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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來了一對兒夫妻,吃過飯後,直說肚子疼,讓客棧陪五百兩的銀子。那胡攪蠻纏的勁兒,頗有幾分看點。若店小二去拉男子,那婦人便扯着脖子喊殺人滅口啦!若有人去拉婦人,婦人會將衣裳拉開,露出胸口渾圓的*,大聲喊着不要。

這才是實打實的不要停。

今天是十五,出來看花燈的人很多,客棧里圍里圍里不少人,指指點點,論斷是非。

掌柜知道,這是被人盯上了,本應用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其擺平,但那婦人着實不要臉,竟用*吸引了這麼多的旁觀者,如此動起手來,就算有禮也變成了無禮。

客棧里鬧騰不休,客棧後院寂靜無聲。

守在小門的二人被昂哲帶來的人打昏,癱軟在地。

昂哲長驅直入,來到胡顏的房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他站在胡顏的床頭,看着這位令人驚艷的女子,只覺得斷手發痛、眼神發狠、心頭卻發熱。從沒有哪個女子,讓他付出過如此大的代價,惦記得心都顫抖了。

胡顏感覺到氣息不對,卻並不在意。直到昂則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她才睜開眼睛,看向昂哲。四目相對,火光四起。昂哲的眼神極具侵略性,而胡顏則是帶着挑釁和鄙夷。

昂哲收回手,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似乎想要撲過來,撕咬開胡顏的喉嚨,大口飲用她的鮮血。昂哲道:“再次相見,不勝欣喜,美人如皎,和我走吧。”他晃了晃手上鋼鉤,毫不掩飾自己的暴力傾向。

胡顏應道:“好。”

昂哲微愣,打量起胡顏,總覺得她是屬於那種非暴力不合作的類型。她如此痛快的應下,令他既費解,又防備,不由問道:“為何?”

胡顏淡淡道:“我說不,有用嗎?你顯然是有備而來,必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道。我現在全身骨頭斷成渣,為了少受些苦,也會配合你。”

昂哲目露欣賞之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言罷,卻是突然出手,捏上胡顏的手。

胡顏微微皺眉,卻沒有反應。

昂哲冷聲問:“斷了?斷骨的滋味,可不是這麼雲淡風輕。”

胡顏嗤了一聲,道:“我斷得是手臂,你捏我手腕,想讓我怎麼配合你的腦殘?”

昂哲的臉一黑,摸上胡顏的手臂,發現她的骨頭確實斷得嚴重。他在胡顏身上逐一摸過,確認她能活着,簡直就是奇蹟。

胡顏痛得呲牙咧嘴,大汗淋淋,咬牙道:“你最好慢慢摸,封雲起快回來了。”

昂哲重新審視胡顏,道:“你這是在提醒我快走?”

胡顏橫了昂哲一眼,不語。那眼尾的風情,令人呼吸一窒。

昂哲意味不明地一笑,抱起胡顏,大步走出了房間。

封雲起回到客棧,看見了鬧事人,做得第一件事便是沖向後院,恰好看見昂哲抱着胡顏站在房檐上,正準備往外跳。

封雲起大吼:“站住!”

昂哲抱着胡顏,回身,看向封雲起,笑道:“大將軍這聲吼可真是嚇人吶,不知道的,還以為本人偷了你的妻妾。”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封雲起半眯着眼睛,欲上前一步。

昂哲抱着胡顏,立刻用鋼鉤鉤住胡顏的脖子,威脅道:“再上前一步,就給她收屍吧!”

封雲起仰望着昂哲,半分不輸氣場,沉聲道:“昂哲,你也算是一代梟雄,怎總做出這種靠女人活命之舉?未必太令人瞧不起!”

昂哲的臉色一變,挪開了鋼鉤,古怪一笑,道:“這一次,還是讓你瞧個明白,是你被人棄了!免得你總自以為是、沾沾自喜。”

封雲起看向胡顏,眸光沉沉,仿若深潭,不見底。

胡顏眸光清冷,不見任何情緒。

封雲起心中一痛。他竟在胡顏的眼中看到了決絕之意。他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他又向前走了兩步,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昂哲帶來的六人悄然出現,擋在了封雲起的面前。

昂哲哈哈一笑,道:“封雲起,你看明白了,這個女人,不要你了!她求我,帶她走。嘖嘖……她寧願跟在我的身邊,也不待見你。”視線在封雲起的胯-間一掃,“你不會是無能吧?”

封雲起的眸光驟然一冷,卻只是盯着胡顏看,眼都不眨一下。

胡顏乾脆扭開頭,道:“走。”別他爹的廢話,快走!

一個字,彷彿一隻利劍,直接刺入封雲起的胸膛,鮮血淋淋。

昂哲知道封雲起不好惹,狠戾地一笑,抱着胡顏跳下房檐,落在馬背上,將胡顏往自己身前一放,抓起韁繩,大喝一聲駕。

汗血寶馬撒開四蹄,奔入夜色之中。

封雲起不敢相信,胡顏竟這麼走了?!從再次相遇,到今時今刻,她只在他面前說出一個字——走。她就那麼想逃離他?!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兩個人之間地點點滴滴?

馬蹄聲快速遠去,就好似他的心被從胸膛里剝離。

封雲起如同瘋了般痛下殺手,拍飛擋在他面前的人,躍上房檐,大聲喊道:“獸獸!你回來!”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咆哮得撕心裂肺。

胡顏閉上眼睛,只當聽不見。回去幹什麼?互相傷害嗎?沒有意義了。

昂哲的人躍上房檐,襲向封雲起。

封雲起直接斷其一條腿後,躍下房檐,竟撒腿追了上去。

胡顏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突然有些慌了。她睜開眼,趴在昂哲的胸口,向後看去。

四目相對,封雲起的眸子突然一亮,他大聲喊道:“獸獸,別走,我們重新開始!”

去你爹個重新開始!你折磨姑奶奶的時候,可沒想着要重新開始!胡顏收回視線,對昂哲道:“你的馬就像你,是個軟腿的廢物。”

昂哲的欲-火混着怒火熊熊燃燒,竟用那鋼鉤鉤向馬屁股。

汗血寶馬吃痛,撒腿狂奔起來,簡直就如同一場小型的風暴,瞬間躥出去很遠。

封雲起仍在追,不停地追,卻離胡顏越來越遠。

胡顏的眼中泛起晶瑩,她吸了吸鼻子,迎着風,不讓淚水落下。

昂哲垂眸看着胡顏,神色有些複雜。這個女人,寧願離開對她死心塌地的封雲起,也要和自己走,到底為了什麼?自己對她好嗎?顯然不好。他拔掉了她的兩片指甲挑斷了她的兩隻手筋。雖說那手筋沒有真的斷開,但是那痛,她卻是實打實遭遇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