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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眼前的女人還沒有自覺。

她忍着疼痛,試圖去親吻傅錦行的嘴唇。

他在不得已之下,還是選擇反客為主。

按照傅錦行本來的想法,他倒想體會一把投懷送抱的滋味兒。

用一隻手輕輕地托住孟知魚的後腦,防止她再胡亂扭動,傅錦行再用另一隻手捏起她的尖下巴,讓她揚起頭,這才吻了上去。

“唔……唔唔……”

她瞪大雙眼,感覺到一條柔軟的舌頭在抵着自己的牙關,那種奇異的觸覺令孟知魚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看到她茫然的表情,傅錦行覺得好笑,他啞聲說道:“閉上眼睛。”

她依言照做,像一隻聽話的小貓,只是眼皮還在輕微顫動,連睫毛都在抖個不停。

傅錦行是一個很有耐心的老師,他沒有急着去攻城略地,而是先讓她適應。

這樣的體貼,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的,孟知魚自然也不例外。

等到她氣喘吁吁,渾身發軟地靠在傅錦行的身上,四周的氣氛已經變得無比曖昧,連溫度都在節節攀升。

“你真是老手啊!”

孟知魚反應過來,語氣里多了一絲不悅。

不僅如此,她還用手指重重地戳了幾下傅錦行的胸膛,惹得他渾身一僵。

明顯感覺到襯衫下面的肌膚變得緊繃滾熱,孟知魚遲疑了一下,然後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把手縮回來了。

“你再亂摸,我不介意讓姓蔣的再等上一兩個小時。”

傅錦行眯了眯眼睛,表情危險地提醒道。

孟知魚歪頭:“才一兩個小時?”

“你!”

他氣結:“你在懷疑我?”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得了,自己在這方面被女人質疑,傅錦行非得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不可。

“不不不,我沒有!”

孟知魚靈巧地跳開兩步,她飛快地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還用手背抹了抹發燙的嘴唇。

這種感覺……

她並不討厭。

“最好沒有!”

傅錦行也調整了一下情緒,一把拽過孟知魚,逼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一起向隔壁走去。

蔣成詡已經喝了一壺茶,去了兩次洗手間,吸了三根煙,他的耐性正在一點一滴地流失。

但蔣成詡告訴自己,他非要等到傅錦行不可,除非他連公司都不來了。

“聽說你要見我?”

忽然,他聽見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一回頭,來人正是傅錦行。

看到他身邊的女人,蔣成詡騰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喊道:“斯迦!你真的沒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來。

孟知魚下意識地向傅錦行的身邊靠了靠,面露緊張,她莫名地不太喜歡這個男人。

大概是因為上一次在餐廳偷聽到了他和孟家嫻二人的對話,所以,在孟知魚看來,明明是這個男人婚後出軌,他還理直氣壯,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站住!”

傅錦行重重地呵斥了一聲,同時伸出一隻手,擋在了蔣成詡的面前,阻止他繼續上前。

“蔣成詡,我已經給過你太多次面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沒有刻意地提高音量,但不怒自威,氣勢迫人。

蔣成詡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斯迦,這一年多來,你到底去了哪裡?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還是有人傷害你……”

穩了穩神,他大聲問道。

關於明氏集團的消息,蔣成詡自然也看到了。

他本能地把明銳思等人和傅錦行給聯繫在一起,並且通過直覺認定,何斯迦的失蹤一定跟他們有關。

“你想多了,我回家生孩子去了。”

孟知魚有些厭惡地瞥了蔣成詡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生、生孩子?”

他猶如雷劈,徹底愣在原地。

“對啊,生孩子,不行嗎?”

她反問道。

傅錦行忍不住在心裡給她點了一個贊。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擔心。

如今的孟知魚可比何斯迦的脾氣壞多了,她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也不受任何拘束,誰讓她不高興,她就讓誰不舒服,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要是以前,她肯定還記着蔣成詡當年的救命之恩,對他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

“你真的沒事?我聽說……”

蔣成詡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半天,他也確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

孟知魚很不給面子地翻了一記白眼,她不想再搭理他,直接把頭一扭,還從鼻子里發出輕輕的冷哼。

這樣的反應,讓蔣成詡大為意外。

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關心,換來的卻是不屑。

一定是傅錦行在搗鬼!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被迫和孟家嫻結婚,又稀里糊塗地跟梁雨舒搞在一起了?

