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房間里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司徒霞一勺一勺的喂着葯。

無意識的情況下,葯很難喂進去,大部分都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司徒霞很有耐心的一邊喂,一邊擦拭,也愈發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好奇。

他身上沒有明顯的痕迹,不像是打傷,但由內到位卻傷得很重,就像無數個微小的炸彈在他的體內爆炸,外表看似沒事,裡面千瘡百孔。

這種傷勢,普通人早就死了,但他卻一直堅持到現在。

五臟六腑出血,肌肉由內到外寸寸撕裂,她不敢想象,這到底有多痛。

她保護過不少大客戶,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但幾乎無一例外,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個個都癱軟得連路都走不動。

如果是面對這種級別的痛疼,估計所有人都會求別人殺了他。

哪怕是她自己,估計也會放棄,主動去擁抱死亡。

但眼前這個男人,硬是撐到了現在,這是一種怎樣的毅力,簡直匪夷所思。

喂完葯,替他擦乾淨嘴角,不禁痴痴的看得出神。

這兩天下來,她將這張臉的所有細節都看了個遍,從各個角度都看了一遍,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一個初看不好看,越看越好看的男人。

“怎麼樣”?楚炮的聲音打斷了司徒霞的思緒。

司徒霞咳嗽了一聲,掩蓋住了臉上一閃而逝的尷尬。

“還是老樣子,他傷得太重了,表面看完好無損,但裡面估計是支離破碎”。

楚炮的目光從司徒霞臉上一掃而過,然後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年輕人都有夢,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總想着在任務中碰上個膚白貌美的千金大小姐,然後我保護了她,她愛上了我”。

司徒霞神情淡定,假裝聽不懂的說道:“遇到過嗎”?

“遇到過”。

“結果呢”?

“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司徒霞哦了一聲,“那真是可惜”。

楚炮淡淡道:“小霞,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我知道你聽得懂”。

司徒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楚炮沒有反駁司徒霞的不承認,只是說道:“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們這種人我們高攀不起”。

司徒霞說道:“這我當然知道,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估計上億的資產肯定是有的”。

楚炮淡淡道:“公司規定不允許與客戶發生感情,不是無情,而是為了保護我們”。

司徒霞笑道,“經理,你不會誤以為我喜歡上他了吧?一個一句話沒說過,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的人”?

楚炮淡淡道:“沒有最好,我是過來人,只是提醒一下,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往往是很殘忍的。你是我的部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跳入我曾經跳過的火坑”。

司徒霞嫣然一笑,打趣道:“經理,看來你過去很有故事啊,要不講來聽聽”?

楚炮咳嗽了一聲,“走吧,出去吃飯”。

司徒霞剛走進堂屋,就看見司徒霜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姐,有人進村了”。

正吃着飯的田久立馬放下筷子,“幾個人”?

“兩個”。

楚炮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確定是敵人”?

司徒霜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經過了偽裝,但練家子就是練家子,走路的動作裝不來,不可能是村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楚炮,等着他拿主意。

司徒霜說道:“要不直接幹掉他們”!

“不行”,司徒霞搖頭道:“我們是保鏢,不是殺手,公司有制度,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人”。

“而且,一旦幹掉他們,我們就暴露了,接下來將是無窮無盡的圍追堵截”。

司徒霜跺了跺腳,“那就趁他們還沒發現,我們趕緊跑”。

“也不行”!楚炮說道:“他的身體禁不住折騰了,而且我們是外來人,他們只要在村裡一打聽,我們的逃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司徒霜焦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他們馬上就要進村了”。

楚炮沉思了片刻,說道:“如今之際,只有留下來賭一把”。

田久最先反應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瞞天過海”?

楚炮點了點頭,對司徒霜說道:“你呆會兒進屋子裡躲起來”。

司徒霜噘起嘴巴,“怎麼又是我”。

田久笑道:“因為霜霜妹妹長得太漂亮了,萬一他們起了色心怎麼辦”。

司徒霜對着田久一陣張牙舞爪,在桌子上抓了兩塊大餅走進了裡屋,把門關了起來。

天色漸黑,夜幕降臨,大門上傳來門環撞擊門板的敲門聲。

田久打開門,兩個穿着老舊軍大衣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們找哪個”?

