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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強大的壓力,津津情不自禁地向何斯迦的身邊靠了靠。

小孩比大人往往還會察言觀色,他們非常敏感,能夠發現來自外界的哪怕一點點的危險味道。

所以,津津看了一眼傅錦行,小嘴扁了扁,還是選擇屈服:“行,那你去吧。”

可憐他小小年紀就嘗到了迫於淫威的滋味兒,這在津津幼小的心靈中也埋下了一顆種子,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四個大字。

強取豪奪。

如果何斯迦知道,自己可愛活潑的兒子就是被傅錦行這個人渣給帶壞的,恐怕她會把他給一頓暴打也不覺得解恨。

可惜,等她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晚了。

“聽到沒有?連他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傅錦行對於津津的回答感到十分滿意,他甚至還伸出一隻大手,親切地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當然,他自動忽略了津津那一臉悲憤的表情就是了。

“你高興就好。”

抿了抿嘴唇,何斯迦一陣無語。

不過,她其實也是有一絲期待的。

自從津津在三周歲的時候進了幼兒園,因為身份的特殊,無論舉行什麼活動,蔣成詡都是不露面的。

而她也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很少親自去照顧津津,平日里陪伴孩子最多的人,應該就是幼兒園老師和萍姐了。

沒想到,到了中海,她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反而變多了。

而且,何斯迦也承認,家裡有一個男人的存在,對於孩子來說,確實不一樣。

起碼津津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調皮搗蛋,或者挑食,往往是傅錦行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乖乖吃飯,或者做作業去了,一聲都不敢再吭。

由此足以看出,小孩也是看人下菜碟兒的。

解決了這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何斯迦鬆了一口氣。

晚飯之後,她回到卧室,把衣服脫掉,對着鏡子查看自己胸口上的那道傷疤。

“呼,這麼快就開始長新肉了,怪不得痒痒的。”

何斯迦自言自語道,忍不住又用手指頭輕輕地抓了幾下。

她剛要穿好衣服,冷不防傅錦行竄了過來,一把抱住上半身還光着的何斯迦,嚇得她連連尖叫:“啊”

他用嘴堵住她的嘴,以免被外面的萍姐和津津聽到聲音。

等到何斯迦終於安靜下來,傅錦行才氣喘吁吁地放開了她已經被自己吻腫了的兩瓣紅唇。

她本想抬手給他一巴掌,但因為被親得意亂情迷,雙腿發軟,就連站穩都成了一件難事,何況打人。

“幹嘛,主動脫光了,想對我做什麼?”

偏偏傅錦行還惡人先告狀,嘴角噙着一絲促狹的笑容,搶先問道。

何斯迦氣得一把推開他,想去拿睡衣,準備洗澡了。

“哎,一起洗。”

他趁機扣住她的手腕,態度強硬地和何斯迦一起往衛生間走去,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一定要節約用水啊,你一缸水,我一缸水,太浪費了。如果我倆一起泡澡的話,每天就能省下一缸水,一年可就是三百六十五缸水啊”

這種謬論,恐怕也只有傅錦行這種極其不要臉的傢伙才能想出來吧!

翌日,何斯迦坐在車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之前兩天,考慮到她身上有傷,又不能長時間洗澡,傅錦行一到晚上就變得很老實,連睡覺都蜷縮在床的一邊,生怕碰到她。

但昨天晚上,他親自檢查過她的傷口,發現已經結痂長肉了,於是,傅錦行又不老實了,折騰了何斯迦將近大半宿。

要不是考慮到今天還得來公司,他可能連覺也不想睡了。

一路上,何斯迦哈欠連天,昏昏欲睡。

二人到了公司,一見到傅錦行的臉上掛着一抹笑意,曹景同就大概斷定,嗯,老闆今天的心情不錯。

他趁機在微信群里說了一句,大家紛紛放下心來。

要知道,先是何斯迦受傷,然後是傅錦添出了車禍,傅錦行恨不得馬上抓到這兩個兇手,殺之而後快。

以至於他的表情總是陰鬱得好像能滴出水,整個公司上下,人人自危。

眼看着今天頗有一種多雲轉晴的趨勢,曹景同也跟着喜氣洋洋起來。

“曹助理,你看起來很開心嘛。”

傅錦行猛地收住了腳步,打量了曹景同兩眼,他的笑意漸漸褪去,冷冷問道。

“沒、沒有。”

放下咖啡,曹景同腳底抹油,趕緊跑了。

然而,倒霉的是,何斯迦很沒有眼力地喊住了他:“曹助理,我上次拜託你的事情,你幫我打聽了嗎?”

