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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獸巢之戰大敗而歸的時候,城主府的五位妖聖統領,就聽從了道袍老者的命令,藉著閉關養傷的借口,只帶着自己的嫡系親屬,悄悄離開了城池,誰也沒有驚動。

而在獸潮攻城的前期,幾位統領又暗中派人送來密信,交給了各自的心腹大將,讓幾人佯裝詐死脫身,秘密護送幾位統領的其餘家眷,潛行來到此地與他們回合。

至於被獸潮圍困的城池裡,就只留下了少數機靈且衷心的小隊長,讓他們在混亂中記得明哲保身,時刻注意城裡城外的動向,也是統領留在亞土荒原的耳目。

如今獸潮攻城戰爭結束,這些耳目就帶人離開亞土荒原,來此按約定稟告城池的情況,只是沒想到會看見本該身死的幾位大隊長,驚訝之餘,難免有些不忿。

誰知許諾的報酬又被四人削減,明顯有中飽私囊之意,更讓遠道而來、久經風霜的三人大怒,只是理智沖昏了頭腦,出言頂撞威脅了幾句,不料就此命喪黃泉。

臨死之前,幾人不禁回想,何必為了些身外之物,弄沒了自己的性命,卻是不知,幾位統領早有命令,任何來此接觸的人,都不能活着回去,幾人來到這裡,命運就早已註定。

又說回幾位逃逸至此的大隊長,本來按照原定計劃,其實到這裡的應該有五位,剩餘的那位大隊長,自然就是判城離開的蘇未平,二統領上官燕的親信。

至於為什麼蘇未平沒收到密信,就不得不提起劉翼和夜陽的仇恨了,山谷戰役結束後,劉翼雖從道袍老者的口中,得到了夜陽葬身於獸尊手下的確切消息,卻因為無法親手殘殺,而耿耿於懷。

夜陽在城池裡的那段時間,與二統領上官燕和五統領公孫術較好,公孫術主動結交夜陽,是先有道袍老者明裡暗裡示意,上官燕卻是因為她女兒喜歡夜陽,才因此表現得親近。

劉翼和上官燕早有嫌隙與矛盾,再加上夜陽的原因在內,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上官燕在城主府多年,勢力雄厚關係複雜,他也抓不到對方的把柄。

屋中說要擒殺蘇未平的那人,是劉翼手下的得力幹將,同時也是他某個愛妾的兄長,平日在城裡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與蘇未平也有過多次矛盾,只是實力不濟常遭羞辱。

因為連帶着些親屬關係,劉翼對他也頗為照顧,最先“戰死”獸潮里,來到了此地,知道了劉翼的不快,他便心生一計,勸慰說,如果不能除掉上官燕,何不先剪掉她的羽翼?

劉翼能清楚他都意思,也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上官燕和蘇未平除了明面上是上下級,暗地裡還有點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要是能藉機除掉他,也未嘗不是種報復。

於是乎,恨屋及烏再及烏,蘇未平本該收到的密信,連着送信人一道半路消失不見,知道內情的另外幾位大隊長,受到威逼利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了。

反正上官燕只有上官玲一個女兒,在自己離

開的時候就帶在身邊了,城裡並沒有什麼親屬故舊,也不會將上官統領得罪到底,至於她的親信部將蘇未平。

同為大隊長,他們自己也清楚,在妖聖的眼裡,巔峰妖王跟螻蟻沒本質的區別,他們能成為親信,只是因為腦子靈活,用得順手罷了,死幾個都沒人心疼。

劉翼的那位便宜大舅子,想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蘇未平做掉,正好來個毀屍滅跡,也消了自己的心頭之恨,可他自己打不過,別人更不願意出手,那怎麼辦呢?

便宜大舅子只能把注意打到城外的獸潮身上,先是從更遠的地方引來更多的強橫蠻獸,又暗中差人接近蘇未平的常用戰甲,灑下能令蠻獸瘋狂的狂獸粉。

隨後,他忍痛拋棄了幾名好不容易培養的得力手下,威脅那些隨從冒險深入獸潮,吸引場中的蘇未平來救,利用蠻獸乘機將其暗殺,永除後患!

