,就是活活餓死渴死。”

劉浪眼裡閃過一絲森然。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日軍的戰俘營,雖然在史書里都描述過日軍戰俘營里對中**人或者是盟軍極度殘酷,但他沒想到事實是比書中描寫的更可怕。這還是才建成,平均每天就高達二十人死亡。

“那你就指認那幫對我軍戰俘進行殘害的劊子手,從接受他們投降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會接受虐殺過我軍戰俘的劊子手的投降。”

國字臉軍réndà步上前,幾乎沒怎麼辨認,就連續指了最少十幾名鬼子,軍銜,最少都在曹長一級。顯然,他對十幾名日軍無比痛恨,相貌都清晰的記在腦海里,哪怕他根本叫不出名字。

被他指到的日軍都是一臉驚惶,有的甚至死賴着躲在隊伍中不出來,但無一例外,在被警衛排士兵用槍托狠狠的砸過去一臉血之後依然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出有些躁動的日軍隊列。

短暫的躁動,在jīqiāng指向他們,周圍槍口對準他們之後,立刻變得平靜起來。

在槍口下,無論是誰,都只能選擇屈從。

最先被指認一臉絕望走出隊列的武藤秀實努力的辯解,“那些死去的戰俘要麼是因為有傷,要麼是想逃跑,我是履行我的職責。”

“履行職責?那好,我問你,一個營房戰俘近五十人,你每天卻只給不到三斤糧食,平均每人還不到半兩,如果不是今天長官率軍前來,恐怕再過兩天,死去的不是一百人,而是一千人甚至更多。將我們幾千人活活餓死,就是你所謂的職責?”國字臉軍人睜大着眼睛鼓足力氣怒斥。

“那是因為我軍要支持前方大軍作戰,自身糧食都已經不夠了。”武藤秀實的聲音弱的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我再問你,你說糧食不夠,那水呢?水也不夠?每天每人不過一小杯水,如果不給你們鞠躬,甚至連一小杯水都沒有,小石頭不願意給你們鞠躬,整整兩天沒喝水,不過是因為晚上渴得難受悄悄喝自己的尿,卻被你們說他弄髒了營房,倒吊在操場的木杆上活活給弔死。你說,這是不是你這個戰俘營最高長官的職責?”國字臉眼裡淚光閃動,胸膛劇烈起伏着。

一邊的幾個軍人眼裡亦閃出悲憤,怒瞪着翕動着嘴唇再也無力狡辯的日軍中尉。

“還有你,不過是因為你走過的時候,有個弟兄沒有低頭,你就將他綁在廣場上,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用武士刀劈開他的胸膛,還挖出他的心,說他是對你們的tiānhuáng不夠尊敬。”

被指到的一個日軍少尉臉色變得蒼白。

聽着幾名戰俘代表痛訴着日軍看守在戰俘營里的種種bàoxíng,就連心性無比堅韌的特戰小隊士兵眼珠子都忍不住紅了。

這幫日寇,已經完全超出了殘暴的範疇,中國戰俘在他們的眼裡,完全就是任意túshā取樂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