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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位出言不遜的女同學,我自然也是生出幾分厭煩,於是便語氣有些不善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對於我爸給我起的名字,我表示很驕傲,你這麼說我,我可不是很高興。”

見我並沒有調笑的意思,那女孩也只得聳了聳肩,我繼續說道:“還有,我並不知道那個同學是你姐妹兒,更何況我看着好笑不能笑嘛?”雖然我不知道這女的到底是以此為借口跟我搭訕,還是真有其它目的,但是一般情況下被我嗆了這麼兩句也都該扭頭走人才對。可是沒想到,這姑娘還真出乎我的意料,哈哈一笑道:“別那麼認真嘛!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還連身體髮膚什麼都給整出來了!”我面無表情,瞪着她一言不發。

那女孩卻並沒有發覺這尷尬的局面,而是笑着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行了,別苦着張臉,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對於她的邀請,我完全沒有任何興趣,本想拒絕,可是忽然想到那個腦袋上冒黑氣的姑娘是她的朋友。我心說算是為了哥們這次能大顯身手!於是便勉強答應了下來。

中午飯,我跟這個心大得沒邊的女孩對坐在餐廳的一張桌子邊,說實話我是沒什麼食慾,對於那還沒有眉目的靈異事件我已經是茶不思飯不想了。但是這心大的女人竟然吃得挺香,抱着一份土豆牛肉吃得不亦樂乎,頗有一種女版重夕的既視感。

我一隻手杵着下巴,看着她埋頭苦吃,心中頗有些不耐煩。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眼神不善,這姑娘抬起頭看向我,問:“你怎麼不吃?”我搖了搖頭敷衍道:“不餓。”女孩又聳了聳肩,繼續埋頭苦吃。我搖了搖頭問道:“你都問了我叫什麼,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啊?”那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前幾天點名的時候不是叫過我嘛!”我頗感無奈道:“大姐,全班那麼多人,我上哪記得住啊!”那女孩一邊吃一邊笑道:“我叫陸勝男!”說著摸了摸嘴道:“唉,哥們兒。我這幾天見你挺善談的啊,怎麼到我這就變這副德行了?”

我滿臉無奈地看着她,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了。不過想到我還有事要問她,於是也就沒有太甩臉,而是聳肩笑了笑。這個叫陸勝男的假小子嘿嘿一笑,扔下吃得精光的盤子坐直了身子換了個話題問我:“唉,你什麼專業?”我私下環視了一圈,發現餐廳當中還是有點着煙正在抽的人的,於是也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點着了。沒想到這陸勝男倒是毫不忌諱,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煙叼在了自己嘴裡。我一愣,隨即好笑的又點着了一根煙自己抽了起來,隨意地回答道:“古箏。”

“咳!咳咳!咳!”陸勝男正好抽了一口煙,被我的回答給嗆得咳嗽不止。緩了緩之後抬起頭瞪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說:“什麼?你也是學古箏的!?男的學古箏,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我有些不耐煩,不過態度倒是好了些,也許因為都是煙友的原因吧。我笑了笑說:“孤陋寡聞,怎麼就沒有男的彈古箏了?不過照你這麼說,你也是彈古箏了嘍?”

沒想到,這陸勝男這麼不見外,當即就伸手在我胸前懟了一拳笑道:“嘿嘿,猜對啦!以後咱就算是哥們了!你那名字忒長,砍掉一半,以後就叫你侍炎!”對於她的前半句,我搖了搖頭,隨後又對於她的後半句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

聊了兩句有的沒的,我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她:“咱們班的那個奇女子是你朋友啊。”陸勝男彈了彈煙灰,隨後問:“誰?哦!你說莉莉啊!”到此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痴情的奇女子名字叫黃莉。我心說這名字起得好,大名人!有句話叫出門看黃曆,這女的也算是口耳相傳的大名人了。聽陸勝男說這個黃莉是個鋼琴專業的,並且性格還算開朗。不過這個黃莉的唯一缺點就是她這個人是個偏執狂,還是個小迷信。當然,這兩點既是陸勝男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

於是我笑着說:“偏執狂我倒是看出來了,這小迷信又怎麼講?”陸勝男聽我這麼問,輕蔑一笑隨後抬起腿把一隻腳踩在了她旁邊的座位上,夾着煙的那隻手搭在了腿上,做了一個很霸氣並且男性化的坐姿道:“唉,你玩兒過占卜盤沒?”