萬事俱備不欠東方,也順利將敵人引入陷阱,怎料蘇未平在獸潮之間越戰越勇,竟然在混亂中臨陣突破,實力再次大漲,殺出了重重包圍,變得更難對付。

便宜大舅子又氣又恨,賠了夫人又折兵,心底的憋屈不難想象,但是他也知道,實力暴漲的蘇未平,已經將自己遠遠甩開,即便是花費重金,引誘其他人出手,也沒有把握能取得他的性命。

那時城外的獸潮越聚越多,倘若他再不離開,就極可能被困死在城裡,時不我待,在不甘心,他也只能帶着滿腔憤怒,和其他人護送統領家眷,離開了亞土荒原。

本來他還在這裡日夜祈禱,希望對方能死在危險的獸潮里,最好是被某個獸聖劈殺,但天不遂人願,時至今日收到獸潮結束的消息,蘇未平都活得好好的。

劉翼的便宜大舅子更是鬱悶了,想趁着蘇未平離開城池,吆喝着其他幾人聯手追擊,但其他人也不是白痴,對他視而不見,有理會的,卻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

大漢和少婦嗤笑着搖搖頭,眼中閃過輕蔑之色,什麼話也沒有說,那文士詢問之後,也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出言打趣,道:“既已收到消息,那就儘快將此事告知幾位統領大人,天色不早,咱們此時動身如何?”

屋中的四人頓時臉色肅然,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事物,此時外出處理屍體的虎面男子歸來,他的到來再次讓屋中肅靜,其餘幾人望着他的眼裡,都充斥着滿滿的敬畏和忌憚。

劉翼的大舅子朝他拱手,立即接過了幾人的話,略帶奉承意味地道:“赤虎大人,我等在此就是為了與亞土荒原聯繫,如今消息已經到手,事不宜遲,是否即刻動身?”

虎面男子銅目環視眾人,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如鐵塔站在那裡,就給人極大的壓迫,點了點頭,言簡意賅,聲音低沉:“走吧!”

眾人在此居住了兩個月,也沒有攜帶什麼重要的物件,只花了半刻鐘收拾行李,放火將幾棟木屋燒成灰燼,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二十人的隊

伍走出綠洲,又踏上了行程。

路程不算太遠卻也不近,眾人每天除了兩個時辰的短暫休息,其他時間都在不停趕路,赤虎的十幾人和他一樣沉默寡言,路上基本聽不到什麼交談聲,氣氛沉寂而壓抑,好在另外幾人都已習慣。

如此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穿越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綠洲,前進了整整十萬里,才來到荒漠的中部地區,進入了一片茂密的綠洲叢林。

這塊綠洲莫約有幾十里範圍,綠洲除了中間的那片清澈湖泊,其餘地帶的八成有餘,都被茂密的叢林覆蓋,叢林里草木茂盛,都是二十多丈高大的參天大樹。

“什麼人!”眾人剛臨近叢林,就聽見一聲大喝響起,茂密的樹林里窸窸窣窣,鑽出來十個妖王強者:“你們是什麼……”

中間那人的喝問聲未落,就看見了隊伍為首的虎面男子,臉上的厲色頓時變成了討好和敬畏,連忙從腰間取出水壺遞上去,笑道:“原來是赤虎大人回來了!”

荒漠上的綠洲並不是隨處可見,水源還是極其珍惜的資源,這裡方圓萬里之內,就只有眼前的綠洲,半日滴水未進的赤虎,接過水壺灌了幾口,又將水壺拋回去。

中間的人接回水壺,又恭敬地行了一禮,才繼續開口:“赤虎大人長途跋涉,想必累了乏了吧,不如讓屬下帶您去休息片刻?”

赤虎擺了擺手拒絕,沉聲道:“不必了,我帶他們前來,有要緊的事需要稟告尊者!現在尊者何在?”

那人這才注意到赤虎身後,四個眼巴巴望着他腰間的水壺,卻從始至終被他忽略的巔峰妖王,一邊讓身邊的人遞過水壺,一邊向赤虎回道:“尊者此刻正在林中去!”

等幾人大口灌飽清水,看起來精神了很多,赤虎才帶着他們,走進了茂密的叢林,林中有條淺淺的綠痕,是人為踩出的寬敞小路,直直通往叢林的腹地。

小路的盡頭是成片的建築,材料大多是周圍叢林的參天巨木,部分也夾雜着灰白的岩石,筆直的原木無縫並列圍繞,鑄就了堅固的木牆,形成佔地數里的小型山寨。

虎面男子在山寨里地位不低,不少人都規規矩矩向他行禮,他卻對此視而不見,遣散了後邊的十幾個妖王,帶着另外四人暢行無阻,向著山寨深處走去。

在虎面男子帶領下沒過多久,五人就來到了一棟高大的木樓前,木樓前看守的兩位巔峰妖王朝他行禮,他點了點頭,告知了來意,其中一人讓他稍等,小跑着走進了木樓。

後邊的四位大隊長,此時那叫心驚膽顫,與他們同等修為的巔峰妖王,竟然也朝着赤虎行禮,那模樣恭敬得像孫子,是發自內心的,完全不像是作假,沒有半點不服。

幾人也是首次來山寨,兩月前護送幾位統領的親屬,也只是到叢林的外邊沒進來,他們只知道赤虎是上頭派來協助的,只以為是同級的強者,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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