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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了什麼?

其實,從最開始張開嘴巴無比驚訝時,他們還什麼都沒看見。

一圈人都圍到杜大老闆在大廳不起眼的角落處掀開的那個鐵板附近,先看到的自然是個底下儲藏室,入口不算大,可是目光所及,那個儲藏室卻是不小。

當杜大老闆臉色淡定的點起一根蠟燭,親自沿着木製樓梯走向漆黑的儲藏室後,昏黃的火光將黑暗驅走,展現出足夠大的儲藏室空間。

竟然,在這個88師當了兩個多月師部的地方,還藏着如此大的一間密室。

四行倉庫之所以叫四行,那是因為這裡是金城、中南、大陸、鹽業四大銀行的金庫,換句話說,在淞滬戰前,這其中藏的全是金條和現洋。先不說其全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牆壁平均厚達一米堅固異常,就是如此重要的位置,杜大老闆竟然能悄然在此擁有一間如此大的密室,杜大老闆,真不愧是上海灘的一等人物。

等到杜月笙招手讓謝晉元等軍官一起下到密室,足有五百平方米左右大小的密室以及良好的通風系統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憋悶尚不足以讓心智堅定的謝中校失態。以杜老闆的權勢,既然要造密室,自然不會把自己給悶死不是?

只是,當看見密室中存放的物資時,先前僅只是眼中閃出驚色的謝大團長這一次卻是終於忍不住了,猛然睜大眼睛。

一顆心,快歡喜得bàozhà了。

這裡,不光是密室。

這裡,竟然是個軍火庫。有着他最需要的東西。

密室四四方方的,靠着牆壁的四面都堆着物資,他一眼望去的正北面,堆着猶如柴火堆一樣捆紮好的bùqiāng,精通軍務的謝晉元一眼就看出,那是最先裝備德械師中國大部分部隊還沒來得及列裝的中正式bùqiāng,如果按照一捆8支bùqiāng來計算,最少擁有300支bùqiāng,武裝一個步兵營絕無問題。

除了bùqiāng,牆壁上掛着一排排閃着湛藍幽光的mP28chōngfēngqiāng最少也達100桿,那玩意兒,能在100米的距離內形成死亡彈幕,甚至比輕jīqiāng還要恐怖。

但光是bùqiāngchōngfēngqiāng,可不會讓謝中校的眼珠子都蹦出眼眶。靠着另一面牆壁擺放的,是一字排開的迫擊炮。而迫擊炮的型號,做為御línjūn88師的主力團代理團長,謝晉元自然認得,那並不是德械師制式裝備82迫。是不是82迫並不重要,法蘭西布朗德製造的81毫米迫擊炮的威力一點兒也不比82毫米迫擊炮來得小,而且在實際應用中還可以用81毫米迫擊炮彈給機炮連2門82迫做應急用炮彈。

擺在迫擊炮旁邊堆得長寬最少各有四五米,高度足有一人高的炮彈箱子已經告訴所有人,這裡,不光是提供了12門法蘭西造的迫擊炮,還最少存儲了上千發炮彈。

剛被陳運發近乎以壓倒性優勢擊倒的雷雄中尉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羞恥不羞恥,也想不起獨立團天天能揍陳大個子玩兒的劉胖子有多牛叉,他的目光,全被另外一面牆壁處擺放的jīqiāng給吸引過去了。

足足十二挺第三帝國制馬克沁重jīqiāng尚不足以讓這個步兵連長嘴巴張得能吞下他身邊眼中閃爍着驚色的陳運發那個缽盂般大小的拳頭,哪怕這十二挺重jīqiāng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他們一營火力連所裝備的六挺馬克沁重jīqiāng的兩倍。

雷雄不是土包子,身為德械師主力步兵連連長,他見過的武器不少,542團身為德械師主力團,一個步兵排裝備3挺捷克造輕jīqiāng,一個連9挺,一個步兵營轄3個步兵連外加一個擁有6挺馬克沁重jīqiāng和2門82毫米迫擊炮的機炮連,到了步兵團一級,則擁有1個迫擊炮連6門82毫米迫擊炮,1個小炮連6門20毫米機關炮,裝備絕對稱得上這個時代中國最精良。

可是,他依舊被這個銀行金庫密室里儲備的軍火給驚呆了,除了十二挺馬克沁重jīqiāng,其中六挺一看槍架還可以做高射jīqiāng以外,在旁邊還有六門他們極為熟悉的20毫米雙聯裝蘇羅通機關炮。

除了這些重武器之外,一堆堆dànyào箱表明,除了槍以外,dànyào也足夠充裕,就算是在這個斷絕了所有補給的絕地,這些dànyào也足以半月乃至一月之用。

“日嫩個良,這是可以裝備一個團的重武器啊!”雷雄有些艱難的將自己眼睛從閃着幽幽lánguāng的jīqiāng上面báchūlái,掃了一眼不遠處陪在謝團長身邊滿臉淡定的杜大老闆,心中在瘋狂吶喊。

密室內濃濃的槍油味兒可是表明,這批武器不光是往這兒一放就了事,還經常被維護和保養,妥妥的隨時可以用來使用。

那位杜老闆,搞這麼牛叉的軍火庫,是打算在上海發動戰爭的嗎?

“杜老闆,真是太感謝了,這批武器,對我們很重要。”謝晉元終究是一團之長,將自己的眼睛從精良的武器裝備上báchūlái,一臉感激的說道。

至於說這個軍火庫杜大老闆想幹啥用,謝晉元極為明智的沒去問。因為,杜大老闆在上海灘的所作所為,用得着向他這個小中校解釋嗎?

很多普通人或許只知道這位杜大老闆是上海青幫的老大,手下的商業遍布江浙滬,既有勢力又有錢,是社會上層人士。但只有真正躋身於上層社會的人才明白,杜大老闆其實不是普通人眼中的上層,他應該屬於那個時代的頂層才對。謝晉元屬於御línjūn中的高級軍官,對這位的來歷卻也是從自家中將師長和軍長們那邊道聽途說過的,在上海,任何人都可以得罪,唯獨不能得罪他。

實在是這位,太會做人,朋友太多,若是得罪了他,就連他們那些中將上將,恐怕都得焦頭爛額。杜大老闆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能讓堂堂國家第一人最信任的御línjūn中將上將們都腦袋疼。

就像杜大老闆今天出現在這裡一樣,“錦上添花的事情讓別人做,我只做雪中送炭的事”是他的人生格言。

九一八事變後,那位權傾東北的張少帥沒放一槍丟了東北,在全中國人的心裡,那就是個罪人。要ànshā“màiguó賊”的人排成了一排,其中就有斧頭幫老大王亞樵。這位ànshā過直系軍閥淞滬警察廳長徐國良、淞滬招商局總辦趙鐵橋,如果說廳級幹部是小渣渣不足以體現這位的牛叉,那他的ànshā名單里甚至還有行政院院長和總裁大佬的名字,就連淞滬的日本人聽到他的名字都害怕,稱他做“人間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