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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一出,倒是把顧南山所有想說的話,所有的怪罪,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嗓子被堵得難受,顧南山臉紅一片,白一片,倒是難得的看起來讓人忍不住發笑。

暗香偷偷抬頭打量,見顧將軍此時也注意不到她的模樣,便忍不住抬眼看了自家姑娘,卻見自家姑娘對着她點了點頭。

點了點頭?

暗香眼神一亮就要爬起來。

沒想到,卻聽到顧將軍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聲嗯,滿是疑問和威嚴,倒是讓小香起了一半的身子,突然猛地又再度跪了下去!

顧清婉嘴角下意識的挑起了笑容,眼神里是冷意更重。

她看着顧將軍,輕聲笑道:“父親這是怎麼了?丫鬟不過不小心被父親威嚴給震懾的有些驚嚇,有什麼錯處?您快別嚇唬她了,若是嚇破膽了,那清婉還去哪再趕緊尋個用的順手的丫鬟回來?”

眼神一閃,顧南山眼神里有亮光閃過。

他柔和了神情,看向顧清婉,眼神里滿是幽深:“你既已知曉,為父是為了試探你的膽子,又如何不知,為父想要的,代表着的,是我們將軍府的名聲!這個小丫鬟膽子太放在清婉身邊,會拖了清婉後腿吧?”

顧清婉眼皮跳了跳,突然有點說不出的憋悶。

被人用自己的話,來堵自己的嘴,這滋味,當真是不爽的緊。

腦子急轉,顧清婉輕笑着看向顧南山,眉目倒是依舊平和。

“父親怕是忘記了,狩獵的時候,不需帶丫鬟,女兒帶着這個丫鬟,也不過是為了能讓她多照顧母親一二,畢竟,去獵場圍獵,家眷帶的丫鬟也是有定數的。”

這倒是,也能說的過去。

不過,說起這話,顧南山也想起了今日等着顧清婉過來的目的。

他抬頭看向顧清婉,面稍稍緩和了些:“今日清婉過來找為父,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意外,顧南山會裝傻。

但,若是顧南山到了此時,還覺得,先亮了底牌的人,就會失敗的話,那她倒是有些心疼起他的智商了。

顧清婉笑得純良“因着母親身子不好,此次圍獵,清婉怕一個人照顧不到母親,不若請父親開恩,讓三mèimèi也一道去吧。”

“我開恩?女眷的事情,為父怕是無法插上話,清婉怕是找錯人了。”

顧清婉自然是知道,顧南山根本無法接觸到女眷這裡,此番說這話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讓顧南山看到她跟母親的態度罷了。

所以,在顧南山毫不客氣的說了這話之後,顧清婉倒是點了頭:“清婉省的。春獵聲勢浩大,名門望族的千金公子都要過去,清婉實在覺得三mèimèi不去可惜。畢竟憑着三mèimèi的品貌,如何找不到一個好人家?”

顧南山手指敲擊在桌面上,喉頭也忍不住動了動。

顧清婉當真說到他心坎了去了。

若不是對顧清蓮極為看重,他又如何,能想要顧清婉顧清芳,都一併除去,只為了成全了顧清蓮的名望呢!

不過眼下,顧清婉心思叵測,他一時間動她不得,也只能讓她再多得意幾日。

不過,圍獵這事,顧清蓮一定要參加!

眼神里滿是堅定,顧南山抬頭看着顧清婉,卻見自己的女兒依舊笑意盈盈,溫婉大方,姿態說不出的高高在上,又和氣莊重,一時也有些晃神。

其實這三個女兒里,就屬顧清婉最為出挑了,可偏偏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若不是十七年前,那個女人作祟,他又如何能與心愛的女人失之交臂!

他恨。

即使那個女人每月每日都忍受着毒藥的侵蝕,他還是恨不能,殺了她!

只是

手指握的咯吱響,顧南山近乎咬牙切齒的看向顧清婉,眼神里漆黑一片。

“為父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要夫人去辦,太后娘娘清修未歸,如今是皇貴妃掌權,明日,明日便有勞夫人去宮裡走上一遭了。”

顧清婉嘴角笑意越發深厚,對顧南山福了一禮,這才轉身告退。

他這話一出,那便已經代表着,圍獵的陪同人員里,母親是女主人身份。

是她為人和氣,才不吝帶着庶女,想要為她謀上一門好親事!

顧清婉終於心滿意足的走了,倒是待在書房的顧南山生氣的砸了書房的所有擺件!

跟母親說了這個好消息之後,顧清婉這才終於想起,她曾經約了的人。

李藍衣。

出門去圍獵那日,正好是與她約好的日子,她皺眉想了想,終於還是讓暗香帶着帖子,去李府拜見去了。

只是,待在門口,顧清婉卻發現,商人的宅子,也似乎不是那麼好進的。

好不容易,拿了些銀錢,求了那門房開了門,她這才跟着門房一起往院子里走。

只是還沒走完長廊,就見那門房,臉上驚慌了一瞬,隨即便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大門口。

暗香慌忙去攔,卻發現,根本就攔不住。

顧清婉皺緊了眉頭,直覺這裡面有事情。

見暗香還想追那門房問清楚,她卻是直接扯了暗香的袖子,對她低低道:“聽到了嗎?”

有人的叫喊聲和哭聲?

暗香點了頭,顧清婉卻是加快腳步朝前走去,心裡的猜測,越是明了。

前世李藍衣成名是在三年之後,他以男子之名,把李家發揚的異常光大。

在那個時候,顧清婉曾經聽到過傳言,傳言她曾有一繼母,和一庶弟。

繼母庶弟,都極張揚跋扈,她一直忍讓,他們反而變本加厲,在敗壞了李家大半的錢財之後,李藍衣終於控制住了庫房鑰匙,可卻差點被他們打死。

惡人自有天收拾。

沒過多久,那繼母庶弟,便染上了瘟疫,李藍衣伺候他們許久,終究還是沒能挽救他們的命。

但關於瘟疫這件事,眾人大都不相信什麼瘟疫,都覺得,這不過是李家為了堵住悠悠眾人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畢竟,最後得利的,只有李藍衣一人,不是嗎?

顧清婉此時也不想弄清楚,誰是誰非,但她現在,卻是大抵知道一個真相了。

那便是,自從李父去世,李藍衣的日子,過的當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