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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第129師臨時指揮部那個草棚都還有幾十米,劉浪就聽到了兩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在爭吵,以劉浪靈敏的耳力那還聽不到他們爭吵的內容?

彷彿唯恐外面的人聽得不清楚,兩個男高音吐詞那叫一個清晰,罵娘不必提,其他的才是重點。

無外乎是343旅已經拿走了不少jīqiāng,386旅又拖走了幾門山炮之類的。

這是,想搞啥子?劉浪的臉上露出玩味兒的表情。

好傢夥,這就演上了?怪不得看他一來,129師警衛營的那幾個傢伙跑得飛快去報信呢!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

劉浪不由微微一笑,側頭對身邊的三川兒說道:“三川兒,要不要跟少爺我打個賭嘛!”

“少爺,你要賭啥子?告訴你,想賭錢可是莫想,出征時少奶奶可是交代過的,你是一團之長,啥子行軍打仗都由你,但這軍餉可得歸我保管,回去了我要上交的,少一塊大洋要被少奶奶打斷腿的。”三川兒很警惕的看看劉浪,先把醜話說到了前頭。

“日你個仙人板板的,你gǒu日de生怕別人聽不到是吧!要是別人知道老子一個大團長兜里連一塊大洋都沒得,老子還有臉沒?還被少奶奶打斷腿,老子現在就捶斷你娃兒的腿,你信不信?”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浪胖差點兒沒被氣哭,你敢信他這個獨立團全團最高長官兜比臉乾淨?要早知道紀中校剛跟他在誓師大會上拜堂成親後就來了這麼一手,浪胖。。。。。

估計還是得結這個婚。

越美麗的女人越會騙人,金老爺子說得真是太特么正確了。

差點兒沒被自己勤務兵給氣個半死浪胖,瞪了一眼被自己罵得腦袋低下的三川兒,沒好氣的說道。“老子不跟你賭錢,如果老子說對了,今天晚上你就去給老子跑個腿兒。”

“少爺,大晚上的你讓我去哪兒?”三川兒滿眼不信任的瞟了一眼自家少爺。

根據他對自家大少的認知,這場被強加的賭局他幾乎已經是必敗,只是大晚上的把他這個貼身勤務兵給支出去,這多少讓他有點兒不太好想。昨天晚上他和幺十三前腳被派去幫團副統計物資,後腳就聽說柳記者進了帳篷更是讓已經完全站到少奶奶那一邊的勤務兵對自家大少充滿了不信任感。

雖說對měinǚ記者三川兒也挺喜歡,就算成了二少奶奶也沒啥,但大少奶奶成親都已經如此草率了,結果因為某大少不知檢點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後來先到的話,恐怕到時候老夫人發飆起來,胖少爺會挨揍,他這個貼身勤務兵也免不了挨上一頓板子。

無論從自家感情上還是自己屁股的安危考慮,三川兒也決定不上浪少爺的惡當。

“去集團軍司令部給鄧司令送繳獲的日軍中佐軍刀,老子馬上要跟一幫“老前輩”們交涉物資和人員分配,你以為老子有那麼多時間去搞別的?”劉浪不由被這個思想明顯不太健康的瓜皮給氣樂了。“你信不信,等會兒老子一進去,兩個陳旅長就會拽着我讓我評理,說他們這次出力有多大,但對方卻貪心不足蛇吞象,然後就差拿着傢伙對干,再然後就是劉師長很淡定的走出來,做一臉痛苦狀請我來當和事佬,說繳獲物資分配的事應該交給我這個首功功臣來分配如此云云。”

“少爺,你可別上這個當。”三川兒雖然只是個小勤務兵,但好歹也是在大宅院里長大的,劉浪所說的這種情況可不就是戲檯子上演的周瑜打黃蓋嘛!很有點兒苦肉計的感覺。

“噗嗤!”一聲輕笑從山路拐角處傳來。

還說得正熱鬧的二人抬頭一看,可不是笑意盈盈臉上略帶一絲紅色的měinǚ記者嘛!當然了,她身邊還站着一位,臉色有些訕訕的鄧政委。

柳雪原本來就在129師採訪,聽說劉浪來了,自然是出來迎接。正好碰見得到通報同樣走出指揮部迎接的鄧政委,兩人一起迎出了幾十米,但卻沒想到聽到了如此精彩一幕的主僕對答。

前半截還是讓měinǚ記者差點兒沒羞紅大半邊脖子,尤其是某團座準備用打賭指使三川兒晚上去跑腿的時候。měinǚ記者心裡絕對也是浮想聯翩的。按照她對某浪的認知,跟他打賭的,最終沒一個贏的。

重點是,某團座大晚上的將貼身勤務兵打發走了,他想幹嘛?

不得不說,就在那一會兒鄧政委還笑眯眯地看着měinǚ記者的好戲,英雄和měinǚ,誰都年輕過,鄧政委對這種兒女情長之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等到某團座開始拿129師指揮部幾個人開涮的時候,加上三川兒還來了一句“少爺你可別上當”,就輪到鄧政委尷尬了。

雖然,他也知道,指揮部的那兩位本來還只不過是大眼瞪小眼的嘀咕,等到警衛營士兵跑過來通報劉浪來了,在某位陳旅長刻意增加嗓門音量的提醒下,兩個大嗓門才開始對吼的。但,若真是,進了指揮部完全按劉浪這傢伙的描述,那可咋整?

měinǚ記者卻是知道劉浪那個臭德行,一張嘴如果毒起來能把人氣死,生怕他繼續說下去把身邊這位惹得太尷尬。正好三川兒那個回答實在是讓měinǚ記者有些忍俊不禁,只能用笑聲來提醒劉浪,別再東拉西扯了。

“哈,勞動鄧長官出迎,劉浪惶恐。”劉浪卻是絲毫不見尷尬,彷彿剛才說話的就不是他一般。

這小子天生就是個當官的料。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劉浪,鄧政委心裡不得不感嘆,這臉皮,這心理素質,真的都是上上之選。

他甚至有些懷疑,劉浪是不是知道他來了,故意說話給他聽的。

“哎呦!劉老弟,你可來了。來,來,你給老哥評評理,舊關,是不是我386旅守的?七亘村,是不是我386旅打的?除了石門之戰我386旅沒有參與,這晉東前線數十惡仗,那一仗我386旅沒有參與?你說,他343旅憑那一點兒拿了那麼多jīqiāng還要眼紅我這兒兩三門小鋼炮,這到集團軍司令部總司令面前,我也敢說,甭想那美事兒。”未來大將一見劉浪進來,就蹦起來拉着劉浪的胳膊訴苦。

“放屁,老陳,你不能昧着良心說話啊!你386旅戰功赫赫,我343旅是孬種嗎?自從得到軍令,我343旅一夜急行軍140里地抵達戰場,沒怎麼修整就投入戰鬥,全旅指戰員奮勇殺敵是本分我就不說了,戰鬥結束,為兵貴神速,我全旅再度急行軍60里山路直逼井陘,最少有五十人就這樣倒在路上。陳大旅長,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沒倒在萬里大轉移的路上,沒有倒在báijūn和小鬼子的槍口下,但卻為了爭取早日抵達戰場,倒在了急行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