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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梅再次醒來,仍舊在船上。

此時,天已經亮了。

她與古紅、白子戚、司韶一隻船,燕凡塵和‘花’青染、唐悠、蒼山一條船,成西行的船以及衛南衣和他的六名屬下都不知去向。

巧梅感覺十分疲憊,活動了一下身體,卻扯痛了肩膀和‘腿’上的傷。記憶瞬間回到昨晚,白子戚殘忍地虐待她,她……她好像死了。不不,她不是死了,她是被胡顏救了。

巧梅見自己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越發肯定昨晚是胡顏救了她。只是……她想不明白,胡顏明明不在這艘船上,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救了她?

巧梅想問問別人,但一看見白子戚,她就嚇得兩‘腿’發軟,心臟幾‘欲’偷停。她從來不知道,一個這麼好看的男人,能輕易擺‘弄’人的生死。昨晚,她原本只是覺得白子戚在威脅她,可她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對生命的漠視。她的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文。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對胡顏產生感情,從而死心塌地,簡直不敢想象。

巧梅懼怕白子戚,但更佩服胡顏。胡顏,大能啊!

白子戚見巧梅醒了,便道:“記住是誰救得你。若記不住,我便幫你記牢。”

巧梅心肝一抖,噗通一聲跪下,連連點頭磕巴道:“記……記住了記住了,奴一定好……好生服‘侍’主子,一心一意,絕無二意。”

白子戚問:“哪位主子?”

巧梅會回道:“胡主子。飛鴻殿那位,從今日開始,與巧梅再也沒有瓜葛。從今後,奴就叫巧梅,服‘侍’主子一輩子。”

白子戚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巧梅偷眼看着白子戚,當白子戚望過來,她立刻垂下頭,不敢再看。心中,卻是悄然鬆了一口氣。巧梅在白子戚身上學到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過程。讓你一次次面對死亡,垂死掙扎,卻又掙扎不出。這,太令人恐懼了。

白子戚知巧梅心中有疑‘惑’,便道:“你有疑問?說。”

如此‘洞’察人心,令巧梅暗驚不易,忍不住想:若白子戚真心幫尹雪兒,定不是今日這個結局。

巧梅咬了咬‘唇’,躊躇片刻,終是道:“巧梅不懂,主子明明沒在這艘船上,為何……為何能來救奴?”

白子戚輕嗤一聲,道:“神刃?唯神手中之刃,才能稱之為神刃。那贗品能力通天又能如何,不過是神手中的一把利器罷了。巧梅,你是時候應該明白,何謂……真神。”

司韶等人悉數看向巧梅,‘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實則,皆在心裡罵道:走了一個笑面虎,又來了個白剝皮,都能忽悠死人。怪不得是紅蓮教出來的,這忽悠人的能力真是深長功與名啊。

唐悠的目光有些茫然,卻也隱隱猜出了一些‘門’道。她自認為演技頗高,當即攥緊拳頭,瞪大眼睛,努力表現出一副“神是我妹子”的表情。

唐悠的樣子逗笑了蒼山。不過,蒼山是好人,不打算破壞唐悠的表演,只是轉開頭,看向山水間。得了這麼一個寶兒,這是他來中原後,最大的收穫。他想帶唐悠回草原,一同策馬狂奔……咳,還是算了吧,唐悠這身軟乎乎的‘肉’,怕是經不起馬背的折騰。那矯健的馬兒,也未必看得住唐悠的重壓。草原固然好,但這繁華之處也‘精’彩紛呈。最重要的是,唐悠未必想離開此處。唐悠對胡顏的感情,還真是比自家姐妹都親。也許,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相處起來的微妙之處吧。

巧梅被這種氣氛感染了,竟兩眼含淚,‘激’動道:“奴何其有幸,能追隨我主。”她並非不懼怕贗品,而是胡顏的力量也着實不容小覷。如果可以,她更願意為自己選一個厚道的主子,最起碼,不用擔心死無葬身之地。贗品之狠辣無情,令她心中生恐,卻也本能地敬而遠之。

白子戚抬了抬手指,道:“顏的祭祀之力被封印,卻能誅殺紅蓮尊主尹雪兒。我們只需靜待,等她恢復祭祀之力,眾生來拜!”

巧梅深深跪下去,萬幸自己能認主。

白子戚勾起‘唇’角,笑了。

司韶等人轉開目光,真是……不忍再看。尹雪兒創建了紅蓮教,這個白子戚也有創建白蓮教的能力嘛。這種令人盲目崇拜的能力,眾人真是“自愧不如”啊。

白子戚知道眾人心中鄙夷他,卻也不得不幫襯他。偶爾咀嚼一下眾人的心思,他覺得還‘挺’有趣兒的。對於即將到來的大家庭生活,他竟也有些期待。他的前半生活的太過殘忍,了無樂趣可言,只盼着後半生能‘精’彩一些,多多感受喜怒哀樂才好。當然,他不介意略是手段,誇大別人的各種感覺,來娛樂自己。這樣,甚好。

再次靠岸,船停在碼頭。

蒼山帶着唐悠離開。‘花’青染、白子戚和燕凡塵,皆消失不見。

巧梅目‘露’不解,問:“為何大家都離開了?”

司韶回道:“各司其職罷了。”

巧梅不敢再問。

司韶等人繼續乘船,吃着美食,喝着小酒,這哪裡像是在討伐贗品,簡直就是在遊山玩水。

巧梅瞧着身上的漂亮衣裳,有些‘迷’糊了。

司韶這邊十分悠哉。

胡顏那邊也不賴。

有條船追上胡顏,送上美食和衣裳,並派出一名‘女’子服飾她梳妝。待胡顏收拾清爽後,七彩告辭離開。

胡顏穿着紅底黑邊的衣裙,外罩白‘色’大袍,額頭點砂,長發攏起,高高吊與腦後,垂成一條銀‘色’的馬尾。五分絕‘艷’、五分英氣,端得是天下無雙的容顏。

封雲起拜燕凡塵幫襯,終於換上了得體的衣裳。一身暗紫‘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五分高貴、五分霸氣,端得是睥睨天下的氣場。

二人站在船頭,互看一眼,會心一笑。

胡顏贊道:“你穿這個顏‘色’,不錯。”

封雲起道:“以前沒有娘子,也不甚在意自己。以後你會發現,我穿其它顏‘色’也都是很俊的。”

胡顏嗤他。

封雲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