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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迦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想知道杜婉秋有沒有和何元正聯手殺人,至於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笑話,威脅別人做事,難道還要考慮得頭頭是道嗎?

馮舒陽愣了愣,繼而苦笑一聲:“我知道了,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現在你們找上我,也是我活該……”

不等他把話說完,何斯迦開口打斷:“話不能這麼說,如果真的是杜婉秋竊取了你的科研成果,無論她有沒有造成影響,你都有權利去追究。”

沉默了片刻,馮舒陽點點頭:“你說得對。”

他看向傅錦行,低咳兩聲:“那些照片和視頻……能不能……”

傅錦行一臉微笑地看着馮舒陽:“不能。”

作為底牌的東西,他自然不會輕易交出來。

“所以,除非我讓你們滿意,否則,我隨時都會成為‘門’的男主角了?”

馮舒陽一臉尷尬,想不到自己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得擔心這種事。

“最好不要發生這種事。”

傅錦行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馮舒陽的肩頭,輕聲說道:“連我都不敢招惹我老婆生氣,你看,你偏要挑戰高難度。”

他一邊說著,一邊遺憾地搖了搖頭,一副十分失望的樣子。

馮舒陽:“……”

曹景同:“……”

何斯迦:“……嗯?”

離開酒店,傅錦行看上去心情不錯,仗着人高腿長,沒兩步就走到前面去了。

何斯迦心裡有事,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思考着。..

“小短腿兒。”

他站住,回頭喊了一聲。

她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傅錦行是在喊自己。

“誰小短腿了!”

何斯迦不樂意地低頭看了看,她雖然不是一米七幾大高個子,但一雙腿又細又長,搭配着高跟鞋,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當然,跟傅錦行是比不了,他是絕對的衣架子,堪比專業男模。

“那你怎麼走得那麼慢?”

他輕笑一聲,朝她揚了揚手,就像是在招呼一隻小貓。

略作遲疑,何斯迦還是走了過去。

傅錦行順勢將她攬在了懷中,二人一起走向酒店的地下車庫。

車還沒有完全開出車庫,前方就開來了一輛紅色跑車,直接將他們的車給逼停了。

何斯迦坐在副駕駛上,雖然系好了安全帶,但身體還是免不了向前衝去。

“有毛病嗎?”

她氣咻咻地看向那輛車。

自從傅錦添被黃天天撞到,何斯迦就對開着紅色跑車的人沒有什麼好感,眼看着這輛車也是紅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傅錦行看了她一眼,確定何斯迦無礙,他才看向前方。

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下來。

是何千柔。

她徑直走到傅錦行這一側,用力砸着車窗,口中還大聲嚷道:“給我出來!敢做不敢當,剛才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在這裡當什麼縮頭烏龜!”

傅錦行降下三分之一的車窗,露出半張臉,表情陰鬱:“何小姐。”

何千柔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穩住了心神,目光越過了傅錦行,又看向坐在他身邊的何斯迦,怒罵道:“賤人,都是你害我媽!”

看得出來,杜婉秋已經把之前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何千柔,至於她是怎麼為自己開脫的,那就不知道了。

以她的性格,肯定是把責任都推到別人的頭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和傅錦行在一起相處久了,何斯迦也沾染了一些他的日常習性,比如此刻,她就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和他的樣子幾乎如出一撤。

“你媽跑去跟男人在酒店裡廝混,被人逮了個正着,她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我替我爸教訓她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何斯迦歪了歪頭,一臉坦蕩地問道。

人家都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這可倒好了,情況居然反過來了,打了老的,來了小的。

不過,管它老的還是小的,只要敢過來撒野,就一個接一個地收拾吧!

“你說誰不要臉?那是我爸!我媽見我爸,有什麼不行的嗎?你自己沒媽,你就看不得別人有爸媽嗎?”

何千柔怒氣攻心,把話撿起來就說,根本不過腦子。

何斯迦故意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然後,她噗嗤一笑:“何千柔,哦不,馮千柔,你是腦子燒壞了吧?平時一直以何家二小姐自居,怎麼現在又說馮舒陽是你爸了?你到底有幾個爸,我看你自己也分不清吧。也對,你媽在這方面是挺能耐的,別人錢多,你爸多!”

