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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問了陳楚良的生辰八字,又問了和他同一天是否還有一個人出生。得知是女之後,如臨大敵一樣,跳起來說:你的命我算不了。

這句話,可把走進偏殿的陳楚良嚇了一跳。

作為事主,見天師撂擔子不幹?陳楚良就不樂意了,自己爬那麼高的山,走那麼遠的路,還和老蕭打了賭,誠心誠意要來算命,結果來到了這天師殿,竟然告訴他:算不了?

“天師,你好歹也要說兩句吧?你們這一行不都是看人說話來着?”陳楚良不客氣地和天師懟了起來。好像影視作品裡面,這種‘高人’就喜歡雲里霧裡把其他人給弄糊塗,然後就以為遇見高人了,然後自然就被掏空了錢包。自己見多了,陳楚良自然而然就想知道,所謂的天師是不是江湖騙子。

老道吹鬍子瞪眼:“不說,不說,你的命我算不了,不然就是折壽。”

陳楚良聽了笑了笑:“天師莫不成是騙子吧。那這普寧山的天師打卦,還真是徒有虛名。”

老道沒有中陳楚良的激將法,依然按照自己的規矩道:“你的命不由天。所以我算不了!你還是走吧!居士,別為難老道了…..”

老道語氣中有祈求的意思,陳楚良的命太好了,連他都沒辦法算,證明不是他們能夠管的。

陳楚良琢磨着這句他的命不由天?難道這就是那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算起來,還真是這樣。

重生回來後,陳楚良所做的一切,都是由自己去掌握着。這天也安排不了他。

有些無趣地攤開手,陳楚良略感無聊:“既然天師算不了,那我們就走吧、老蕭,以後可別說普寧山的天師打卦多麼靈驗,我看就是騙人的而已,你這下認輸了吧。”

就着身邊的老蕭,陳楚良當然不會忘記和老蕭的賭約,這下他可是贏了。

老蕭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還是第一次看見普寧山的張天師竟然有拒絕為客人打卦算命,這還是頭一遭。

“是,我輸了,以後也不說了。”老蕭認輸說道。

三人就打算起身離開。

大概是聽到老蕭這句話,剛才對陳楚良說:他的命算不到的天師吹了吹鬍須。有點不服氣的樣子說道:“我只是說你的命我算不了,因為不由天,但別人的命,我還是能看的。”

說著,他指着陳楚良身邊的老蕭道:“這位男居士,三十歲之前,官運亨通。三十歲之後,財源滾滾…..但是婚姻坎坷,四十五歲之前都別想找到另一半,而且命中絕後,註定無子嗣,這是心病,也會影響到夫妻二人婚姻和諧,這也是你佔了官位和財位,損了婚姻和後代,註定的劫難。”

老道一字一句,說的有板有眼,而且好像說的很準確,完全就是老蕭現在的寫照。讓人聽了也覺得半信半疑。

這讓準備站起來走人的老蕭,一下子就挪不動步子。

老道的話前面都可以忽略,甚至婚姻問題,老蕭也不怎麼關注,但天師說他一生無子嗣,這就有點傷人了。

本來是想離開的,但老蕭步伐沉重。竟然是回過頭來,他知道天師殿天師遠近聞名不是傳訛,信則有,老蕭便問道:“天師,有沒有pòjiě的辦法?”

看來老蕭還是選擇迷信天師。也說明他是有軟肋的,難怪先前門口碰見的中年人一臉哀愁,老蕭現在聽了天師的話,也是一臉哀愁的樣子。看來,未來的事情,還是少知道為妙,說不定知道多了會把人嚇死,心裏面也是極不舒服。

老道撫着自己的鬍鬚說,應該是願意替老蕭解決他這個問題,道:“大善可解大難。居士多行大善事,方能解厄難。我也算透露天機,不過,勸人行善,自己也是積功德。功過相抵,所以我不會受到報應。”

老頭說的煞有其事,老蕭明白了,點頭說:“謝謝天師…..”

老道有點神棍的樣子說:“別忘了出去之後,在大殿的募捐箱裡面,添一點香油錢…..”

老蕭當然不會忘記。

老蕭一下子變成了信徒,讓旁邊的陳楚良覺得老蕭就是傻。

這這麼一句話,就把老蕭給唬住了。

娶不到媳婦,多用心去找就是了,老蕭現在怎麼說也是億萬富翁。還愁找不到媳婦?

