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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似乎早有準備,呵呵一笑。

“傅錦行,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罷,你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我,對不對?”

他的語氣有些耍無賴了,但說的卻是大實話。

“再說,如果不是我,這個孩子能不能降臨人間,還是一個未知數呢!醒醒很乖,我也很疼她,不希望她出事。但她能不能平安回到媽媽的懷抱,全看你一個人的決定了。”

頓了頓,小豪補充了一句:“現在讓她生或者讓她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里傳來的陣陣忙音,傅錦行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

“怎麼辦?我們現在還是趕快按照他說的去做吧。你是不是很有錢?那你快去安排醫院,把他爸送到國外……”

一扭頭,傅錦行對上身邊女人充滿絕望的一雙眼睛。

他放下話筒,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

孟知魚明顯地掙扎了起來,她小聲喘息道:“放、放開我……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最後一句話,她喊得很大聲。

傅錦行全身變得僵硬,他想不到,一年多不見,她竟然這麼排斥自己的觸碰!

他雙眼發紅,失聲喊道:“你怎麼可以又忘了我?這遊戲好玩嗎?為什麼有了第一次還要有第二次?”

孟知魚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她放棄了任何動作,蜷縮在傅錦行的懷中,生怕會cìjī到他。

幾秒鐘後,傅錦行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終於褪去了。

她試探着問道:“對不起,我不亂動了。可是,你……你會救醒醒的,是嗎?”

這種小心翼翼又有意討好的語氣,徹底傷害到了傅錦行,但他又知道,這不怪她。

“當然,醒醒是我的女兒。”

他壓抑着心中的痛苦,啞聲回答着她的問題。

孟知魚懵住,下意識地脫口說道:“明銳遠告訴我,孩子是孟家嫻老公的!”

“蔣成詡?!”

傅錦行怒極反笑:“他也配?你居然相信那小子的鬼話?”

是誰的,都不可能是蔣成詡的。

他再清楚不過,何斯迦跟自己在一起之後,見蔣成詡的次數寥寥可數,更不可能和別的男人有染。

“你也知道這個人?”

孟知魚一臉困惑地看着傅錦行。

她覺得,這些人都太奇怪了,他們明明互相認識,但卻莫名地處於敵對狀態,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他!”

傅錦行沒好氣地說道。

看了她一眼,他生怕嚇到她似的,只好放低了聲音,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你……你現在叫什麼?”

看她的反應和當初一樣,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孟知魚。”

她舔了舔嘴唇,神情怯怯。

意識到這是明銳遠的惡作劇之一,傅錦行無奈地閉了閉眼睛。

“明銳遠還跟你說什麼了?”

確切地說,是明銳遠到底都知道什麼了。

包括何斯迦和孟家嫻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危險,無論對她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一件好事。

“沒、沒說什麼。你還是趕快想辦法吧,我剛才看過了,小豪只帶走了一罐奶粉,國內買不到,她吃不了多久的!”

孟知魚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

一想到醒醒還那麼小,就要遭受這種折磨,她作為孩子的親生母親,不免心如刀絞。

“別怕,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傅錦行略一思忖,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豪的要求,其實並不難滿足。

但因為牽扯到國內和國外的醫療流程,在聯絡和對接上會顯得有些繁瑣,不過,只要肯花錢,肯用心,還是可以做到的。

和駱雪通過電話,傅錦行基本上可以斷定,在一天之內就能夠搞定。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多少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你在給誰打電話啊?”

看到傅錦行放下手機,孟知魚好奇地問道。

不等他回答,她馬上又擺了擺手:“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用告訴我了,我不是懷疑你。”

這副謹慎的樣子,令傅錦行的心底又是猛地一下抽痛。

他不得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直視着她的雙眼,輕聲開口:“對不起,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是傅錦行,你的丈夫,你兩個孩子的爸爸。”

孟知魚本能地想要閃避他的眼神,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似乎又燃燒起了一股火焰,讓她不自覺地迎向他的目光。

目光中,是幾乎可以溺死人的柔情。

“我是誰?不,不對,你是誰?”

她胡亂地搖着頭,用手死死地按着兩側太陽穴,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似的。

那種彷佛被蟲子噬咬的感覺生不如死,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快停下!”

