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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查護法不由一驚,脫口說道。

右使的冷笑之中帶着一抹嘲諷,眼中的紫光也變得更為耀目,“少主雖是胡鬧,卻也事出有因。就在我把他敲暈之前,他還嚷着必須要找到他那送信的朋友。

“據我所知,那小子送信未歸的當夜,就是查護法離開漻嵩城的時候。若說人不是您帶走的,就算我信,您也要想個辦法,讓少主也信了才是啊。”

查護法謹慎答道:“少主醒來,我自會解釋,這點小事,用不着去聖山上說吧?”

“那是自然。”右使臉上的微笑沒有半分笑意,“那小子的死活不過是少主一人關心罷了,而魔主大人更加關心的,卻是查護法是否有所隱瞞……”

查護法的面色一青,驟然轉頭,看向那眼睛已經笑成了一條縫的胖子!

有靠山在此,胖子黎護法又將自己挪動了幾步,在右使身後站定,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氣得查護法牙根都在痒痒。

“黎護法收集了不少證據,對魔主進言,說查護法你最近數十年都在四處搜羅肉身強悍、修為不差的年輕人,而這些人被你帶走之後,一個都沒再出現過。所以呢……”

右使故意拉了一個長音,眼看查護法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才哈哈一笑,道:“少主要的人,您自然是必須交出來的。至於背後的牽扯,旁人也不敢妄加揣測,還要請查護法親自到魔主面前澄清才好。”

查護法心中一個咯噔,氣息起伏不定,驟然想起什麼,立刻將神念探入懷中沙盤,看到珞宇的那顆精血還在盈盈閃爍,心神剛剛一松,就又徹底沉了下去。

“查護法這一走還不知要多長時間,就請您先將漻嵩城的事務交代清楚。我就在這等着。”

在右使的眼皮子底下,查護法是插翅難逃,更沒有半點隱私可談。漻嵩城平日的買賣運營本就不用他來操心,一應管事人等都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沒用三言兩語便交代清楚。

可是查護法現在滿心怨恨,暗中圖謀多年的寶藏竟被一朝捅到了魔主面前。就算魔主能夠原諒他知情不報的罪過,這口肥肉也要被別人瓜分,而他自己是否還能喝上一口湯,都很難說了……

更何況,查護法壓根也不覺得珞宇能活着出來,珞宇不過是他許許多多用來探路的引子之一。

從一開始,他就沒把珞宇放在眼裡。珞宇藏頭露尾、平平無奇,哪怕能替穆鐸送信,八成也是一個攀附在少主身邊的小人物而已。

可誰知穆鐸不依不饒,就連右使來了也不鬆口,查護法才知道他一時不察,看走了眼!

萬一穆鐸死心眼,因為這事記恨上他,就算他逃得了這一回,等日後穆鐸繼任魔主之位,他還能逃到哪去?

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喝胖子的血啃胖子的肉,若不是胖子暗中監視他的行蹤,還報告給了魔主,怎麼會有今天這一出?

滿心怒火無處發泄,查護法眼神一轉,忽然想起了自己來時發現的不妥,頓時吼道:“都是死人嗎!有人居心叵測,在我眾聖殿外埋伏眼線,還不知道去處理乾淨?都給我宰了!看誰還敢老夫眼皮子底下撒野!”

“哦!”“是!”“遵命!”

一片恍然應是之聲響起,數十條各色遁光嘈雜飛射。

不出一刻,眾聖殿各個大門出口處,同時湧出大批凶神惡煞,怒吼驅趕着附近的人群。

他們沒有查護法的眼力,其實是無法分辨出真正的“居心叵測”之徒的。但上司有令,他們就不得不執行,又因查護法心情不好,明顯不會回答更多的問題。

所以,為了不因辦事不力而倒大霉,他們每一個都是卯足了力氣“懲奸除惡”,弄得眾聖殿附近一片雞飛狗跳!

“風緊!扯乎!”

就在第一批人馬衝出大門的瞬間,宿飛就怪叫一聲,丟下了手中的酒杯逃之夭夭。

小八反應慢了一拍,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熱鬧,便發現眾聖殿來人形似瘋狗,張牙舞爪,這才學着宿飛的樣子怪叫一聲!逃命去了!

一名修為不過養息中期的執事,在意識到他正在朝着一位大合境修士衝撞而去時,駭然醒悟,腳步驟停!

然而,那大合境修士竟不生氣,反而在他面前奪路而逃,使他一時間想不明白,陷入了困惑當中。

“什麼?”“怎麼回事?”

真正的“居心叵測”之徒在附近潛伏多日,以為聖魔宗內亂,必然會逼得珞宇再也無法藏身。

可誰知,珞宇還沒出現,眾聖殿的人就像發瘋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瘋狂掃蕩着附近的一切!

稍稍有人奮起反抗,就是血濺當場的下場!

他們還想多留一會兒,等待珞宇現身,卻不料自己立刻成為了眾聖殿“瘋狗”們的攻擊對象,莫名其妙就被捲入了戰鬥當中,受傷流血,好不狼狽……

就在查護法離開那古老殿堂不久,珞宇便以丹藥調息,恢復了全盛狀態。

看着四周一模一樣的牆壁,珞宇靜靜思索前人確定方向的方法。

仔細回想兩次的牆壁變化時磚石挪動的方位以及所遇的危險,珞宇產生了一些猜測。

他所遇到的光人是從一個便成了四個,看起來沒什麼規律,理論上講也不該這樣一直翻倍下去。既然如此,這或許就是因為……所遇困難越大的方向,就是越靠近中心的方向?

又或許,線索就在磚石轉動的方向上。他清楚記得,第一塊挪動的磚石,一次是後退之後轉向右側,另一次是前凸之後轉向左側……

如果磚石移動有着固定的規律,那他一定是因為所站角度不同,看到的現象才會不同。

珞宇苦惱地撓了撓頭,既然進來,他是必然全力爭取一線生機的。只是面前的選擇太多,推斷也沒有定論,誰知那條才是活路,哪條又是死路呢?

正在這時,追風忽然從他的肩上跳了下去,朝着左前方邁出一步。

霎那間,那個方向上的磚石開始挪動重組,又一條通道出現在他面前。

就連追風走的方向也作數?

珞宇心中驚訝未平,追風便已頭也不回地順着通道跑了下去。

珞宇別無他選,只能硬着頭皮,追着追風深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