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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落網,但老魔凶性仍在,短暫的絕望過後,便扯起難聽的破鑼嗓子,把珞宇石洪還有在背後給他們出主意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個透徹!

珞宇實在受不了無心老祖聲音的摧殘,更加憤怒於他居然把師父也一起罵了進去,一怒之下又給師父傳訊,詢問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閉嘴。經過師父的指點,珞宇翻出了一瓶五顏六色的液體,命石洪捏住無心老祖的鼻子,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被灌了葯的無心老祖頓時啞了火,不論如何掙扎也發不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做足了口型卻毫無聲音的怪象使他顯得愈發兇惡猙獰,還有着一絲絲的絕望和瘋狂。

珞宇終於滿意地點點頭,舒了口氣。不過這次要帶着這麼一個老魔頭上路,他自然知道厲害,心裡格外沒底,舒氣也只敢舒一口,便招呼上石洪,帶起一陣霹靂驚雷,從原地消失無蹤。

本來將陰溝裡翻船歸結於大意疏忽的無心老祖,忽然體會到珞宇雷遁的速度,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扯着鬼一樣的表情發不出一絲聲音,眼神里再也壓抑不住驚恐和忌憚。

珞宇見他的樣子,腦筋一動,眼珠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絲笑意,問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嗎?”

他當然知道無心老祖說不出話,也根本不等他反應,就明明白白說給他聽:“你不是不服氣嗎?那我這就讓你輸得明白。上次打傷你的乃是清凝天宗生榮谷的蘺長老。而我呢,還要多謝你把我堵在那個山洞裡,要不然我怎麼有機緣拜入清凝宗呢?”

可能是聽到“清凝宗”這個修鍊界龐然大物的名字,無心老祖終於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大概是覺得確實沒有活路了,他再也不能淡定,嘴巴張呀張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喉嚨里咯咯地翻滾着口水的聲音,眼看着都快要把自己給嗆死了。

石洪雖然老實,卻並不傻,立刻明白了珞宇的用意,就是要藉著言語施加壓力攻破其心防,好讓這老魔頭徹底絕望,放棄反抗。要不然,誰知道這老魔頭是不是還有別的惡毒法子與他們同歸於盡?

於是他便接着道:“師兄仁慈,死也會讓你死得明白,你要記清楚到底是誰抓住了你,我師兄可是清凝宗隱昱峰唯一的親傳弟子,乃是天宗數百年來資質最高的天才!”

珞宇被石洪這麼一說,臉騰地紅了一下。可再看那無心老祖,卻不知道被哪句話嚇着了,終於一口氣沒喘上來,徹底暈了過去。

他們倆都不知道的是,正是“隱昱峰”這三個傳說中的字眼生生將無心老祖給嚇暈過去了。他們雖是清凝宗弟子,但對隱昱峰的了解無不是從宗派之內學到的,又哪裡知道這三個字在修鍊界的分量,尤其在那些邪魔外道的眼裡,簡直就像傳說中的奪命無常一般。

中途無心老祖醒過來兩回,雖然不能出聲,但還是扯着兇惡的表情,拚命掙扎,光看口型也知道他又在詛咒他們。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珞宇和石洪的毒舌配合愈發緊密,又都成功將他再次氣昏過去。

儘管如此,石洪仍然忍不住來回檢查無心老祖身上各處封印的法寶,生怕這老魔偷偷使了什麼手段,會突然暴起傷人。

珞宇不敢想象,四個月前還是蘺長老遁光帶着他飛過那中元王朝的帝都,如今卻已變成自己帶着師弟了。尤其是還帶着無心老祖這顆沒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發的炸彈,他才真正體會到了歸宗心切的感覺,覺得只有回到了那裡,才能徹底放心,才算真正安全了。

眼看着就要深入藏圻山脈深處,珞宇緊張而又興奮不已,可無心老祖卻終於絕望,徹底斷了珞宇二人虛張聲勢的可能,眼神中露出無盡的歇斯底里和瘋狂之色,應該是在悔恨沒能早點拉着他們同歸於盡。

直至此刻,珞宇也不敢鬆懈分毫,仍然沒有忘記用上他們的“除魔利器”,故意跟石洪大聲閑聊道:“你猜出來迎接我們的會是誰?是師父?還是蘺長老?”

“是呀是呀,師兄你說,這老魔頭最後是會被關進幽玄冰獄?還是廢掉全身修為去挖礦?還是……”

師兄弟二人配合越來越默契,無心老祖終於又被氣得暈了過去。其實對於他來講,這是一種仁慈的結果。因為暈過去之後,就不用承受審判來臨之前的煎熬與折磨了。

珞宇經過了這一路的練習,終於有驚無險地在玄鸞尾降落。

實際上與其說是降落,倒不如說是他總算把握好了速度,沒有在撞上山體的時候激發保命玉牌,這已經算是極大的成功了。而這裡也不像漸渙川放養靈獸的山峰那樣不曾設防,建築和地面都非凡物所造,還有陣法守護,在各色光影陣紋亂閃了一番之後,便歸於平靜,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破壞。但是三人翻翻滾滾“順利”降落的這番動靜,卻驚得附近各個殿堂里辦事的弟子執事們慌忙出來查看。

正在這時,一個溫和熟悉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這裡沒什麼大事,都回去吧。”

珞宇抬頭一看,竟是宗主親臨,只見他大袖一卷,三人便從原地消失了。再一睜眼,眼前景物已變,他們已經身處一座殿堂之中,等他再看一眼,便脫口叫道:“噫?師父?”

其實屋裡除了斜靠在座椅之中的隱昱峰首座,還有數名長老,珞宇二人連忙爬起身來行禮問安,卻見宗主將手揣進袖中,毫不在意地免了他們的禮數,含笑道:“你的小徒弟們可真不讓人省心。這才多久,就把無心老祖都給抓回來了。”

宗主雖然面沖珞宇二人,卻是在與隱昱峰首座說話。

珞宇報赧,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無心老祖身上的傷大多是上次蘺長老給他留下的,再加上他心志偏激,我們遇見他的時候,他都有點神志不清了,所以才讓我和師弟撿了個便宜。”

珞宇不敢居功,連連推辭,可是隱昱峰首座卻不愛聽,毫不留情道:“午未蘺都多大的人了,修為本來就比這無心老祖要高,還偏偏讓他給跑掉了,哪裡還有臉跟你們搶功勞?”

“呃……可是,”珞宇早就知道師父對蘺長老的評價一向不客氣,卻沒想到居然在任何場合下都一樣不客氣,何況他也不敢領受這所有的功勞,只叫他尷尬得手足無措。幸好眾人見怪不怪,該是比珞宇更加了解其中細節,只是笑呵呵地打量着他倆。

還是掌門適時咳了一聲,打破了珞宇的尷尬,“哎,沒關係的。玄天通緝令上本來說的就是抓住或剿殺,可沒說打傷也算。所以,這功勞本來就應該是你們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