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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辭問:難道不想知道我姑姑在那裡?陳楚良已經沒辦法淡定,直接原地暴走,甚至還伸出手,一把抓着楚辭胸口的襯衣,可把遠處躲在暗地裡觀望的三個女人嚇一跳。

“他們這是要打起來了?”

韓芝和楚安好兩人最先按耐不住,想要衝出去。

秦燕歌按住了她們,這兩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淡定,慌什麼慌,沒看見陳楚良雖然是杵着楚辭的胸口,但並沒有把拳頭揮出去,而楚辭這傢伙呢,心更大了,竟然還慢條斯理地吃菜喝酒。這顯然不可能是要打起來的節奏。

“別慌,打不起來。”秦燕歌精準分析之後,讓關心那面兩個傢伙的女人都淡定點,繼續貓着看就行了。

那面,陳楚良直接暴走,面目猙獰地抓着楚辭胸口上的衣服,就只差一拳頭揮過來說:你他嗎倒是說啊。

陳楚良的憤怒是積攢了二十年的怒火,而楚辭卻如老僧一樣,對陳楚良頗具侵略性的行為予以理解。

因為,換作是他,估計把對方全家都滅了才解恨。

吃了一顆椒鹽花生,又喝了一口酒,楚辭沒和陳楚良鬧起來,原因是他自我覺得這事兒是楚家理虧了。因此表現的反而更沉穩,猶如一根定海神針,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會輕易動怒,也願意花精力去化解陳家和楚家的死結。

“我姑姑這些年,一直都住在加拿大多倫多這座城市裡面。”

楚辭沒去管陳楚良一臉凶樣,反而是緩緩說著早就想說的話。畢竟,從小打大,整個楚家,別看現在都把楚辭當成最耀眼的人,但楚辭明白,其實這僅僅是他長大之後,各方面表現出過人的優秀才得到楚家的認可,然而小時候被父母拿着鞭子教育要成才的時候,全家就只有這個姑姑會在他最傷心的時候,偷偷給他帶糖果,甚至燕京城裡面小男孩都想玩的玩具也給他買,疼愛他的也只有這個姑姑。所以,他今天到這裡,並不是來和陳楚良決鬥的,而是代表着他這個人,單獨來這裡想和陳楚良以朋友的身份結交。

聽楚辭說話,陳楚良杵着他的手,慢慢的鬆開了一點勁兒。

“你說我媽在多倫多?”

陳楚良記得上輩子整理老爸遺物的時候才知道老媽在加拿大,但是在溫哥華居住。怎麼到了楚辭這裡,就變成了多倫多?只是,這個城市好熟悉?這不是趙小雅去留學的城市?這世界真是越來越小了啊。

陳楚良鬆開了楚辭。對方沒反抗,陳楚良也不好一拳打在他鼻子上,而且楚辭也算是配合,陳楚良不明白他這是唱的哪一出?所以就選擇繼續聽下去,按道理,楚家人沒這麼好心告訴自己這些?但,楚辭現在的做法,讓陳楚良搞不懂了。

知道陳楚良多疑,楚辭繼續說:“我姑姑是五年前搬到多倫多的。也沒別的原因,就是她想換一個更安靜的城市生活。”

“說的那麼好聽,這應該又是防着我們?”陳楚良不憚以惡意揣着地說了一句,問楚辭道:“你告訴我這些,當然不會是簡單的發發善心,想要讓我們一家團聚吧。”

楚辭舉起酒瓶;“難道在你眼中,楚家所有人都是壞人?”