至於身體有毛病,生不出來兒子啥的,這個應該去醫院,而不是相信神棍。

陳楚良打算早一點離開這個地方。叫上老蕭,看了看季靜,準備閃了。

““走吧,老蕭,裝神弄鬼的把戲而已。一點意思都沒有。”陳楚良先站起來,季靜隨着他,大概是要走了。老蕭也是消化了老道的話之後,也打算走了。

只是面前的老道好像和陳楚良過不去,見他們是真走了,又在他們身後說:“你們要是這樣走了。這位女居士以後遇到的麻煩誰替她解?今天碰見了,也算是結了一次善緣、一起解決了吧。”

這話聲音不大,但卻和剛才的老蕭一樣,這是有的放矢了。

“媽的~~”

陳楚良本來是不想留的,但是季靜卻像是被膠水黏住了走不動一樣。

陳楚良知道,因為有老蕭被忽悠在前,季靜馬上就被忽悠在後了。

尤其是這種說出來能讓人半信半疑的話,簡直能夠讓大多數正常人的好奇心被勾起。甚至巴不得拽着老頭的衣服說:大師救救我。

陳楚良是絕對的無神論者,因為算的再準的人,都沒有他重生優勢對未來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時候有點想要揭穿這個神棍的意思,乾脆回過頭來,看着老道說:“那你告訴我,這位女居士有什麼劫難?”他甚至語氣中加了一點狠厲:“你要是說不出來,我讓人把你天師殿掀了。”

老道搖了搖頭說:“這位女居士沒有劫難,她是大富大貴福祿雙全的有福之人。”

陳楚良想罵人:那你特么還說她有難?

老道估計是知道陳楚良那張臉不好看。也知道,他說要把自己天師殿掀了,也一定會辦到,但依舊說:“這位女居士的只是麻煩,麻煩不是劫難。很好化解。”

說完,怕陳楚良不相信。

老道轉過身,在後面的案台上,取了一張黃符,就着旁邊一碗水,用手指沾了兩下,就在黃符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弄些什麼。

完了之後,走上來,把黃符到了陳楚良手裡面。

陳楚良有些懵。

這是幹嘛?

老道說:“這是保胎符。”

陳楚良:?????

季靜的男朋友就是他,兩人都還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需要保胎?

陳楚良剛想罵娘,老道一副我已看穿的表情,說道:“居士別著急。這符還暫時還用不了。女居士日後若是懷胎了,就把這符一直戴在身上,第一胎如果女嬰,生產前,就把這道符在她房間裡面燒了,一定母女平安….如果是男嬰,大富大貴,生產後,找一條大江大河,順水送走,有着父母的福蔭,這孩子一定會魚躍龍門的……”

老道說的像模像樣,這或許就是迷信。能夠讓人着迷而產生相信。這下弄得陳楚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本就不相信這些,但這老道說的煞有其事。陳楚良為難了一下,打算收不收,旁邊的季靜卻是跨出來一步,很着急的樣子,已經收下來道:“謝謝天師…..”

“不客氣,記得前殿捐一點香油錢。你是一個福澤深厚的女人.....”老道雲淡風氣地笑起來。一派高人風範。

兩老蕭和季靜兩人都被迷住了,陳楚良送給了老道兩個字:“神棍…..”

然後,頭也不回拉着季靜就走了。

他們前腳剛出門,偏殿裡面的老道立刻坐在pútuán上打坐修行。

幾分鐘後,老道睜開眼,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那樣,面如白灰,甚至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蒼老了許多,全然不像是先前陳楚良等人見到的那種仙風道骨模樣。

結束修行之後,老道起身看着身後,一個插着三支香的香爐,突然裂開了一道縫。

他嘆了嘆氣。

走出來偏殿,去了大殿那面,對着店裡面修行的年輕的道人說:“今日之後,再有人來打卦問命途,就說為師已經不再插手紅塵俗事。你可記清楚。”

年輕道人無比驚訝。

天師見了三位年輕人之後,就打算不管世間的事情了,這是泄露了什麼樣的天機,才會選擇避世不出?

不過既然是天師吩咐,年輕道人謹遵囑咐:“知道了師父.....”

老道問:“剛才那三個年輕人捐了香油錢沒有.....”

年輕道人說:“他們出來後,說身上沒帶多少,隨便捐了一點就走了。”

老道聽後,就像是被挽救了姓名那樣:“大善啊.....祖師保佑了,福兮禍兮,捐的少就好....為師的罪孽就輕一些.....”

年輕道人聽後,不太明白師父的話,但他想了想又說:“他們當中的一個人說,現在帶的錢少,但是下山之後,會讓人來捐一座大殿.......”

“噗~~~~”

老道聽後,不知道是氣的吐血,還是受到了懲罰吐血了。嚇得年輕道人趕緊走上來扶着他:“師父你是怎麼了?”

老道搖了搖手:“我命休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