曹景同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兒撲街。

姑奶奶,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但他只能站住了,一臉客氣地回答道:“傅太太,我幫你打聽過了,中海美院有一位退休教授,她很喜歡孩子,也有幼兒教學的相關經驗。要是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帶着孩子,直接去她那裡看看。”

何斯迦連連點頭,向他道謝:“太謝謝你了,曹助理。”..

曹景同頭也不回地跑了。

果然,他剛一走,傅錦行就疑惑地問道:“中海美院?你要給津津找老師嗎?”

何斯迦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津津挺喜歡畫畫的,要是他有興趣,我也想往這方面培養一下。”

津津已經四歲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普遍都開始接受有針對性的興趣培養了,他不太喜歡樂器,倒是對色彩很敏感。

傅錦行“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只不過,對於何斯迦一遇到事情,寧可找曹景同也不找自己的行為,他有些醋意大發。

坐在隔壁辦公的曹景同摸了摸自己陣陣發燙的耳朵,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有人在罵他。

至於那個人是誰當然是那位醋缸成精的老闆了!

下午的時候,何斯迦一個人偷偷溜出公司,去醫院探望傅錦添。

其實,她原本是沒有這個機會的,只不過傅錦行臨時改變了行程,要親自去工地考察。

工地那種環境,又臟,又危險,他當然不會讓何斯迦跟自己一起去,而是帶着曹景同就出發了。

何斯迦趁機跑到了傅錦添的病房,還帶了一份下午茶給他。

一見到她來了,原本百無聊賴的傅錦添頓時眼睛一亮,白皙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他連忙坐起來,又向門口看去。

“看什麼呀,就我自己。”

何斯迦抿了抿嘴唇,笑得得意。

一聽說傅錦行沒有跟她一起過來,傅錦添的眼神就變得更加明亮了,他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不對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悸動。

放下手裡的東西,她環顧了一圈,一臉詫異地問道:“照顧你的護工呢?”

傅錦添坐直了一些,輕聲回答道:“我一個人也可以,就讓他先走了。”

見狀,何斯迦連忙拿起枕頭,動作輕柔地放在他的身後,讓傅錦添坐得舒服一些。

“什麼叫一個人也可以,你現在不方便,需要有人照顧。萬一想去衛生間怎麼辦,手臂還打着石膏呢,你們男人上廁所不是需要”

何斯迦本想說,你們男人上廁所不是需要用手扶着某個特殊部位嘛,但她及時住口了,因為這個話題實在太不健康了!

她尷尬地挪開了眼神,臉頰滾熱,只好假裝看向別處。

傅錦添低咳一聲,就當沒聽見。

過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麼,主動問道:“對了,你前幾天去了南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斯迦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她的反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聞言,傅錦添有些擔憂地看着她:“到底怎麼了?”

原本不想告訴他,但傅錦添不停追問着,何斯迦只好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聽得十分認真,等她全都說完了,傅錦添皺緊了眉頭,緩緩說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雖然我相信大哥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但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以後要是大哥不在身邊,你盡量不要外出,懂嗎?”

何斯迦有所遲疑,但還是點點頭。

“會不會是孟家嫻做的?她知道你和蔣成詡的關係,還有一個孩子,難免心裡怨憎,想要除去你。”

傅錦添大膽地猜測道。

“我真的不知道算上婚禮那次,其實我只見過孟家嫻兩次,對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了解。”

她一臉為難,不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到處懷疑別人。

“斯迦,我很擔心你。”

搖了搖頭,傅錦添輕聲說道。

他眼底流露出的關心,不是假的,何斯迦看得很清楚。

她有些感激,但也有一絲不安。

不過,何斯迦立即淺笑着回答道:“你還是先養好自己身上的傷吧,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有事的。”

但願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許,傅錦添只是出於關心,才那麼說的。

“對了,那位救你的‘絲巾小姐’有沒有再出現?”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何斯迦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主動問道。

傅錦添搖頭:“沒有,茫茫人海,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想要找到一個陌生人應該也很難吧。”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但很快就又看向了何斯迦,目光里有着十分明顯的灼熱。

她急忙低頭:“我買了果汁和三明治給你。”

說完,何斯迦將那份下午茶拿了出來,試圖掩飾心底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