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做了什麼？把蓉兒氣成這樣？”，洪七公看着縮在角落裡的段情，昨晚黃蓉一聲不吭回了山洞，還不許郭靖出去尋他，直到早上的時候郭靖才把段情接了回來。

“我...沒有啊”，段情當然不會說實話，只是支吾了過去。

這兩天白天時一直是黃蓉帶着郭靖出了山洞去‘悄悄得’做木筏，留下了老頑童陪着洪七公，黃蓉和段情確是瞞着這兩人，老頑童怕他守不住嘴，洪七公怕是根本不會同意這陰損的主意。期間段情也聽見歐陽鋒出了山洞，同事心裡估摸着他幾時會動手。

“做好了”，今天回來時，黃蓉對着段情冷冷得留下了話，便不動聲色的像往常一樣，烤了獵物當晚餐，之後就休息下了。

“動手了”，段情心中想到，如今他耳朵靈敏，聽到了歐陽鋒那處的動靜。不只是他，洪七公與老頑童也察覺到了，洪七公按得住性子想看看歐陽鋒打什麼鬼主意，老頑童卻沒什麼心機，“這大晚上你幹什麼”。

歐陽鋒卻神色不變，像是早就知道瞞不過他們，說道，“我帶克兒出去起夜”。

“切”，老頑童覺得沒意思悻悻得睡了，洪七公看到歐陽鋒出了山洞，不是來偷襲他們的便也放下了心睡了。只有段情和黃蓉知道歐陽鋒失去偷那木筏去了。

“蓉兒！蓉兒！”，郭靖驚叫着跑進了山洞，“咱們的木筏被偷了！”。

“淡定”，段情坐了起來，安慰着郭靖。

“什麼？你們什麼時候做了木筏？”，洪七公和老頑童均是吃了一驚。

“這幾天白天蓉兒和我出去做的”，郭靖回答的很單純。

“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是我讓靖哥哥不要說的”，黃蓉看郭靖為難，替他答道。

“為什麼？”，洪七公還是不解。

“怕被歐陽鋒曉得”，段情說的半真半假，“不過好像還是被他知道了”。

“那蓉兒你為什麼都讓我打活結啊？”，現在事情被洪七公他們知道了，郭靖索性也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什麼？！”郭靖不知道，洪七公卻不笨，一想就想到了，怒喝一聲，“蓉兒！”。

“七公...”，黃蓉知道洪七公生氣了，聲音怯怯的。

“你可知咱們丐幫，以扶危濟困，濟人之急為幫規，幫下弟子更應是光明磊落！你如今作為幫主，又怎可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這主意是我想的”，段情知道再也瞞不過去，也不怕洪七公的怒火，淡定說道，“洪老幫主，是我看不慣這兩叔侄，想要報仇如今又沒有能力，只得想出這個辦法，威脅黃蓉，哄騙郭靖替我做了這事，你也不必責怪旁人。不過他們若是沒動壞心思，又怎麼會落入陷阱？”，段情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洪七公沒有資格責怪段情什麼，什麼也說不出來。

老頑童倒不覺得有什麼，洪七公卻有些心結，後來倒也不怎麼主動跟段情講什麼，黃蓉帶着郭靖老頑童用剩下的木頭又做了一個筏子，將這幾日藏起來的食物搬到了筏子上，好好休整了一天後，幾人便坐上了筏子離了這座島去。

“你說那兩叔侄死了沒？”，出海的日子是無趣的，老頑童耐不住，向段情問道。

“我怎麼知道”，段情不確定還會不會再遇上他們。過了兩日都沒有碰到可疑的人或船隻，段情五人卻是已經回到了陸地。

“咱們去哪？”，郭靖問道。

黃蓉看着段情，想到自己說要帶他去找爹爹，便道，“不如你跟我回桃花島，去找我爹爹治好你的眼睛”。

“你之前才回桃花島沒幾天，這就又出走了，你覺得你爹會在桃花島安安心心得等你么”。黃蓉想了想倒也是，自己又悄悄離開，爹爹怕是又要擔心死了。

“七公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黃蓉轉頭問。

“這幾日嘴裡都淡出鳥來了，前幾日又差點命喪老毒物之手，我現在只想再去吃一碗皇宮御廚做的鴛鴦五珍燴，這以後要是再有個什麼意外，我怕是再也吃不到咯”。

“呸呸呸，七公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過既然七公想吃，那咱們這就去臨安！”，幾人本就離臨安不遠，買上馬車，不出一日便過了錢塘江，到了臨安郊外。

