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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勢力極為龐雜,除了明面上這些大型門派的產業,還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勢力,就連魔門和其他歪門邪道都有固定的勢力範圍。”

夏佺殷接着囑咐道:“你我的修為放到修鍊界中,也就是底層的小魚小蝦,還是直奔清凝宗的地界最為穩妥。外圍的地下集市中正邪兩道同時存在,十分危險混亂,這些我也只是聽說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少去那些地方為好。”

到了新的地方,珞宇和常人一樣,都想先弄清此處的大體狀況。

可當他探出神念的瞬間,就感到無數道強弱不一的神念同時在這片空間之中來回掃視,有的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有的像在宣誓自家領地,甚至還有幾道極為恐怖的意念一掃而過,引起好一陣的“寂靜”。

珞宇立刻明白夏佺殷所言不虛,熄了現在就去看看新鮮的想法,乖乖收回神念,朝着對面的頤貞閣行去。

二人剛剛接近,門口處一位衣飾紋樣與門內執事十分相近的修士迎了過來。珞宇略微感受他的氣息,就知道此人跟管執事的修為差不多,應該也是個內門弟子。

執事上前拱手道:“二位此來,是想看些什麼?”

夏佺殷手掌一翻,一塊銘牌一閃即逝。

執事忽然面色一正,簡練道:“這邊請。”

珞宇二人跟着執事經過一層大廳,見到許多接待人員迎來送往,將來訪的修士們送到相關的部門。他們的修為大多很弱,就連一般的外門弟子都大有不如,想來就像外門弟子的住處還有許多雜役一般,這些人也不見得就是清凝宗的正式弟子,像這位執事一樣的內門弟子就更沒有幾個了。

二人所去的方向也與絕大多數人不同,就在登上二層樓梯的拐角處,執事帶領他們閃身進入了一扇極不起眼的角門。

角門之後,另有洞天。

他們似乎跳過了處於正門附近的大片建築,直接進入了中心處的特殊地帶。與別處相比,這裡清靜得過分,除了兩名匆匆而過的執事,竟再無他人。

到了此處,前方領路的執事這才轉過身來,恭敬道:“師兄,需要借你們的銘牌一用。”

當他見到珞宇的銘牌時,眼神微微一怔,驚訝道:“竟是隱昱峰的師兄。”

沒忍住多看了珞宇兩眼,執事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臉上微微一紅,解釋道:“在下南未秋,出自明心殿,好久沒回過宗門了,幾年前聽說隱昱峰也收徒了,卻一直無緣一見,實在好奇,請師兄見諒。”

珞宇早就習慣了眾弟子的各種目光,只道無所謂,執事便立刻拿着他們的銘牌進了一間內室。

站在窗邊,珞宇能夠看到附近建築中來往熙攘的人群,看了半天也沒見任何人朝着這裡看來,使他不由懷疑外人到底能否看到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推門聲、腳步聲、談話聲,然後就是霎時的寂靜。

珞宇回頭看去,三名年輕修士貌似剛從一間內室出來,正愣在原地,而他們發愣的原因也很顯而易見,單看夏佺殷全神戒備的樣子就知道大概了。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夏師弟。”

一道清朗的聲音打破寂靜,一名年輕男子在另外二人頗有些抵觸的眼神中,毫不在意地打起了招呼。此人梳着個書生髮髻卻身着幹練的素色武士服,面容俊朗,神采奕奕,頗有些飛揚跳脫的感覺。

旁邊的女子面容姣好只是皮膚微黑,一雙大眼炯炯有神,謹慎而銳利的目光彷彿獵豹,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她的衣飾不像來自珞宇所熟知的地域,合身的剪裁和幹練的腰線袖口非常適合打鬥,倒像是某個偏遠民族的武士服,而且色彩對比明艷而特殊,將她矯健的身材襯托出了強烈的野性美感。

另外一個魁梧男子濃眉大眼,一身布衣外面罩着一件格外寬大的披肩,使他的身型更顯堅實。三人之中就數他的眼神格外警惕,甚至有着明顯的排斥。

一聽“師弟”這個稱呼,珞宇心中便是一動,因為宗門內能將夏佺殷稱為師弟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他自己,就是現在所有親傳弟子之中排名最低的傢伙,不論來者是誰,他都必須稱呼對方一聲“師兄師姐”才行。

夏佺殷不冷不熱,拱手道:“諸位怎麼有時間跑到這裡。”他所使用的並非提問的口氣,不過就是一句應付之語。

剛剛主動打過招呼的年輕男子倒不在意,也沒準備回答,而是饒有興趣道:“這位師弟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珞宇立刻很有自知之明地上前一步,道:“隱昱峰,珞宇,見過幾位師兄師姐。”

年輕男子似乎對珞宇有着很大興趣,正欲說話,卻被那女子搶了先。她的秀眉微皺,似乎是遇見了什麼想不通的事情,手指下意識卷着自己的幾根小辮子,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們兩個怎麼會跑到一處。”

她的話明顯也不是問話,頂多算是自言自語。很顯然她近幾年都沒回過宗門,否則怎麼會訝異於珞宇和夏佺殷的關係?

年輕男子的眼睛則是忽的一亮,有些興奮,“三妹,要不然……”

他的話音未落,女子的聲音就驟然拔高三度,“混蛋!叫師姐!誰是你三妹!”

那年輕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可這女子卻已經封住了他的下文:“走吧。”

另外的魁梧男子早就很不耐煩,眉頭都要皺成一個川字,聞言立刻用鼻子哼出了一口粗氣,率先抬腿走人。

女子緊隨其後,那年輕男子只能留下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便轉身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三人背影消失之後,夏佺殷也不指望珞宇能夠自行悟出對方的身份,直截了當道:“三源殿的人,除了他們的大師兄遙夜,其他全都在這了。”

珞宇對他們的身份已有模糊的猜測,倒並不十分意外,但他看那年輕男子好像還有什麼話沒能說完,實在搞不清楚他們的態度,便問道:“你跟他們很熟?”

“熟算不上,關係不差。”夏佺殷隨意道。

“這叫不差?”珞宇覺得自己的眼神還好,除了那年輕男子還算和氣,另外兩人不是質疑就是厭惡,哪裡看得出不差?

夏佺殷眼皮一翻,淡定道:“沒有一見面就分生死,難道還不夠嗎?”

珞宇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