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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行回到家中,沖了個澡,也一頭倒下,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一陣瘋狂的電話鈴音吵醒了他和何斯迦兩個人。

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傅錦行勉強坐了起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睡在他身邊的何斯迦也跟着睜開了眼睛,一臉疑惑:“怎麼不接電話?”

他這才接起來:“喂?”

不出傅錦行所料,又是一個壞消息。

第三個死者出現了,而且,也是吳欣愉小團體中的一個,叫趙敏娜。

她們三個人的關係一向都是最好的,趙敏娜相對來說,沒有吳欣愉那麼狂,也沒有鄭彤彤那麼野,更像是她們倆的跟班。

她之所以一直跟在吳欣愉的屁股後面,是因為她爸想要拍吳家的馬屁,就讓女兒平時哄着吳欣愉,趙敏娜只好照做。

“入室盜竊?”

聽了警察的描述,傅錦行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感覺情況不對,何斯迦也跟着一下子清醒了,她湊近到傅錦行的身邊,想要聽清楚一些。

“好,我們這就過去。”

放下手機,傅錦行有些無奈地用手指掐了一下酸痛的眉心。

在路上,他把昨晚發生的車禍也告訴了何斯迦。

她聽完之後,一直沒有說話,臉色十分古怪。

“吳欣愉、鄭彤彤和趙敏娜三個人全都死了,一個接一個,死因莫名,你不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嗎?”

何斯迦咬着手指,努力平復着心頭紛亂的思緒,盡量平靜地問道。

開車的傅錦行目視前方,雙手穩穩地放在方向盤上,略微地點了一下頭:“先聽聽警方怎麼說。”

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昨天晚上參加同學會的那些人也全都到齊。

警察把眾人叫來,是為了了解每個人在昨天晚上的動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大家都做了筆錄,雖然配合,但也不免人人自危。

昨天晚上的同學會,一共只來了二十個人,卻一下子死了仨,無論換成是誰,誰都會害怕,唯恐自己也被列上死神的名單,成為下一個。

班長和傅錦行因為在昨晚已經知道了鄭彤彤的死訊,所以,他們兩個人在接受問詢的時候,時間更長一些。

等在外面的何斯迦心急如焚,她又不能衝進去,只好在原地徘徊着。

“沒事了。”

一走出來,對上何斯迦糾結的目光,傅錦行立即說道:“只是問問,別害怕。”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責怪地看着他:“能不害怕嗎?昨晚我一個人在家睡得死死的,你卻跑到什麼車禍現場,現在連警察都要多問你幾句了,一定是懷疑你知道了什麼!”

傅錦行苦笑一聲:“我能知道什麼?我和他們一直都沒有聯繫,不管警察問我什麼,我都是實話實說。走吧,估計外面有記者,還得打起精神來。”

一聽到有記者,何斯迦渾身一震,滿臉都是不情願。

但她也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人命案,又是一口氣三個人,媒體那邊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幸好他們早有準備,何斯迦戴上墨鏡,系好圍巾,再裹緊大衣,跟着傅錦行一起匆匆出門。

一路上果然有十多個記者等在外面,見到他們出來了,全都沖了過來,似乎想要掌握一手諮詢。

傅錦行一隻手擋在何斯迦的身前,將她摟在懷中,極盡保護的姿態,同時,他也盡量不和這些記者發生摩擦,只是想要突圍出去。

“傅先生,看在我們一大清早就等在這裡的份兒上,和我們說幾句吧!聽說三個死者都是你的高中同學,昨晚你們舉辦了同學會,是這樣嗎?”

“是啊,現在三條命案接連發生,請問是不是仇殺?”

“有傳言說是有人復仇,涉及當年的恩怨……”

記者們一邊簇擁着他們兩個人往外走,一邊七嘴八舌地詢問着。

走了兩步,傅錦行忽然停了下來,他表情嚴肅,看向鏡頭:“抱歉,無可奉告,我們只是配合警方工作,前來接受常規問詢,對案情本身並不了解。”

說完,他趁着眾人還在發愣,掩護着何斯迦飛快地坐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

兩人一坐穩,小趙便腳踩油門,一路呼嘯着離開。

好不容易甩開了那些記者,何斯迦摘下墨鏡,她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髮,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吁了一口氣。

“我不回公司了,還沒採辦年貨,至少也要象徵性地買一些吧。”

何斯迦掏出化妝鏡,照了照,發現自己的一張臉蒼白,毫無血色,她只好又掏出口紅,隨意地塗抹幾下,整個人看起來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那好,我們一起去。”

