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明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毫無興趣,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感到痛苦罷了。

所以,儘管孟知魚全身戰慄不已,但她卻並不擔心慕敬一會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果然,他很快就站直了身體,重新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和那些女人相比,你很清爽乾淨。”

慕敬一略帶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討厭那些狂噴香水,香得甚至發臭的女人,偏偏蘭德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性gǎn尤物,身邊總是圍繞着一群辣妹。

每次見到她們,慕敬一都恨不得屏住呼吸。

“呵呵,被你這種biàntài再關上一天,我洗不了澡,別說清爽乾淨了,說不定還會散發臭氣呢!”

孟知魚強忍着,吸了吸鼻子,以免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會真的流出來,那就丟人了。

慕敬一剛要說話,房門打開,傅錦行端着尿壺走了出來。

一見到他抓着孟知魚不放,他頓時勃然大怒,低頭一看手上的東西,傅錦行顧不上其他,索性將尿壺直接扣在了慕敬一的頭上。

剎那間,連空氣都靜止了……

別說慕敬一,就連孟知魚都呆住了。

她愣了幾秒鐘,然後,趁着慕敬一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鬆開了,孟知魚立即退後了幾步,直接躲在了傅錦行的身後。

尿壺裡的液體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順着慕敬一白皙的臉頰,而他幾乎已經石化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兩個保鏢率先反應過來,口中暴喝一聲,向傅錦行撲了過來。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從真槍實彈的戰場上退下來,秉承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信念,和傅錦行交起手,自然是毫不手軟。

一打二,傅錦行很快就處於下風。

但他勝在靈活,不和對手正面衝突,而是仗着優勢,來回閃避,甚至偶爾還能主動攻擊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暫時還能和那兩個保鏢zhōuxuán上一段時間,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慕敬一,你是不是鼻子失靈了,那根本就是水,是乾淨的!不相信的話,你嗅一下,不就知道了?”

情急之下,孟知魚大聲喊着。

傅錦行在明銳遠用完了尿壺之後,將它拿到衛生間倒掉,又用清水洗刷乾淨,這才拿了出來。

所以,儘管慕敬一從心理上無法接受,但好歹它也是乾淨的。

聽到孟知魚的話,慕敬一用手摸了一下,又聞了聞,心裡這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如果傅錦行真的敢用明銳遠的尿來潑自己,慕敬一發誓,他絕對會先殺了對方,然後再zìshā!

“媽的,給我按住他!”

聽到聲音,又有幾個手下跑了過來,他們聽到慕敬一下令,立即撲向了傅錦行,迅速將他zhìfú了。

眼看着傅錦行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架着,被迫跪在了地上,孟知魚想也不想地沖了過去,擋在他的面前。

她像是一隻母雞一樣,保護着傅錦行,瞪着慕敬一,低聲吼道:“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嗎?好吧,那你乾脆殺了我們吧。我只有一個要求,先殺我!”

殺了她一個,估計慕敬一多少也能解氣了,到時候,傅錦行就有機會脫身,這是孟知魚的想法,雖然簡單,但卻直接。

“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

話雖如此,慕敬一剛抬起來的那隻腳還是放下來了。

他懷疑,自己要是真的一腳踹上去,這女人可能當場就會暴斃。

對女人動手,一旦傳出去,的確不太好聽。

“我沒覺得你不敢打我,再說,你也不是沒有對我動過手,裝什麼紳士?”

孟知魚冷冷地反問道。

她的話倒是逗笑了慕敬一,他索性揮了揮手,對手下說道:“把他們兩個人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孟知魚一愣,這就完事了?

無論如何,只要傅錦行沒事,她就放心多了。

兩個人又回到了休息室,不同的是,傅錦行的身上也多了一些輕微的皮外傷。

“動手了?”

明銳遠聽到了外面傳來動靜,可他苦於無法動彈,只能豎著耳朵,除此之外,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活動一下。”

傅錦行輕描淡寫地說道。

孟知魚拿了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着臉上的一小塊血漬,動作里充滿了關切。

看了幾眼,明銳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酸溜溜地說道:“喂,中槍的人可是我,他那點傷就跟蚊子咬的一樣,你犯得上那麼擔心嗎?”

