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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海棠顯然不清楚這裡的曲折,一聽這話,她張了張嘴,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私生子”這三個字帶來的影響太過震撼,儘管白海棠是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但也不代表她的思想可以開放到對這種事還是無動於衷的。

“三叔出面壓下這件事,但我的確沒有撒謊。”

傅錦添站直了身體,臉色嚴肅,目光直視着白海棠。

她與他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麼,白海棠選擇相信了傅錦添的話。

沉默了幾秒鐘,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啞聲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跟斯迦又有什麼關係?”

傅錦添輕笑一聲,似乎在嘲諷她的幼稚。

“又有什麼關係?你想想看,他是私生子,就意味着在整個家族裡沒有立足之地,說不定還會被趕出傅家,成為一條喪家之犬。跟着這種人,他們母子會有好日子過嗎?”

他故意誇大了事情的後果,事實上,傅家幾乎每代都會冒出來一兩個私生子女,他們都會被接回來撫養,除了在一些利益分配上會有不同,其他的倒也一切正常。

但白海棠顯然不清楚這一點。

她的臉色驀地變得難看,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你再想想吧,你可是她唯一的好朋友,要是連你都保持沉默,可就沒人能夠勸得了她了。對了,謝謝你救我一命。”

傅錦添似乎笑了一聲,乍一聽起來,有些輕浮,陌生得不太像他平時的樣子。

緊接着,從他們兩個人站着的方向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何斯迦躲在柱子後面,雖然看不到,但她可以推斷出來,是傅錦添先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白海棠也離開了。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發現,有人在不遠處,聽到了這一番對話。

這個人就是何斯迦。

等到白海棠重新返回院子,何斯迦正在跟傅錦行說著什麼,看不出任何異樣。

“我的花球散開了,剛才去找人要了一根飄帶,把它重新紮一起。”

看見何斯迦,白海棠舉起手裡的花球,主動說道。

“幹嘛這麼寶貝它?”

穩了穩神,何斯迦也沒有戳穿她。

“那可不,誰能拿到新娘捧花,誰就是下一個新娘,我比你還大一歲呢,我能不着急嗎?”

白海棠緊緊地抓着花球,一本正經地說道。

三個人都笑了。

回到家中,何斯迦換了衣服,隨手把頭髮一盤,就抱着筆記本電腦,和趙雪莉通話。

她今天可是婚禮主角,總不能親自下場,推銷何家大院。

所以,這一重任就交給了趙雪莉。

趙雪莉不愧是專業公關出身,無論是應付媒體,還是招呼客戶,她都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在中海的公關圈子裡也是頗有名氣的。

不然的話,傅錦行也不會花重金把她和她的團隊一起挖過來。

“何經理,第一波推廣的反響不錯,但我建議,應該更為集中地繼續下去,不要浪費熱度。”

兩個人說了半天,趙雪莉鄭重地給出自己的意見。

何斯迦也明白,她說得有道理。

但婚禮只能辦一次,聲勢倒是造出去了,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這又不是明星鬧緋聞,只要有一次嘗到甜頭兒,還能再來一次,從熱戀到分手再到複合,按照節奏走一遍。

“好的,我再想想吧。”

放下有些發燙的手機,何斯迦看了一眼時間,不知不覺,兩個人竟然說了一個多小時。

這可是她名義上的新婚之夜啊!

有些心虛地向外瞥了一眼,沒有見到傅錦行的身影,趕緊把手裡的電腦和手機都放在一旁,何斯迦攏了攏身上的睡衣,躡手躡腳地下床,去找他。

原來,傅錦行一直和津津在一起,先給他洗澡,又講睡前故事,剛把小傢伙給哄睡了。

“不好意思,我光顧着打電話了。”

何斯迦有些愧疚地說道。

**一刻值千金,偏偏她在談生意!

傅錦行輕哼了一聲,十分傲嬌:“你也知道啊,怎麼補償我?”

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何斯迦頓時面染紅雲,結結巴巴地反問道:“那、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這樣,還想那樣!”

說罷,傅錦行伸手將她打橫抱起,直奔浴室。

“小心你的腳!”

何斯迦被他抱在懷裡,小聲提醒着。

雖然傅錦行已經行走自如了,但是她依舊擔心不已,時刻注意着。

被丟進了住滿熱水的浴缸,何斯迦剛要爬出來,傅錦行就直接撲了過去,濺起了一地的水花。

幸好萍姐和津津都已經睡下了,彼此的房間又隔着一定的距離,不然的話,他們在這裡折騰,非得吵得人家無法休息不可。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小白兔怕不怕?”

