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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宇一臉無辜,攤手道:“我早就說過,我沒幹過這事。再說,也沒人出事啊,怎麼能說是我要害你們呢?你們有這麼脆弱嗎?”

夏佺殷非常清楚景郁的記仇和難纏,根本不給他繼續拿此事大做文章的機會,一把將珞宇拉到身後,皺眉道:“行了,已經這樣了,你再喊也沒用,還是我來吧。”

景郁的眼睛驟然眯起,露出危險的光芒。

可惜夏佺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隨意瞥了一眼,便自行動起手來。

夏佺殷的不屑一顧實在是讓景郁大感恥辱,正欲仗着人勢將場子找回來,卻見夏佺殷已經驟然握拳揮出!拳風攜裹着渾厚精純的靈力,在空中形成了一個透明的通道,直奔山體而去!

見他出手的這番聲勢,眾人還以為這座山頭也要保不住了,都已經做好了再次逃離的準備。卻沒想到,比再次棄山而逃更令人不愉快的是,他們駭然發現這一擊的力量格外凝實,眨眼間便在山體之上鑿出了一道幾乎快要將其對穿的山洞!

除此之外,眾人只是感到地面一陣顫動,一切便又歸於平靜,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控制得極其到位,沒有半點多餘和外泄。

此擊雖然無法與珞宇所造成的強大破壞相較,卻是比前者更加強有力的示威。

景郁等人自知絕對做不到這般,臉色不由難看到了極點。

隨行的內門弟子們才更加震驚,各個臉色煞白。

在他們的心中,夏佺殷雖是親傳弟子,又在初元境完成了九轉,卻也只能被眾人聯手壓制,在珮巒殿內幾無立足之地。可是今日一見,他們便知夏佺殷的實力仍然遠超想象,心中的輕視之感立刻煙消雲散。

只有齊雲翊非常清楚修鍊到九轉之人與旁人之間難以逾越的差距,而夏佺殷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並未超出他的預計,尚不可能對他造成威脅,才能不以為意。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場之人中,還有一人也具有同樣的眼力,而且已經在心中暗自比較起來。

哪怕在澤嫣眼中,珞宇跟珮巒殿的野人沒什麼分別,可他自己卻很清楚,在力量的掌控和運用之上,他與在場眾多專修此道的同門還有着很大的差距,就看夏佺殷隨手發出的這一擊,就是他絕對不可能輕鬆做到的。

珞宇想着想着,一個令他十分振奮的想法忽然冒了出來。

他能被允許前來陪着夏佺殷,無非就是珮巒殿諸人想要藉此機會探明他的底細,而他會害怕被人看出底細嗎?和雷屬性有關的一切本來就是他最完美的掩飾。

但是反過來想,一切就大不相同了。珮巒殿眾人可以監視他,難道他就不能藉機觀察他們?

就連夏佺殷都完全沒有想過,珞宇也修練了和他們一樣的功法,否則絕對不敢放心大膽傳授武技。而珞宇並沒有從師父那裡得到過實戰方面的傳授,他一想到能夠藉此機會偷師九轉鍛體術的諸多妙用,心情就瞬間大好,眼中的珮巒殿眾弟子也都隨之變得順眼了許多。

夏佺殷對珞宇的心情轉變毫不知情,也沒有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淡然揮手道:“請進吧。”

眾人這才驚醒,十分不自在地依次步入山洞。

由於夏佺殷的“突出表現”,他們二人理所應當地得到了更加嚴密的關注,而那嚴密關注的眼神之中,還多出了許多的猶疑和忌憚。

這正是二人逃跑大計的第一步——“不那麼配合”的良好開端,心情大好的珞宇實實在在地給了夏佺殷一個“幹得好”的眼神,與其並肩而入。

既然來到此處,珞宇就沒想着還能安生修鍊,但這並不意味着他沒有別的事情可干,因此他不僅沒有半分拘束之感,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地演練起各種適合聚靈境使用的雷系法術。

對於這種有着先天屬性之隔的法術,旁人就算看了一百遍也學不會,珞宇百無聊賴地揉搓着一團刺目雷光,像是在以此傾瀉心中那根本不存在的“怨憤”。

眾人只見那團雷光一會被他搓成了長條狀,一會又被擰成旋風狀,還時不時的猛壓幾下,使其忽的爆出大團耀目白光,本就十分狂暴的雷屬性元素一次次被折騰到了某種存在方式的極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開來。

這些對法術不甚精通,對雷系法術更是幾乎一無所知的珮巒殿弟子,皆是提心弔膽地看着珞宇,生怕他會忽然失控或者發瘋,再次炸毀一座山頭,殃及到他們這些無辜受累的池魚。

洞中本該安心休息的眾人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小半日後,前去打探情況的三個弟子終於迴轉。

他們才剛剛回到附近,便心生警兆,瞬間如臨大敵一般,小心戒備起來。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們說好的集合地點已經沒有了……

四處都是炸毀斷裂的山體和碎石岩塊,三人小心翼翼地分辨着這些“打鬥”痕迹,同時防備着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

正在此時,他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三人正要以攻為守、先發制人,卻又忽然看清來者面目,才及時收了手。

司空沒好氣道:“跟我走!”然後一臉晦氣地將毫無頭緒的三人帶了回去。

三人進洞之後,徑直來到景郁等人面前,低聲彙報探查的結果。

眾人激烈討論着行動計劃,將珞宇和夏佺殷晾在一邊,很明顯,他們這樣的多餘之人是沒有資格表達意見的,只需等着眾人制定好行動計劃之後,再順手給他倆安排點添堵的棘手任務便好。

珞宇環顧四周,又一次失去了齊雲翊的蹤跡,他似乎是在進洞以後就獨自深入,再也沒有露過面,看來已經將明日的行動規劃全權交給了他人。

珮巒殿眾人商討之時並沒有刻意避諱,珞宇雖然沒有發言權,卻也聽出了個大概。原來他們是準備攻破一個赤炎琉璃蠍的巢穴,赤炎琉璃蠍這種生物渾身是寶,幾乎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能入葯或者煉器,這次行動若能成功,這群人定要賺得缽盂滿盈。

珞宇本以為他們會制定一個怎樣周密的行動計劃,再怎麼換着法子折磨他與夏佺殷,卻不料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珮巒殿眾人的計劃跟他們的外表一般簡單粗暴,所謂的“計劃”,到頭來不過就是今天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一早就集體撲向赤炎琉璃蠍群居的巢穴。至於對於他們二人的安排,就更加簡單了,他們只需要跟着大家一起沖,然後把所有戰利品都交上來即可。

這時珞宇才終於意識到,夏佺殷也許就是珮巒殿中心思最為細膩之人了,其他眾人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多了幾分蠻力而已,如此一想,他頓時覺得心中一松,這樣一群人跟隱昱峰為敵,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夏佺殷自然將珞宇神色之中對這所謂“計劃”的不敢苟同看得清清楚楚,只覺得跟這麼一群白痴做同門師兄弟實在丟臉,氣不打一處來的他只能閉目打坐,眼不見為凈。

眾人理所應當的將二人默不作聲的姿態當做了對行動計劃的默許,非常滿意於他們接受安排的“謙卑”態度,總算沒有額外生出事端。

隨着夜幕降臨,山洞中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