孟知魚假裝聽不見,手上繼續忙碌着,直到完全擦乾淨了傅錦行的一張臉,她才停了下來。

丟掉紙巾,她捧着傅錦行的臉頰,仔細地吹了又吹,幫他緩解疼痛。

“真的不要緊。”

傅錦行抱緊了她,將臉埋在孟知魚的頸窩。

就在剛剛,眼看着慕敬一緊抓着她不放,傅錦行除了擔憂之外,更多的是不安。

他分明從慕敬一的眼睛裡讀出了一種只有男人才會懂的意思,如果慕敬一真的想要毀了他,那麼故意搶走他的女人,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他不懷疑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忠誠,只是害怕有人將她當做報復的工具!

“他要是再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咬掉他的手!”

孟知魚輕輕地拍了拍傅錦行的後背,就像是在哄着津津和醒醒那樣,態度既溫柔又堅決。

“噗嗤——”

被餵了半天恩愛狗糧的明銳遠恥笑一聲:“我說,你們也別膩歪了,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去吧。傅錦行,你的老巢都快要被人家給端了,你現在又趕不回去,打算怎麼辦?”

明銳遠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一針見血,點出了他們現在面臨的最嚴重的問題。

“你不是應該慶幸嗎?單憑你,下輩子都不見得能動搖傅氏集團,多了一個慕敬一,你起碼還多了一絲勝算。”

傅錦行坐直了身體,靠在沙發上,姿態閑適地看着明銳遠。

就算明銳遠再年輕力壯,按理來說,剛做了這麼大的手術,也不至於看上去這麼精神。

他除了一開始嚷了幾句疼,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什麼,看樣子,好像不太對勁兒。

難道慕敬一在給明銳遠的輸液里動了什麼手腳?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據說他在醫學方面是一個奇才,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卻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敢用各種小動物進行外科手術,而且,對於中醫還有很深的涉獵,可以自行配藥。

這樣的人,即便真的對明銳遠做了什麼,他們也未必能夠馬上察覺。

“呵呵,你說得對,反正有人幫我,我正好可以坐享其成。這個詞是這麼說的吧?”

明銳遠原本是出自一番好心,結果被傅錦行嗆聲,他自然惱羞成怒。

不過,明銳遠的話也提醒了傅錦行。

從目前來看,對於公司里會有哪些人被收買,他大概能做到心裡有數。

他們不過是為了錢,為了好處,但傅錦添不一樣,他是為了得到整個傅氏。

“我聽說,你當初剛回國的時候,也是從你叔叔的手裡搶來的公司。這麼說來的話,就算你的堂弟有樣學樣,再從你的手裡把公司搶過去,其實也沒什麼吧?”

明銳遠眼看着傅錦行不說話了,繼續沒話找話。

反正他現在就只能躺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哪怕動動嘴巴,也不會那麼無聊。

“沒錯,搶得走就是本事。但這個本事,不是人人都有。你以為慕敬一會允許傅錦添坐上我的位置嗎?他的目的在於摧毀傅氏,而不是誰掌管傅氏。”

傅錦行哼了一聲,偏偏傅錦添不明白這個道理,還以為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自己可以藉助外力,趁機上位。

殊不知,如果是傅錦行坐不了的位置,他也一樣坐不了。

“這麼說的話……你那個弟弟還真是挺傻的,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明銳遠故作深沉地抬起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想要摸一摸下巴。

結果,他才剛一舉起胳膊,發現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只好又放了回去。

傅錦行沒有留意到,但孟知魚卻看到了明銳遠的窘態。

她偷笑了一聲,低下頭去,用手捂着嘴,盡量不發出聲音。

“咳咳。”

孟知魚清了清喉嚨,皺眉說道:“明銳遠,你都這樣了,就管好你自己吧!”

她一扭頭,衝著傅錦行開口:“都怪你,非要跑來這裡送死!現在好了,誰也走不了,兩個孩子還留在國內,我真是瞎了眼睛才嫁給你!”

傅錦行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孟知魚深吸一口氣,繼續罵道:“我不管,我反正是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個姓慕的biàntài要對付的人是你,還有傅氏,又不是我!”

“之前你不也同意了嗎?怎麼現在卻怪上我一個人了?什麼叫他要對付的人是我,不是你,那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錦行馬上猜到了孟知魚的想法,他也很配合地和她吵了起來,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什麼叫我是什麼意思?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回家去看孩子!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還有,我到現在也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誰知道是不是你一直在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張子昕那些破事兒……”

孟知魚越說越氣,看到旁邊有一個花瓶,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把它摔在地上。

“慕先生……”

一個保鏢面帶遲疑地看向慕敬一,小聲問道:“要不要……”

慕敬一制止他:“先不要。”

他就站在門口,繼續聽着裡面的動靜。