世界上有一種人,無論遇到了什麼不幸,都會怪罪到其他人的身上,卻從不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蔣成詡恰恰就是這種人。

“傅錦行,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如果僅僅是懷孕這麼簡單,你會這麼小心嗎?”

他扭頭向傅錦行質問道。

“你管我會不會呢?關你什麼事?”

傅錦行怒極反笑:“蔣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出了你這種不肖子孫,真是悲哀。對了,我聽說你之前投資的那個項目徹底打了水漂,賠掉幾千萬,難道不需要補救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件事是蔣成詡最不想提起的,但傅錦行還非要戳他的痛處。

事實證明,蔣成詡到了中海之後,的確有些不適應。

那些舊的關係,在這裡全都用不上。

而他本人又十分傲氣,不願意結交本地的一些達官顯貴,認為有跪舔巴結的嫌疑。

在這一點上,蔣成詡的確不如孟家嫻。

孟家嫻是天生的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要能賺到錢,讓她叫爸爸都行。

所以,才兩年不到,孟家嫻已經在中海站穩了腳跟。

而蔣成詡卻搞砸了好幾個投資,蔣家的長輩們已經十分不滿,幾次催他返回南平。

但他卻不同意,非要繼續留在這裡,和傅錦行一較高下不可。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在背後搗鬼!傅錦行,你是做房地產開發的,為什麼忽然要去搞文化傳媒?”

蔣成詡紅着一雙眼睛,惡狠狠地質問道。

他在半年之前投資了一個直播網站,本想培養一批網絡紅人,利用直播室來賺錢。

哪知道,網站剛上線不到兩個月,因內容低俗,被勒令整改。

就在同一時期,另一家直播網站忽然冒了出來,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積累了一大批用戶。

有小道消息說,是傅錦行投資了這家直播網站,他是幕後的老闆之一。

“犯法嗎?要是我犯法了,你就去舉報我。”

面對蔣成詡的滔tiānnù火,傅錦行氣定神閑地回答道。

“好,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他連連點頭,臉色變得猙獰。

“你敢!”

聽到這裡,孟知魚又把臉轉過來,怒道:“你想讓我的女兒這麼小就見不到爸爸啊?真缺德!”

傅錦行想笑,他只好忍着,低咳一聲。

“這種人就是欠罵!能不能把他趕出去,氣死我了!”

孟知魚毫不留情地說道。

“斯迦,你怎麼……”

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蔣成詡一臉懷疑地看着她,好像在注視着一個陌生人。

“你跑到這裡,對我老公大吼大叫,我為什麼不能罵你?我最後說一遍,請、你、出、去!”

孟知魚後退兩步,一把打開了會客室的房門。

眼前的女人,對自己連一點點的感情也沒有了……

蔣成詡的心中萬分痛苦,同時又充滿了怨恨。

他看了傅錦行一眼,咬牙道:“算你狠!我們走着瞧!”

傅錦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微笑着回答道:“這可是懦夫們最喜歡掛在嘴上的兩句話了,聽起來真是廉價,毫無威懾力。”

雖然聽不太懂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過,孟知魚暗暗地覺得,傅錦行真是太帥了!

而且,這麼帥的男人還是自己的便宜老公……

想想還有一點小激動呢!

很快,傅錦行喜添千金的消息,不脛而走。

再聯繫到何斯迦之前一年多的杳無消息,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更有人趁機添油加醋,猜測可能是有流產的風險,需要全程保胎,長期卧床休息之類的。

對於這些說法,傅錦行一律不予回應。

當天晚上,一家媒體提出付高價購買醒醒的獨家照片,也被傅錦行給拒絕了。

用他的話說,自己還沒有窮到拿女兒賺錢的地步。

“我去洗澡了。”

從書房出來,傅錦行拿着睡衣,向衛生間走去。

坐在梳妝台前的孟知魚一下子跳起來,警惕地看着他。

“你、你今晚不會要睡在這裡吧?”

她指了指身後的那張大床。

之前的兩個晚上,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在這裡。

“你不會是要我和你分居吧?”

傅錦行很快明白過來,敢情她一晚上心神不寧,是在擔心這件事。

“反正這裡有那麼多房間……”

孟知魚心虛地降低了音量。

“我們是夫妻。”

放下睡衣,傅錦行走到她的面前,再一次提醒道。

她把頭低下,囁嚅道:“嫁給你的是何斯迦,不是我,我們才不是夫妻……”

這麼說話,很任性,很不負責任,但孟知魚就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她甚至會嫉妒那個女人,嫉妒自己。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