就連傅錦行都忍不住了,當場笑出了聲。

聞言,何千柔一下子變了臉色,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別人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之前主動改姓,是為了討好何元正。

可何元正不爭氣,沒過幾年,何氏的生意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如今,作為何千柔親生父親的馮舒陽回來了,她的心裡自然也打起了一陣小算盤。

“何斯迦,你敢罵我,你等着!”

她用手指着何斯迦,快步繞到另一側,用力去拉車門。

可惜,任憑何千柔使出渾身的力氣,她也拉不開,因為中央控制鎖還沒有解除,除非她是大力女金剛,能弄壞一輛車。

何千柔臉色漲紅着,手腳並用地拍打着車門,發泄着心頭的怒意。

“何斯迦,小賤人,不要臉,以為陪男人睡覺就是本事嗎?你敢不敢說你生的是誰的野種……”

她穿着尖頭高跟鞋,抬起一隻腳,惡狠狠地踹着,任憑高跟鞋上的裝飾水鑽劃花了車門上的烤漆。

隱約聽到聲音不太對勁兒,傅錦行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

看到那一道長長的劃痕,他扭頭看向何千柔,沉聲說道:“錢不用你賠了,我拿刀在你臉上劃一下,這筆賬就算清了,如何?”

她嚇得尖叫,轉身就跑。

那樣子,好像傅錦行已經舉着刀子,要追着去劃她的臉一樣。

跑了幾步,何千柔被腳下的高跟鞋一絆,摔倒在地。

她不敢耽擱,急忙爬起,兩腳一蹬,甩掉礙事的高跟鞋,居然光着兩隻腳,撒丫子就跑,絲毫沒有了往常的淑女形象。

坐在車裡的何斯迦搖下車窗,嘖嘖說道:“果然是兔子急了還咬人,淑女急了就光腳,可惜杜婉秋看不到這一幕,真是遺憾……”

傅錦行伸手指了指斜前方的監控攝像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怎麼看不到呢,我這就派人去取,保證精彩,高清*。”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

翌日一大早,何斯迦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裡面傳來了白海棠的聲音。

“斯迦,”白海棠有些嗔怪地問道:“你昨晚怎麼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我還一直等着你的消息呢!”

何斯迦抓了抓頭髮,勉強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男人。

他們昨晚是回家睡的,自從津津出事以後,兩個人很少能夠睡個囫圇覺。

“不會是和你老公太激情了吧……”

白海棠促狹地笑了兩聲,然後就此打住:“說正事,馮舒陽居然主動提出,要繼續留在中海,我們院長都高興瘋了!”

像這種級別的學者如果能夠在國外多待上幾天,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除了能夠針對一些疑難病例進行會診,還能提升自己醫院在業內的名氣和口碑,絕對是只賺不賠的好機會!

何斯迦倒是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所以,她並不怎麼驚訝。

不過,她決定暫時保密,先不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

並不是不信任白海棠,而是考慮到她就在馮舒陽的身邊工作,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何斯迦不想牽連好友,或者影響到她的工作。

“那還挺好的,說明我還有機會。可惜,我昨天雖然見到了他,但也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何斯迦聊了幾句,白海棠還有工作,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一扭頭,她看見傅錦行已經醒了。

他的頭髮都垂下來了,軟趴趴地貼在額頭上,看起來憑空多了一絲溫柔,沒有一貫的凌厲和嚴肅。

把腦袋埋進何斯迦的懷裡,傅錦行用力蹭了幾下,聲音模糊地說道:“老婆,咱們好久沒做有愛的事情了。”

孩子生病,最揪心的人莫過於父母,他們兩個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傅錦行知道何斯迦挂念津津,所以除了之前那一次,他也忍着,沒有強求。

“胡說八道,前天不是才……”

何斯迦下意識地反駁着,不等把話說完,她的臉已經徹底紅了。

哎,也不知道睡在保姆房的萍姐會不會聽見,想想就讓人覺得丟臉。

“兩天還不算好久?”

傅錦行猛地一抬頭,吮吸着她的下頜,輕聲呢喃道:“萍姐出門了,家裡沒別人,我可以好好發揮一下……”

後面的話語,已經湮沒在了密密麻麻的親吻中。

難得家裡沒有別人,津津的情況也好了很多,傅錦行和何斯迦沒有心理包袱,身心放鬆,二人難得地享受了一次久違的快樂。

泡澡的時候,傅錦行以“檢查身體”為理由,扳着何斯迦的雙肩,翻來覆去地打量着她胸口被針扎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