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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兩人也都意識到了貼太近,對方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入耳……

“咔嚓!”

倏地,兩道身影,從窗戶翻身躍入,動作之敏捷,堪稱比貓都機靈。

二人進入房間內,貓着步子,躡手躡腳地朝着床邊走去,看着那早已經被楚天行、明月公主故意將枕頭支撐在被褥中,像一個熟睡的人裹着被子。

明月公主瞪圓眼睛,看着那兩人走到床邊,二話不說,撲上去,按住那撐起的被褥。

可按下去卻是軟綿綿的,掀開被褥一看,原來是一團枕頭。

“糟糕,中計了!”

其中一人驚然覺醒,驚慌說道。

“哪來的蟊賊,膽敢擅闖我楚家莊!”一聲冰冷得如同從地獄裡傳來的聲音,這一聲宛若索命無常般的聲音讓潛入房內的兩名漢子驚得目瞪口呆。

楚天行點燃了燈火,兩人見狀,轉身欲破窗而出。

豈料,楚天行早已料到他們的舉動,跨前一步,“哐啷”龍血劍出鞘,“唰唰……”數劍刺出,橫擋在了兩人的面前。

誰知,二人武功皆是不弱,情急之下,“唰”亮出的唐刀,迎着楚天行,掄着刀,左右開弓。

“咔嚓!”

一刀劈下,楚天行側身躲開,刀劈開了床邊的屏風。

兩人一動手,刀法倒也是極其狠辣,卷噬而來的刀光,迎着楚天行的劍鋒。

楚天行微皺劍眉,手腕一沉,運劍如風,“唰唰……”接連數劍,盪開兩人的唐刀,縱身一躍,龍血劍劍光大開,呼嘯而來,直刺向左邊那名漢子。

他認得這人,正是鷹武衛中的蘭尤術,從招式中,也是之前在東海鎮精英客棧遇見那名夜行人一樣。

“哼,你們這些鷹犬,苦苦相逼,卻是為何?”楚天行劍鋒一抖,一道強勁的劍氣衝擊而出,震退兩人,劍刃橫封胸前,厲聲喝道。

蘭尤術不予以搭理,沉然喝道:“少廢話,姓楚的,你屢次壞我好事,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大言不慚,不自量力!”

楚天行欺身直進,一招流星趕月,劍刃卷出一道光瀾,吞噬而去。

蘭尤術一掌推開同伴,低沉道:“我拖住他,你回去稟報頭兒,任務失敗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楚天行冷哼一聲,一招四面楚歌,劍氣穿梭,“哧溜”一聲,劍氣掃過那名逃竄的鷹武衛。

剛欲再上前補一劍,蘭尤術是拼盡了全力,掄動唐刀,旋轉身影而來,一招野馬分鬃,刀芒激射,罩向楚天行。

楚天行撤回龍血劍,“唰唰唰……”數劍疾刺,抵擋蘭尤術的刀芒。

“咔嘣!”

逃竄的鷹武衛已經成功破窗而逃。

楚天行劍眉低沉,“你找死!”劍光一抖,一招大地飛鷹,劍芒吞吐之際,直接貫向蘭尤術。

劍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風一抖,劍尖直刺向蘭尤術的咽喉。

“天行,劍下留人!”明月公主嬌喝一聲,閃身從躲在後面的屏風站了出來,稍許呼吸一口氣,“不可傷他之性命!”

楚天行的劍尖抵在蘭尤術的咽喉一寸處,驚駭得蘭尤術三魂不見七魄,額頭滲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

儘管以他鷹武衛的身份,多少殺戮都見識過,可面對楚天行這一劍刺來,他竟是感到空前的恐懼。

眼前這位少年劍客,手中的神兵利器,就那麼瞬間刺來,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無法施展。

“明月,這人乃吏部管轄下的鷹武衛,朝廷的人,作何處決,由你決定!”楚天行將龍血劍歸鞘,沉吟說道。

明月公主點了點頭。

蘭尤術卻是驚愕地道了一聲,“你怎知我是鷹武衛?”

“廢話,難道你要臉上刻着鷹武衛兩個字?別忘了,精英客棧,你手臂上的雄鷹圖案徽記,你別告訴我,那刺青是你刻着好玩的!”

蘭尤術百口莫辯,只好低垂下頭,咬緊牙關說道:“勝者王侯敗者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這鷹犬,死到臨頭,還嘴硬!”楚天行怒氣地喝了一句。

明月公主緊蹙眉宇,“天行,讓他走吧!”

“讓他走?”楚天行眼睛瞪圓,難以置信地看向明月公主,“有沒有搞錯啊,這狗賊偷雞摸狗潛入屋內,欲對你下毒手,你竟然放他走?”

不僅楚天行驚訝,就連蘭尤術也是驚得瞠目結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想要將我帶回皇宮,斷然不會想傷害我的。”明月公主幽幽地道。

“哎,你不是吧?就這麼……這麼饒恕他了?”楚天行咬牙切齒,這鷹武衛三番五次地欲對明月公主不敬,她倒好,寬容仁慈。

明月公主深吸一口氣,“回去告訴吏部尚書史大人,在江湖上的紛爭未休止之前,我是決計不會回宮的,讓他別枉費心思了。若是激怒了我,定然不會輕饒於他。”

蘭尤術在公主面前,倒也不敢造次,連忙跪拜在公主面前,“臣下蘭尤術,愧對公主殿下!”

“蘭尤術,鷹武衛副指揮使?”

“正是臣下!”

“你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我不怪罪於你,你走吧!”明月公主一想起朝野中那些臣子,明面上,惟命是從,實則暗地裡勾心鬥角,好大喜功。

本來她所嚮往的江湖,就是逃避那些爭鬥,遠離那些爾虞我詐的權謀之爭。

或者說,自幼身在皇宮,早已厭倦了那樣的勾心鬥角,所以,她更喜歡江湖的瀟洒不羈。

眼下,吏部尚書史清派出鷹武衛,追蹤到了江南一帶,想要將她帶回皇宮,影響了她的心情,也不願提及過多的朝廷之事,只好讓蘭尤術速速離去。

蘭尤術略微遲疑,只好跪拜道:“罪臣告退!”

說完,站起身,朝着窗戶一個鯉魚躍挺,閃身逃逸而出。

“哈,明月,你可真是宅心仁厚,這幫鷹犬對你如此不敬,你非但不降罪,反而讓他安然離開……”

“好了,天行,你也別嘲笑我了。”明月公主心緒有些紛亂。

“嘲笑?怎麼會!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們此舉,似乎不像是要帶你回皇宮,而是想要加害你的意思。”楚天行思忖之餘,沉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