傅錦行故作猙獰地問道,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居然真的去抓,一手一隻。

“你沒聽過嘛,兔子急了還咬人!”

何斯迦揚眉一笑,把頭揚起,照着傅錦行的下巴,就是一口。

打鬧之間,兩人恍若又回到了之前的時光,每次和傅錦行親密,何斯迦都是恨不得拳打腳踢,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

“你還真是屬狗的啊。”

傅錦行笑吟吟地說道,連說的話都跟原來一模一樣。

只不過,兩個人現在卻是蜜裡調油,如膠似漆。

何斯迦將雙手撐在他的胸前,只見她一點點地從熱水裡站了起來,姿態妖嬈地貼了上去,溫柔繾綣地吻住了傅錦行的嘴唇。

在這種時刻,言語是多餘的,只需要行動。

特殊時期,二人放棄了蜜月旅行。

不過,婚假還是要休的。

即便傅錦行不想休假,也得考慮何斯迦和津津,所以,婚禮結束的第二天,大魔王傅錦行終於沒有浪費這一年的年假,十分罕見地留在家裡。

結果,吃過早飯,何斯迦卻準備出門。

“幹嘛去?”

傅錦行一臉詫異,連他都休息了,怎麼她還有事要忙?

“我想去何家大院看看。”

何斯迦站在玄關,彎腰換鞋,實話實說。

他嘆氣:“哪有那麼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會那麼快就有客人……”

就在這時,何斯迦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迅速接起來:“戴叔叔,我馬上就到……”

手機另一端的戴立彬有些着急地說道:“斯迦,從一大早就不斷地有人打來電話,現在中午的十桌已經都預訂出去了,但是廚房這邊的原材料似乎不太夠用……”

何家大院位置有限,最多也只能同時容納十桌人就餐,眼下全都訂出去了,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

戴立彬措手不及,只好向何斯迦求助。

她一聽,繼續穿鞋,歪頭夾着手機:“別急,我這就派人送過去,你們先準備着!”

說完,何斯迦放下手機,一臉興奮地看向傅錦行:“你看,生意上門了!”

傅錦行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也迅速起身,口中說道:“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總是不太踏實。

聞言,何斯迦有些不高興了:“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算了,你等着,我會用事實啪啪打你的臉!”

兩個人趕到何家大院,戴立彬正帶着他的幾個徒弟,在後廚勤快地忙碌着。

何斯迦已經聯繫了供貨商,將需要的肉蛋奶和各種蔬菜都送過來了。

十桌,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更何況,私家菜館一向都是重質不重量,就連每天接待的客人數量也是有限的,就是為了保證質優味美。

隨着中午臨近,戴立彬等人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只能下鍋。

然而客人卻遲遲不到,別說十桌,連一桌都沒出現。

何斯迦心急如焚,倒是傅錦行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大門的方向。

她忍不住去翻了餐廳預訂系統,找到電話,打了過去,卻發現無人接聽。

十個電話,全都如此。

“糟了,我們被人坑了。”

事已至此,何斯迦只能認命。

她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一聽說有生意,就激動不已,卻忘了有可能是對手下了圈套。

現在後廚里都是準備好的食材,要不了幾個小時,就不夠新鮮了,白白浪費。

就在何斯迦準備叫人來吃免費餐的時候,只聽何家大院的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眼看一輛車接着一輛車地停下來,有人從車裡走下來。

他們大搖大擺地進門,熟門熟路地入座,正正好好,坐了十桌。

“你是老闆嗎?我們訂了十桌,路上遇到堵車,來晚了。”

為首一個高大男人徑直走到何斯迦的面前,然後掏出手機,對着擺在收銀台上的二維碼掃了一下,痛痛快快地付了錢,一毛錢不差,還多加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

“快上菜!”

他喊了一聲,就走了。

何斯迦有些發懵,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十桌私家菜,不算酒水,也要十幾萬塊,對方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儘管出手闊綽,衣着不凡,但這一伙人的行為舉止卻並不像是什麼有錢人,相反,他們倒像是……地痞流氓之類的。

人不可貌相,然而氣質這東西,還真不是套上一件名牌衣服就能輕易改變的。

她扭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傅錦行同樣臉色沉峻,顯然也是起了疑心。

“戴叔叔,去做菜吧。”

想了又想,何斯迦還是對戴立彬說了一聲,讓後廚忙起來。

不管怎麼說,送上門的錢,不賺白不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