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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雖在擂台邊緣,卻也受了不輕的傷,哪裡還能扛得住巒殿首座暴怒時的威壓?他只覺得全身骨骼都在咯吱作響,精神已經緊張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時,那名作為裁判的玄寧宗長老閃身出現在他面前,幫他擋住了巒殿首座的怒火。只聽他沉聲喝道:“比試尚未結束,任何人不得擅自干預……”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爆喝打斷!在聲音的大小和影響力上,他在巒殿首座面前真的占不到任何優勢。

“什麼沒結束!一方已經暈倒,你還想怎樣?讓他醒來認輸?還是躺在這裡任人宰割?”巒殿首座平時說話都是震耳欲聾的,怒吼時的效果就更加不同凡響了。

很多沒有心理準備的弟子們急忙捂耳抱頭,被聲浪震得東倒西歪。不少長老也是眉頭緊鎖,還有些並不熟悉巒殿首座的人甚至誤以為他這是在泄憤,牽連無辜弟子,正在對他怒目而視。

但是現在的他們在巒殿首座眼裡只是空氣,因為看席上方傳下一個平靜的聲音,在他已經熊熊燃燒的怒火之上又澆上了一瓢油,使他立刻暴跳如雷!

“他分明是在你登上擂台之後才暈倒的。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是你擾亂秩序在先,不要顛倒是非。”

玄寧宗宗主說的沒錯,只不過他巧妙地避重就輕,抓住了巒殿首座的過失不放。廖凡傷人在先,後果十分嚴重,巒殿首座確實緊跟着“擾亂秩序”,但他的作為並未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後果。

巒殿首座橫眉怒斥:“你的弟子蓄意傷人更先,你怎麼不說?他用的這是什麼手段,莫不是……”

這時,另一道身影出現在擂台之上,打斷了巒殿首座斥責,傳音道:“不,不是毒。不要亂說話,會給他人留下把柄。”

巒殿首座瞪大了眼睛,若非眼前這人是生榮谷首座,他絕對一個字也不會信!

不是毒?哼!不是用毒肯定也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否則他的愛徒怎麼可能輸得那麼蹊蹺?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吐血昏倒?

巒殿首座眼神一沉,心想他就不信問不出個答案來!

他猛地轉身,朝着廖凡的方向走去。即使那護着廖凡的長老,修為跟巒殿首座還有相當的差距,被他的氣勢一壓,瞬間臉色就變得慘白!

然而巒殿首座還沒走出兩步,另一道實力尤有過之的氣息籠罩全場!

夏殷感到這股力量,頓時忍不住顫慄起來!這道威壓不僅阻擋住了巒殿首座的腳步,更提醒了他在客棧里出賣了齊雲翊的事實!

可是夏殷想不明白,他提供的那些東西,巒殿稍有地位的弟子都知道,並沒有什麼能一擊將齊雲翊至於與此境地的東西啊?如果真有的話,他早就自己用了,還用得着送給玄寧宗的人來做?

好在眾人都正關注着擂台上的變化,並無人注意到他,夏殷急忙掩飾情緒,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玄寧宗宗主的意思非常明顯,廖凡他今天是護定了!

反正沒人知道廖凡是用何等手段擊倒齊雲翊的,只要巒殿首座拿不出證據,就別想將他們怎樣!他們這次是抓住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除非廖凡親口招供,否則即使巒殿首座事後查出原因,也無法拿來問罪!

這是一個死結,玄寧宗宗主恨不得巒殿首座的暴脾氣發作,再多做點出格的事才好,這樣他就會徹底落入下風,哪還有資格來質問他們?

可惜總有明白人在場,沒讓情態繼續惡化下去,生榮谷首座拚命攔着,苦口婆心勸道:“這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先回去醫治更重要啊!若是耽誤了可怎麼好?”

見巒殿首座搖擺不定,不甘放棄,他又連忙加了一注砝碼,傳音道:“療傷是一,找出原因是二。你不可能強行將人帶走審問,不如從齊雲翊的傷勢上尋找線索。放心吧,只要我們找出證據,宗主師兄在場,是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的!”

巒殿首座身形一頓,眼中露出了無比痛惜之色,終於狠狠點了點頭,揮手卷了昏迷的齊雲翊,跟生榮谷首座一起消失無蹤。

躲在長老身後的廖凡,只覺得自己在生死的邊緣上走了一遭,如今才發現衣衫已經被冷汗濕透,手腳都是冰涼的。聽着自家長老宣布他是勝者的結果,廖凡沒有絲毫高興地心思,他只盼着趕緊進入下一輪,好藉機脫身。

可是廖凡沒能如願,就在這時,看席上響起一聲高喝:“廖凡作弊!我不服!”

所有人都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壯碩的身影從觀戰席位上快步走下。這人一身武士打扮,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邊走邊喊:“我不服!我要發起新的挑戰!”

在擂台邊緣站下,他義憤填膺,指着廖凡大聲喝道:“我輸給的人是齊雲翊!不是你廖凡!哼!就讓我武窮林來會會你!看你還有什麼下作手段!”

珞宇驟然鬆了口氣。他知道,廖凡贏了這場,下一個對手就是他。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把廖凡打得比齊雲翊還慘,絕不罷休!雖然他跟齊雲翊沒什麼交情,但他卻不會坐視清凝宗弟子遭人陷害!

然而珞宇也沒想到,齊雲翊的人格魅力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有武窮林站出來為他鳴不平,也算是站在了清凝宗這邊,珞宇自然不會阻攔。

武窮林看似魯莽,實際上卻不傻。因為哪怕這事必定是玄寧宗的計劃,而不是廖凡本人的主意,武窮林口口聲聲罵的都是廖凡一個人,而不是玄寧宗,所以玄寧宗的長老們也不好反駁一個小輩。

珞宇可不認為廖凡有能力獨自想出對付齊雲翊的方法,他只是玄寧宗選中執行任務之人罷了。公然做出這種事,個人的名聲基本上就毀了,他本人到底是不是自願還不好說。

可誰知,下一刻,一位盈虛宗的長老忽然站起身來,指着武窮林呵斥道:“好個不懂事的孽徒!這是什麼場合?怎能允許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