聽到這句問話,我心中已經笑了,但是臉上還是淡定如常地說:“沒有。”我心說我確實沒玩過,但是這些東西我可比你懂!

然而陸勝男聽到我沒玩過之後,顯然興趣大勝,開始給我解釋起了這個所謂的占卜盤。說起這個占卜盤,那是外國的玩意兒,原理跟我們中國說的碟仙兒是異曲同工的,一個媽養活的。

陸勝男越說越來勁,最後還是我打斷她道:“不是,我是問你這個占卜盤跟小迷信有什麼關係。”陸勝男這才反應過來道:“這你都沒明白?這種東西你信嗎?”這一問倒是把我給問住了,不過我還是理性地搖了搖頭。陸勝男一拍桌子道:“就是啊!可是你知道莉莉這個人,認死理兒,她就深信不疑!唉,你知道嗎,她昨天晚上就在那對着占卜盤坐了一宿!就跟個神經病一樣,一直問‘他喜不喜歡我’、‘我要怎麼對他表達’、‘明天是請他吃飯還是給他送巧克力’......”

陸勝男的話說到這,我算是明白了,這位黃莉小姐就這麼問了一群野鬼這麼多智障問題。估計也是哪個野鬼閑得蛋疼,一一作答了。不過至此,我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疑惑,按照常理來說,這黃莉應該已經被纏上了,可是怎麼表象上來看不像呢?於是我問向陸勝男道:“然後呢?”陸勝男撇着嘴道:“然後今天早上我醒的時候,正聽莉莉在那對着占卜盤念叨:‘還有四天,幫我追到他......’嘍!”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陸勝男見我笑,她也笑了。陸勝男以為是她的話把我逗樂了,可是她不知道,我確實笑了,但是卻不是被她那語氣逗笑的。我心說這個叫黃莉的姑娘實在是沒腦子啊!要知道,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隻入不出的。那幫野鬼她確實成功地招來了,並且她要求那幫野鬼們幫她,野鬼們自然會答應。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誰也不會無償幫你滿足願望,四天之後,這個黃莉不出意外是能夠追到那個教官,但是她之後怎麼樣可就難說了。

這麼說來,我也就不着急收那幫野鬼了,等到四天之後軍訓結束,有好戲!

我掐滅了煙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集合的時間了,於是我從學校超市裡買了兩罐冰鎮可樂扔給了陸勝男一罐之後說:“走吧,快集合了,咱們也去看看她跟教官發展得怎麼樣了。”陸勝男被我的話也給逗笑了,杵了我一拳之後,跟我勾肩搭背地往操場走。

剛出餐廳們,正好跟黃莉兩人碰了個對臉!當然了,他倆自然是比肩而行,我這邊陸勝男正伸着胳膊搭着我的肩膀跟個大老爺們兒似的跟我稱兄道弟呢。我含笑地看着面前那兩位,這倆人見到我的眼神之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竟然同時臉一紅!隨後曹教官有些尷尬地說:“呃......你們聊吧,我有事。待會集合,別遲到。”說著,匆匆而去。此時的我已經快憋不住笑出來,於是掙脫了陸勝男的胳膊,對陸勝男和黃莉說:“你們聊,我有事。”說著,憋着笑轉身走了。

回到操場的時候,同宿舍的一個兄弟見我回來,笑着朝我招了招手道:“兄弟,你夠能的!愣是讓女孩先跟你搭訕,怎麼做到的!”說這句的時候,曹教官也在場,我呵呵一笑道:“這個啊,我還是一般般,咱教官才是大佬!”曹教官聽我這麼一說,當即老臉一紅眉毛一豎,明顯是被我的話給說火了。不過轉頭看看,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看着他,他也不敢說什麼了。

雖然曹教官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很明顯這小子公報私仇了,因為當天下午他讓我跟同宿的那個哥們兩個人多跑了十幾圈。這幾十圈下來,我倆被累得跟兩條死狗一樣。解散之後,我倆並排躺在操場上,正互相聊着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遮住了僅剩的夕陽,隨後抬腿踹了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