傅錦行補充道:“從現在起,你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一直到這幾起案子破了再說。”

他的表情透着一絲凝重,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何斯迦剛要反駁,傅錦行已經率先搖了搖頭:“沒得商量,我們現在根本弄不清楚是什麼人在大開殺戒,更不清楚他是針對誰,必須萬事小心為上。”

她只好泄氣地癟了癟嘴,不吭聲了。

人命關天,儘管自己和那三個女人素昧平生,她們為人處世的風格也不招何斯迦待見,但一想到三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還死得那麼慘,她連逛街的心情都沒了。

給津津和萍姐從裡到外挑了幾套新衣服,又去超市買了一些進口食材,何斯迦和傅錦行兩個人什麼都沒買,準備回家。

走到商場一樓,路過一家珠寶店,傅錦行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拉着她一起走了進去。

“我什麼也不想買。”

何斯迦看了一眼,懨懨地說道。

儘管黃金耀眼,鑽石璀璨,但她現在卻根本提不起勁頭兒,更別提去親自挑選了。

“誰說給你買了?”

傅錦行感到一絲好笑,斜睨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傲嬌:“是我自己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就知道你不會給我買,我只好自力更生了。”

她張了張嘴,尷尬地解釋道:“這不是還沒到日子嘛,誰說我沒給你買了……”

說著說著,何斯迦的聲音也因為心虛而低下去了。

一想到給傅錦行挑選禮物,真是頭痛啊,她想了很多計劃,但都被自己一一否決了。

理由很簡單,她想不到他缺什麼。

事實上,他什麼東西都不缺。

鞋履腰帶,手錶配飾,擺滿了半個衣帽間。

至於名車豪宅……何斯迦誠實地表示,她買不起!

“你買了什麼?”

眨了眨眼睛,她轉移話題,同時也感到十分好奇。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店裡。

店長一見到傅錦行,便熱情地迎接上來:“傅先生,您好!您定製的禮物剛到,我本想打給您的助理,想不到您就親自過來了。”

她將傅錦行和何斯迦一路帶進了貴賓休息室,請他們稍等。

很快,店長回來了,手上還拿着兩個黑色的絲絨禮盒。

等她打開禮盒,何斯迦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對鑽戒。

男士鑽戒的款式比較簡潔,女士鑽戒就顯得太浮誇了,粗粗估計,大概有十克拉左右。

雖然不算最大,但這麼完整的粉鑽還是不多見的,更不要說純度高,切工一流,只是在日常光照下,就閃耀得嚇人。

“傅太太,這對鑽戒是傅先生親自設計的,女士鑽戒的主鑽下方是鏤空的,可以打開。按照傅先生的要求,裡面已經置入了鉑金製成的一張照片,上面是你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店長一邊耐心地解釋着,一邊向上托起主鑽,露出裡面的凹槽。

做了好幾年的高端婚禮策劃師,何斯迦見多了各式各樣的大鑽戒,但這樣別出心裁的設計,她倒是第一次遇到。

果然,主鑽下面嵌着一張三人合照,正是傅錦行、津津和她。

鉑金質地,不用擔心損壞,和鑽石一樣,有着永恆的意義。

“很厲害……”

何斯迦驚讚道。

“試試看,合不合適。”

傅錦行接過鑽戒,幫她戴上。

剛剛好。

何斯迦也幫他戴上另一枚男戒,同樣是剛剛好。

打量了兩眼,傅錦行笑道:“這就叫自己賺錢買花戴,就當做是你送我的吧。”

她笑着捶了他一下。

離開珠寶店,何斯迦的心情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她時不時地看一看手上的鑽戒,心裡美滋滋。

事實證明,那些說自己不喜歡珠寶首飾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兩個人一起向地下停車場走去,走着走着,何斯迦發現傅錦行居然沒有跟上來,她以為他受傷的那隻腳又痛了,連忙折返回去。

“怎麼了?”

她擔心地問道。

誰知道,傅錦行丟下手裡的幾個袋子,一把將何斯迦打橫抱了起來。

她驚叫一聲,雙手緊緊地摟着她的脖頸,生怕掉下去似的。

“何斯迦,我現在正在向你求婚,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一直抱下去。反正,我已經快抱不動了,啊,我的腳很痛……”

傅錦行齜牙咧嘴地說道,還連連吸氣。

何斯迦:“……”

有這麼求婚的嗎?

這不是逼婚嗎?

再說了,他們不是早就辦完結婚證了,還求哪門子婚嘛!

“你、你再不答應,我們倆乾脆就一起摔倒吧!”

眼看着何斯迦一直不開口,傅錦行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