類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一見到她的表情不對,傅錦行立即大聲喝止道,並且拉下她的雙手,將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不要再去想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願意叫什麼都可以,你不需要感到困擾!休息一下,拿上你的東西,我帶你離開這裡。”

傅錦行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的環境不錯,想必明銳遠當初選擇在這裡落腳,也不想委屈自己。

不過,就算這裡再好,他都絕對不會讓她和醒醒再多待一秒鐘了。

幾分鐘之後,孟知魚的情緒終於徹底穩定了下來。

傅錦行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

看得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對這個男人的戒備之心也降低了很多。

傅錦行感到十分無奈,然而,他也明白,自己現在對她來說,又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就好像在玩遊戲闖關,眼看着都快通關了,屏幕一下子卡住,沒有保存,全部成績清零,兩個人再次回到了。

“這樣也好,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他自我安慰道。

孟知魚聽不太懂,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笨,又沒了記憶,簡直就像是一個拖油瓶一樣。

所以,她儘管心中不解,卻閉口不提。

儘管小豪擄走了醒醒,但他卻留下了孟知魚的私人物品,包括她的各種證件。

“能不能不要拿走這些東西?”

孟知魚忐忑地看向傅錦行,她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護照,不願意撒手。

“這是明銳遠給你做的假身份,雖然不會有問題,可你有名有姓,沒必要再使用它了。乖,我會帶你去補辦身份證和護照……”

傅錦行勸道。

她死也不撒手,一臉倔強:“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是你說的,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我不想再改了……”

他只好妥協了。

二人離開明銳遠的住所,準備回家。

津津已經讀小學一年級了,最近他去參加學校組織的遊學活動,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在家。

當他們回到家中,只有萍姐一個人在做家務。

一見到何斯迦,她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撲了過來,嚎啕大哭。

孟知魚手足無措,尷尬地說道:“這位大姐……你……你別哭……”

萍姐止住哭泣,獃獃地看着她。

傅錦行在一旁解釋道:“萍姐,她現在不記得我們了。你也別哭了,快去擦一擦吧,慢慢來。”

他拍了拍萍姐的肩頭,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不管怎麼樣,人回來了就好。”

萍姐抽噎着,喃喃地念叨着。

接下來,傅錦行帶着孟知魚在家裡四處走了走。

每次推開一扇房門,他都一臉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的腦子裡會有靈光一現的時候,說不定會想起什麼。

可惜的是,走了一大圈,哪怕是走進津津的房間,都沒有勾起她的任何回憶。

“我可不可以去洗手間?”

憋了半天,孟知魚小聲問道。

傅錦行輕撫額頭,帶她去了主卧,將洗手間指給她。

只見孟知魚如蒙大赦地離開了他的身邊,還不忘將衛生間的房門給反鎖上了。

她依舊很怕自己,這個認知,令傅錦行很不開心。

晚飯的時候,萍姐做了好幾道拿手菜。

“這些都是你平時最愛吃的。”

她一臉期待地說道。

“謝謝。”

孟知魚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送到嘴裡,慢慢地咀嚼着。

看她的表情,不是很喜歡,但也不討厭。

似乎不好意思辜負了萍姐的一番辛苦,她客氣地道謝:“很好吃。”

萍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傅錦行已經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何斯迦現在的情況,讓她盡量有一點心理準備。

萍姐不懂什麼失憶不失憶,她只知道,在這兩個人身上發生了這種事,實在太過悲哀。

吃過晚飯,孟知魚看見傅錦行進了書房,她跟在後面,欲言又止。

他明白,她是擔心自己對醒醒的事情不夠重視。

“醒醒是我的女兒,從她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親眼見過她,我絕對不會讓她出事,你懂嗎?”

傅錦行鄭重地承諾道。

想了一下,孟知魚點了一下頭。

和駱雪再次通了電話,確定事情的進展,然後,傅錦行坐在書桌前,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孟知魚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坐姿規矩,把雙手放在大腿上,後背筆直。

一抬頭,看見她一臉不安的表情,傅錦行立即摘下眼鏡,向她走過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