陳楚良和他碰了一下。“你可以這麼認為。”

楚辭尷尬地笑着說:“你這是先入為主。我都和你說過,我和楚家其他人不一樣。他們一直覺得,我姑讓楚家丟盡了臉面,但那是二十年前的眼光看待事情,而現在,你看看,整個華夏的風氣,有多少未婚先孕而被人接受的事?在大學裡面談戀愛結婚的又有多少?說白了,還是那句話,以前的陳舊觀念,終究會被取代。時代在進步,要是一直用以前的眼光看問題,那會進死胡同。只是有點可惜啊,我姑用一輩子的青春,卻是被自己人給害了….也害的我們原本是可以坐下來把酒言歡的兩兄弟,也要搞的這樣劍拔弩張。”

楚辭居然公然說楚家太迂腐了他都看不慣。這話陳楚良就當是笑話聽了就行了,沒和他深究道:“說給其他人聽,或許還覺得你深明大義,但是,我們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拐彎抹角了。還是說重點吧。”

楚辭大有深意地看了陳楚良一眼,果然是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打下這麼大一片資本的人,他在楚家多方面的資源下,才能熏陶成現在這種水火不侵的地位,而陳楚良靠自己的成長,儼然已經不遜色任何人,楚辭就有點佩服了、

不過,也好,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更容易達成交易了。楚辭放下筷子,考慮半響後說道:“想聽實話嗎?”

陳楚良給了對方一個大家都是狼又何必裝羊的眼神:“你這人也沒看起來那般沒有缺點。你的缺點就是太自信。總以為所有事都在自己算計當中。”

楚辭笑了笑說:“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陳楚良聽了覺得這句話還算那麼回事兒。夾了一塊烤魚,邊吃邊說:“我說過,親情無價。我和楚家的人,沒什麼朋友可言。”

楚辭把陳楚良的話省略掉,自顧自暇說道:“我知道你在漢州做的那些事兒。第一件是萬人棚戶區改造,第二件是統領東南6省的商會以漢州為基點準備發展實業,第三是想撬動漢州成為華夏互聯網城市的興勝之地。”

陳楚良依然不咸不淡吃着東西,以楚辭所在的部門的牛叉程度,全華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就繼續聽楚辭說著:“第一件事,算是一個亮眼的成績,但完全達不到讓人心動的樣子。但第二和第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和你交個朋友。”

陳楚良聽出來了,說白了還是為了利益啊,他‘哦’了一聲:“小打小鬧,也能讓楚公子相中,受寵若驚。”

楚辭知道陳楚良是謙虛,小打小鬧?整個華夏,那個年輕人20歲就能幹成這種大事?他繼續說:“如果我們能交個朋友,就算你想砸破楚家的大門,我也會幫你一起砸。說實話,你沒有去過楚家,不知道楚家現在的情況,我其實早就想砸了。”

陳楚良忽然覺得楚辭很有趣,他知道楚辭想要什麼,無非是他身邊所有的資源,如果把這些資源掌握在手裡面,加上楚辭現在的路,簡直是想的太野心了,搖頭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連親情都不要了?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權勢滔天的大家族,總是有這樣那樣不被世俗理解的規矩,原來是因為從骨子裡就寫着鬥爭寫着你死我活。”

楚辭也是附和着笑道:“沒辦法,在一個狼群中,總得要拚命的努力,才能夠成為狼頭。而需要成為狼頭,就不能只靠一個家族的支持。”

陳楚良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而是站起來,同時也有送客的意思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楚辭說:但聞其詳!

陳楚良說:“對自己狠的人,往往對敵人和朋友更狠。因為當你有一天成功了,就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楚辭無話可說,他知道陳楚良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再說下去沒啥用,只是他還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當然先前表現出來的臉皮厚也不能繼續堅持下去,大概是準備走了,最後說一句道:“早點去加拿大看我姑姑吧。要是你能把她接回國來,我再來蹭吃蹭喝。”

這話應該是陳楚良經常蹭飯的時候說的,看着楚辭學他就來氣:“我知道了,滾吧…”

楚辭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我說過,我們成為朋友,你砸楚家大門,我幫你砸…”

“不需要,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砸爛,既然你那麼討厭楚家的大門,我砸的時候你站遠點就行了。我倒是沒想到,楚家養了你這麼大,反倒養了一條健壯的白眼狼出來,真是報應。”

楚辭聳了聳肩說道:“歷史是勝利者寫的,你砸楚家,對我影響不大,隨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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