鑲着顆大金牙的中年男人一邊搓手,一邊笑呵呵的說道:“我倆是來這邊旅遊的,聽村民說有幾個外地人也在這裡旅遊,就過來打聲招呼”。

另一個留着八字鬍的男人也說道:“是啊是啊,都是來旅遊的,想跟你們交流下旅遊心得”。

田久哈哈一笑,摟着兩人的肩膀,“哎喲喂,遇到驢友了。外面冷,必須進來喝兩杯”。

田久關上門,拉着兩人走進堂屋。

“來得正是時候,酒菜都熱着呢”。

兩人邊走向飯桌,目光邊從楚炮和司徒霞臉上掃過,目光在司徒霞臉上停的時間更長。

八字鬍男人邊走邊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

田久拉着兩人坐下,介紹道:“我叫陳久,內個是我遠房表哥,你們叫他老楚就行了,內個美女是小霞,我女朋友”。

說著得意的笑了笑,“長得乖塞”?

大金牙羨慕的說道:“陳兄弟好福氣,比電視上的明星還漂亮”。

司徒霞嬌羞的瞪了田久一眼,“顯眼包”。

八字鬍男人一臉狐疑,顯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田久笑道:“我們是重慶來的,意思是誇我帥”。

大金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我叫李國強,這是我同事潘毅,石家莊人,專門過來看霧凇”。

楚炮給兩人倒上一杯白酒,說道:“我們也是來看霧凇的,前兩天剛到,來了就挪不動腳了,確實震撼”。

田久端起酒杯,“相逢就是緣分,來,走一個”。

兩人猶豫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並沒有立即端起酒杯。

田久立馬說道:“都說東北人跟重慶人一樣耿直,不會是謠言吧”。

李國強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說道:“石家莊屬於華北,不是東北”。

田久擺了擺手,“差不多差不多,上次遇到個深圳的,還說重慶人是北方人呢,我遇得到個鬼喲”。

兩人不好意思推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炮一邊倒酒一邊招呼道:“莫光只到酒罐,戚菜戚菜”。

兩人楞了一下,田久解釋道:“戚就是吃,莫客氣,出門在外都是朋友”。

兩人剛伸出筷子還沒來得及夾菜,楚炮就又端起了酒杯。

“我們重慶人的規矩,上桌先干三杯”。

兩人架不住田久的熱情,只得再次端起二兩大小的酒杯。

“來,再來一杯”!

三杯酒下肚,田久砸吧砸吧了嘴,“安逸,東北的酒夠勁兒”。

李國強打了個酒嗝,問道:“聽租我們房子的村民說,你們好像還有一個人”。

田久已經再次打開了一瓶酒,一邊倒一邊說道:“對頭,我小姨妹兒,女娃兒嘛,又是南方來的,嬌氣得很,昨天就感冒了,在屋頭躺起的”。

“來來來,繼續喝起,喝起”。

酒過三巡,幾人天南地北,胡吹海吹,桌底下放了四個空酒瓶。

司徒霞再次打開一瓶,提着酒瓶走過去。

“兩位大哥,小妹敬你們一哈”。

潘毅雙手捂住酒杯,“弟妹,我是真喝不下了”。

司徒霞抬手捋了下頭髮,露出小巧潔白的耳朵,“大哥,給個面子嘛”。

楚炮幫腔道:“兩位兄弟,美女敬酒還是要喝哈,在重慶,要是不喝的話,女娃兒的臉會掛不住的”。

潘毅只得放開手,司徒霞給兩人滿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把杯子倒過來,一滴沒有流出。

李國強和潘毅對視了一眼,都這個份上了,不喝是不可能的,也只得一口下肚。

剛放下杯子,李國強立馬捂住肚子,然後起身就往裡面走,“不行了,我要吐了”。

田久大驚,立刻伸手去拉,但對方太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只碰到了衣角。

李國強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衝到了裡屋,隨着乒乒乓乓,連續推開了好幾間房門,一邊推門,一邊喊着,‘廁所在哪,廁所在哪’?

當推開其中一間房門的時候,裡面傳出來司徒霜‘啊’的一聲尖叫聲。

楚炮、田久、司徒霜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衝到門前,看見司徒霜正半坐在床上,雙手提着被子蓋在胸前,一臉的驚恐。

李國強瞪大眼睛看着裡面,一雙眼睛四處搜索。

田久一把扯過李國強,大吼道:“兄弟,你過分了哈”!

李國強這才轉過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急了”。

田久冷哼了一聲,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廁所在那邊”。

司徒霞走進屋子,將房門關好,兩步走到床邊,看見昏迷的男人正躺在最裡邊,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保暖內衣,肌肉線條分明,特別是當目光順着往下看,那脹鼓鼓的地方,臉頰一下子緋紅。

司徒霜得意的小聲笑道:“姐,我的演技不錯吧”。

“哭”!

“嗯”?

“快哭”!

“、、嗚嗚嗚、、、哇哇哇、、啊啊啊,我的胸被看到了,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