“咱們就先在這裡歇一個晚上吧”，郭靖將馬車趕到一個破客店門前，招呼幾人一起進了去。

“有人嗎！”，周伯通叫了叫，又餵了好幾下，才見一個蓬頭亂服的少女從內堂走了出來，瞪着一雙獃獃的眼睛看着幾人。

“漂亮哥哥！”，少女看着段情突然興奮起來，跑到段情身邊轉了好幾個圈子，“你給我帶吃的了嗎？”。

“傻姑？！”，段情聽出了聲音，當初他陪穆念慈回了牛家村住了幾日，就在村裡認識這個姑娘，“咱們已經到牛家村了？”，段情是在問郭靖。

“牛家村？”，郭靖語氣有些顫抖，這是他的故鄉，不過他卻從沒來過，“這...是牛家村？”。

“嗯”，段情應了一聲。

“吃的呢，你說要給我帶吃的的”，傻姑不依不饒，將段情的袖子扯來扯去。

段情溫柔笑了笑，好聲好氣哄着，“我忘記了，你乖乖坐着，一會兒讓漂亮姐姐給你做飯吃，好不好”，漂亮姐姐指的當然是黃蓉。

傻姑笑點頭，立刻坐到了一旁積滿灰的桌旁，一動也不動。老頑童看了好笑，也坐了前去，學着傻姑一動也不動，似是在跟她比賽。黃蓉在米缸里找到了米，郭靖打算到村子裡其他人家去買些別的，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段情叫住了他，“郭靖”。

“怎麼了，賢弟？”。

“念慈就住在村東，你去把她叫來”，段情又想了想，“不，你還是直接帶我去吧”。

郭靖點了點頭，他也好就沒見到穆姑娘了，臨走時段情只聽見自己身後重重哼了一聲。

郭靖領着段情到了他描述的房子前，天黑了下來，屋裡已經熄了燈，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了熟悉的聲音，“誰啊？”。

“是我”。只聽得裡面人的動靜忽然大了許多，腳步匆匆忙忙得來開了門，“情哥！你回來了！”，穆念慈上前抱住了段情。

“穆姑娘”。

“郭大哥！”，穆念慈瞧見了郭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

“嗯！”，郭靖也高興得重重點了點頭。

“進屋說吧！”，穆念慈讓了開了，讓兩人進屋。“情哥，你怎麼了？！”，穆念慈回頭看見郭靖扶着段情跨過門檻，心裡慌張了起來，“你受傷了？”。

“嗯”，段情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不想穆念慈擔心，“小傷，沒事”。

穆念慈不信，轉頭看郭靖發現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緊張問道，“郭大哥，到底怎麼了？！”。

“郭靖！”，段情止住了他，“謝謝你送我回來，七公他們該等久了，念慈，有沒有雞鴨魚肉，拿出來帶給七公他們”。

“洪前輩？”，穆念慈領着郭靖去廚房，拿了兩條魚和一些菜給他，期間想悄悄問着什麼，不過郭靖看出段情不想多聊，也不多說，打了招呼便被段情匆匆趕走了。

“情哥，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穆念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一定有事發生。

“一些皮外傷，沒什麼”。

“皮外傷？哪裡受傷了？！”，穆念慈不等段情開口，便細細檢查着，知道將段情衣服解了開來，看到了身前身後的傷口，“這...這都整個刺穿了，還皮外傷？！”，穆念慈眼淚留了下來，“是誰做的？！”。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難道你還能給我報仇不成？”，段情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想開個玩笑，直到穆念慈默不作聲，段情才知道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穆念慈此刻只恨自己的武功低微，傷心地看着段情，瞧着瞧着發現了不對勁，“你怎麼不看我呢？”。

“眼睛有些不舒服”，段情揉了揉眼睛，“最近不方便看東西”。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不方便看東西？！”。

“哎喲，就是現在看不見東西，不過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段情語氣輕鬆道。

穆念慈不是傻瓜，她撫過段情的臉，“你告訴我，你誰害你成這樣的？我總不能連是誰害了你都不知道！”。

段情嘆了一口氣，“是歐陽克......我累了，我們休息吧！”，段情不想穆念慈問得更深。

穆念慈扶着段情回到了床上，心裡還沒回過味來，“你、你做什麼...你還有傷，不能亂動！”。

段情拉着穆念慈到了懷裡，手上嘴上，還有別的地方，哪哪都不安分，“我是不方便動......但是你可以啊，我乖乖躺着，你上來”，段情極其無恥得說道。

“你...不可以”，穆念慈推搡着段情，就是不準。

段情把頭埋在穆念慈脖子里，蹭來蹭去，“求你了，我憋得好難受，都好長時間了”。

“你......”，最後穆念慈還是犟不過段情，只好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初段情陪穆念慈來牛家村的那幾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